“挽星!快別睡了,你怎么燃起來了?。俊?p> 一陣濃密的煙霧繚繞,嗆得初芋兒直咳嗽。
“怎么了怎么了?”
挽星從睡夢中驚醒,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何事。
“你怎么睡個覺還把自己給著了???月飲的床可怎么辦?”
說著,初芋兒連忙慌亂的用法術(shù)將火熄滅。
“挽星做夢了,夢到一個很溫暖的地方……
怎么就把自己給著了?挽星也不知道……”
挽星見自己身上還不停的冒煙,便焦急的直接用手去不停的拍打著。
“你傻啊,怎么直接用手???”
終于沒了煙霧的熏陶……挽星的手也被燙傷不少,他看著自己受傷的雙手,并無疼痛感。
“疼嗎?”
初芋兒心疼的皺著眉問他。
“不疼?!?p> 挽星只感覺被煙霧嗆得眼睛睜不開,可在初芋兒看來,此時的他已經(jīng)被疼哭了,卻還在故作堅(jiān)強(qiáng)。
“你先別動,我去給你拿點(diǎn)藥。”
說著,初芋兒便開始了翻箱倒柜。
平日里的瑣碎都是月飲在打理,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自己連個藥都找不到,她急的都快要哭出來,還是沒找到藥盒。
“怎么會這樣……之前一直都在這里放著……”
挽星實(shí)在看不下去,慢慢走到她身后伸出手碰了碰她。
“芋兒姐姐……你看,真的不疼的,挽星沒事?!?p> 說著,挽星還用手指戳了戳自己受傷的掌心。
初芋兒看著他血肉模糊的雙手更加自責(zé)。
“你……你真的……不疼嗎?”
她帶著哭腔說出這句話,眼淚也不爭氣的落在他的手上。
“嗯,不疼的,芋兒姐姐,你別哭?!?p> 他一邊安慰初芋兒,一邊用手幫她擦去眼淚,擦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弄花了她的臉。
“芋兒姐姐,挽星不知道什么是傻,也不知道什么是疼,但是挽星不想看你哭?!?p> 初芋兒看著他一臉的誠摯,愈發(fā)心疼。
“傻星星,你只是不知道什么是疼,又不是真的不疼。
你看,眼睛里流下來的,叫眼淚,你哭了,才會有眼淚,因?yàn)樘?,你才會哭,那會有人不疼的啊?!?p> 此時挽星的樣子,看的初芋兒忍不住又笑出了聲,看著他抬起的手剛想觸碰自己的臉,最后卻又放下。
“怎么了?”
“芋兒姐姐,你臉上有東西?!?p> 他眼神緊盯著初芋兒的臉頰,不知怎的,她的臉漸漸被一片紅色渲染。
“有嗎?”
初芋兒連忙轉(zhuǎn)過身找到一旁的鏡子,應(yīng)該是剛才他為自己擦眼淚時蹭上了。
她輕輕擦去臉上的污漬,才看清自己是真的紅了臉。
被一個小屁孩盯紅了臉,一時之間初芋兒神情都不自然起來。
“芋兒姐姐,你沒事吧?”
見她遲遲不轉(zhuǎn)過身,挽星便出聲問道。
“沒……沒事?!?p> 說完,初芋兒無措的放下了手中的鏡子,走向一旁繼續(xù)搬起星星來。
“芋兒姐姐,姐姐她什么時候回來?。客煨窍胨?。”
挽星走到初芋兒身旁,緩緩蹲下身去定睛的看著她問。
“你想她?你知道什么是想嗎?”
初芋兒好奇的看著他說。
“知道啊,挽星耳邊有個聲音,是她的聲音,腦海里有個身影,是她的身影,有張清晰的臉龐,是姐姐的樣子?!?p> 聽到這里,初芋兒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后知后覺的笑了笑。
“你的月飲姐姐只是暫時回不來,但是,她空了一定會回來看我們的。”
“真的嗎?如果姐姐回來,是想看芋兒姐姐多一點(diǎn),還是想看挽星多一點(diǎn)?”
挽星一臉天真的看著初芋兒追問。
“這個嘛……當(dāng)然是想看芋兒姐姐多一點(diǎn)了,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是彼此在這個地方最重要的人。
挽星只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月飲姐姐怎么可能會喜歡你???”
一邊說著,初芋兒還不忘沖挽星做了個鬼臉。
“那姐姐要怎么樣才會喜歡我?才會把挽星看做她最重要的人?”
看他這般模樣,初芋兒忽然想起從前的月飲也是如此,纏著自己說要做自己最重要的人。
“這個???我可不告訴你?!?p> “那芋兒姐姐要怎么樣才會告訴挽星呢?”
見挽星依舊不依不饒的詢問自己,初芋兒有些頭疼。
一個男兒身,卻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等等……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以后不能一口一個挽星怎么怎么……
你是個男孩子,怎么可以說話比女孩子說話還有撒嬌的味道。
你的月飲姐姐也不會喜歡的。”
抓住了把柄,想要讓這星星變的小孩按自己的想法做事,那不是像畫白紙一樣很簡單嘛。
“可是挽星的名字就是姐姐取的,她怎么會不喜歡呢?”
被他這么一問,初芋兒突然有些頭疼,也不見得他當(dāng)真什么都不懂。
“總之,我們平時說話都是你啊我啊的,你見過我們什么時候自己說話的時候初芋兒怎么怎么,月飲怎么怎么……
見過嗎?更何況你是男孩子,這么說話被別人聽了去是要挨打的。
你姐姐走的時候不是還讓你好好聽我的話?這才多久你就不聽了?”
挽星聽的一臉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芋兒姐姐說的對,聽芋兒姐姐的,我改?!?p> “呦,學(xué)的還挺快,真乖?!?p> 說完,初芋兒不自覺的想要伸手去摸一下他的腦袋,卻被他躲開,甚至還不忘說道。
“你不能摸我的頭,不然我就會像你一樣不太聰明?!?p> “誒,你這個小屁孩,怎么說話的?”
初芋兒又好氣又好笑,撂下手里的活就朝他撲了過去,不料他反應(yīng)過來起身就跑。
“你還會跑啊?站那別動,再把你剛才的話重復(fù)一遍!”
初芋兒故作生氣的手叉著腰,一臉嚴(yán)肅的盯著他。
“姐姐,我錯了,我不說了……不說了?!?p> 見挽星認(rèn)真低頭認(rèn)錯的樣子,初芋兒想笑不敢笑,只能轉(zhuǎn)身去假裝搬星星。
“姐姐……別生我氣了……”
“我睡這?沒搞錯吧?守?zé)舸笕耍 ?p> 月飲不可思議的用手指著那寬不到三尺的石墩子,又看了看一旁流水的池子問道。
“嗯,尊主親自為你準(zhǔn)備的。”
說完,守?zé)舯愫敛华q豫的轉(zhuǎn)身離去。
留下月飲一人在原地果斷開罵。
“這?還是露天的?真是給人準(zhǔn)備的嗎?
長眠尊主定然是存心的……”
說著,月飲突然想起白日里說過他的壞話,怕不是被他聽見了,所以記仇。
這么一想,她立馬閉了嘴,埋怨的抱著薄薄的被褥往上一扔。
為了亡骨,忍了。
可是亡骨到底去哪了?那日確實(shí)是摔進(jìn)這個院子的,怎么那地兒也沒有啊。
想著想著,月飲便聽著那淺淺的流水聲入了夢。
殊不知這個點(diǎn)正是屋內(nèi)之人失眠的時候。
他走到窗邊,靜靜的看著她在月下也能睡得那么香……
好在夜里的風(fēng)吹的很輕,不然怕是她那薄薄的被子也能被帶走。
轉(zhuǎn)眼間,他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后院的亭子中,只見風(fēng)輕輕將一旁的簾子吹落在他肩上。
“入了夢的人,又怎么會知道睡不著的人心中所想?!?p> 守?zé)粼诎堤幙粗L眠的身影,暗暗在心里想著。
清晨,長眠從后窗望向后院,月飲已經(jīng)在開始準(zhǔn)備茶盞。
她并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鎖定在自己身上。
“尊主,你去看看葉靈吧。”
身后突然響起守?zé)舻穆曇?,長眠便轉(zhuǎn)身來到前院。
“尊主……她這是怎么了?”
守?zé)艨粗藭r睡著的葉靈,身旁圍繞著一團(tuán)團(tuán)黑氣,很是著急。
長眠抬起手在葉靈的眉心處探了探,并沒有任何異樣。
“尊主,葉靈小仙這是怎么了?”
見長眠遲遲不出聲,守?zé)粼桨l(fā)著急。
“不知?!遍L眠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正當(dāng)守?zé)舫畹牟恢胫畷r,葉靈突然睜開了雙眼。
只是她睜眼的瞬間,眼里那一抹血色不知從何而來,片刻間就消失不見。
“葉靈,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守?zé)粢娝龔拇采献似饋恚B忙詢問道。
“我沒什么感覺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說著,她突然注意到一旁的長眠,便連忙起身想要行禮,卻看見長眠朝自己做了個手勢。
“今日你且歇著?!?p> 說完,長眠便轉(zhuǎn)身離開。
“怎么了?守?zé)簦鹬鬟@是何意?”
不明所以的葉靈還以為長眠是要罷了自己的職。
“無事,葉靈,尊主他有他的原因,今日你就先好好休息?!?p> 說完,守?zé)舯阋厕D(zhuǎn)身離開。
“你究竟對她做了什么?”
長眠看著跪在面前頭也不抬的月飲問。
“我……小女什么也沒做,只是昨日見她招式好看,便向她討教了幾招。
小女也不知……她怎么會這樣?!?p> 月飲被一臉嚴(yán)肅的長眠盯的心發(fā)慌。
“為何前幾日好端端的,你一出現(xiàn)……”
長眠話還沒說完,就見一旁的守?zé)糇吡诉^來,便連忙對月飲擺了擺手。
“你先下去吧?!?p> “是。”
見此情形,月飲趕忙起身逃離。
月飲敲開葉靈的門,就直接沖到她面前好一番察看。
“怎么了?你們一個個都吃錯藥了?”
看月飲也是這反應(yīng),她一大早被這些人弄的莫名其妙。
“尊主說你身體有異,我就想著來看看。”
說完,月飲這才注意到了葉靈的房間雖小,卻很精致,衣柜旁的鏡子裝扮的很是顯眼,門口的小桌也是上好的木材而制。
另一旁被屏風(fēng)遮住,看不見是什么,盲猜應(yīng)是洗浴間。
“這些都是尊主為你準(zhǔn)備的???”
月飲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嗯,尊主讓守?zé)魹槲野才乓惶幾∷?,就把我安排在了這里。”
說完,葉靈心虛的看了看屏風(fēng)的方向。
毫無察覺的月飲還沉浸在羨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