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天亮,一夜的雨將蒙了灰的竹葉和屋頂沖刷了個遍。
清晨的空氣里,混著雨水和泥土的氣味遍布山林,早起的鳥兒慵懶的抬抬眼皮,隨意的扇了扇翅膀上的水珠。
“前輩,今天天氣真好,要不……我們出去放松放松。
整天待在這院子里,不是學這就是習那的,人會學傻的?!?p> 初芋兒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閉上雙眼,感受著空氣中溫柔的清風撫過鼻尖。
“你又不是人,大言不慚什么?”
扶冥此話一出口,嚇得初芋兒猛的清醒,還沒想好如何開口,就聽月飲開口道。
“我覺得芋兒說的對,勞逸結合嘛?!?p> 說完,月飲還不忘朝一旁的挽星使了個眼色,他也立馬就明白過來。
“是啊,前輩,下了雨,這外面的風都是香的,您也可以舒緩一下疲憊的心?!?p> 扶冥見他們三人打著一盤主意,只好妥協(xié)的點了點頭。
他們剛靜了下來,就從一旁傳來一陣悅耳動聽的咿咿呀呀聲。
他們尋著聲音望去,一個身著白色衣裙的女子,清麗可愛的臉龐不染凡塵,正眼神呆滯的看著他們,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月飲看了看眾人,皆神情茫然,便轉頭對女子開口問道:“你是誰啊?”
那女子將目光所在月飲臉上,嘴角不停的抽動著,沒一會她才終于開了口。
“我堂堂約兒婠婠,竟然會被你們這些無知的小仙認作小白鴿子?
還給我吃那么難吃的東西,真是過分!”
婠婠看著月飲身后的扶冥,一臉疑惑,轉念一想,又笑了笑。
隨后她便略過眾人走到扶冥跟前。
見她抬起右手在扶冥臉上隨意的晃了晃,月飲不明所以險些沖上去打斷她,卻被挽星及時制止。
“無妨,她在幫前輩恢復失明之癥?!?p> “你怎知是如此?”月飲更加不解。
“你觀望片刻便知?!闭f完,挽星便示意月飲繼續(xù)看。
月飲無奈,卻也從不質疑挽星,當她在轉過頭看向扶冥時,他的眼睛已然明亮。
約兒婠婠一臉小傲嬌的轉頭看向月飲,自信一笑。
這一幕看的月飲和初芋兒差點下巴脫臼。
“真是個奇怪的人,明明有很大的本事,卻偏偏容許自己做個瞎子?!?p> 說著,約兒婠婠還不忘圍著幾人轉了一圈,一番查看他們的身形,便在心里記了下來。
“你們也不屬于這里,怎么會出現在此處呢?”
她又繼續(xù)質問的開口,面不改色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向幾人,一副等待他們的交代的樣子。
“多謝約兒姑娘出手相助,只是我們幾人也多有不便,恕不相說。”
扶冥剛恢復的眼,還有些不適應強光的照射,說話間,不停的皺著眉瞇著眼。
“哎,不說我也知道,不過我確實也沒興趣跟你們計較。”說著,約兒婠婠頓了頓,目光在他們幾人身上不停游走。
片刻后,她又繼續(xù)開口道。
“如果各位可以看在我?guī)土四銈兊姆萆?,也幫我一把,我就不會把你們的身份抖出來?p> 在這個地方,他們最容不下什么人,我最清楚不過了,到時候我隨隨便便一開口,一做戲,可說不準會怎么樣……”
“說說看,若是我們能幫的到你,定會出手相幫。”月飲連忙開口。
說完,她才注意到一旁扶冥的神色極度不自然。
一副想婉拒的神情,月飲后知后覺說錯了話。
“其實我對各位的能力了如指掌,所以提出的要求,也是在你們能做到的范圍內,放心好啦,不會太為難的?!?p> 說完,約兒婠婠便笑著玩弄起衣衫上的一片片白的發(fā)光的大羽毛。
月飲幾人看著她這般姿態(tài),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擔憂。
約兒婠婠這樣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好事啊,看來話說早了。
幾個小半仙突然想起什么,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年長的扶冥。
俗話說得好,姜還是老的辣,他肯定有辦法!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就知道對上號了。
看著他們這熾熱的目光,扶冥突然覺得當個瞎子也沒什么不好。
扶冥心里雖有種被架上去的感覺,卻也還是硬著頭皮對上約兒婠婠的眼說道。
“說吧,想讓我們怎么幫你?!?p> “急什么???我還沒想好呢?!?p> 約兒婠婠這話一出口,再次震驚住了月飲幾人。
“沒想好那你說什么幫你的話?”
初芋兒說話時,還不忘看一眼挽星,見他也很贊同的點了點頭,便瞬間有了底氣,仰著頭又看向約兒婠婠。
“因為我?guī)土四銈儼。莻€吃了好東西的人和今天這件事。
加起來一共兩件事,禮尚往來,我也才讓你們幫我一件事,你們就說你們應不應該幫我吧?”
原來還真是故意為之?
難怪了,不然怎么會有那么巧的事。
初芋兒和挽星二人突然暗自竊喜,這么說來也算是報仇了。
約兒婠婠看著幾人變幻莫測的神情,像是想起什么,又連忙開口。
“那就一人幫一個,不然顯得不公平?!?p> “什么???一人一個?”
除了扶冥的其他三人頓時驚的炸毛。
“不合理,一點都不合理?!?p> 月飲看著興致勃勃的約兒婠婠,生怕她接下來的操作比讓人吃鴿子屎還雷人。
“就這么定了,我管你合理不合理。”
說完,約兒婠婠便消失在幾人的視線,留下幾個來不及數毛的人愣在原地。
“前輩,她到底是何方神圣?為何這般……自信?”
月飲回過頭看著愁眉不展的扶冥,突然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