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詡端著刮涼粉開心往嘴里送,林知葉卻在對面無語道:“你堂堂宮家大少爺出門不帶錢???”
等宮詡找到一家餐廳準備要請林知葉吃一頓飯時,宮詡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帶平時那個錢包,僅剩兩百塊錢,雖說也不少,但宮詡理想中的浪漫晚餐卻不是這樣的,于是只好在林知葉的提議下離開餐廳,去吃了涼粉。
“有啊,只帶了兩百,其它銀行卡被我自己試鎖了?!睂m詡有些心虛,但林知葉聞言很是困惑,道:“為什么?”
“我把密碼記混了?!?p> “你是笨蛋嗎?”林知葉噗嗤一笑。
“你說是就是唄?!睂m詡舔舔嘴唇。
“你不是笨蛋,你是最可愛的笨蛋?!绷种~像是哄孩子一般笑出酒窩對他開玩笑,而宮詡也配合地淘氣發(fā)出“略略略——”的聲音。
而在不遠處見著這一幕的路邊兩個保鏢都看傻了,其中一人對一旁的宮覓說:“小姐,我不會是瞎了吧,少爺剛才是在對別人撒嬌嗎?”
宮覓冷哼一聲,心里想:“我倒要看看這個男孩子到底有多大本事,把我弟弟迷成這樣!”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看來自己不上點手段是不行了。
于是歡笑聲被宮詡的手機鈴聲突然打斷,宮詡看了林知葉一眼,林知葉用笑眼回他,宮詡才松了口氣,接起來,道:“喂,姐姐?”
宮覓壓低聲音,“你在哪?”
“我在五一廣場。”宮詡?cè)鐚嵈鸬馈?p> “你一個人嗎?”宮覓挑眉,看著林知葉低頭安安靜靜吃著涼粉。雖然隔得遠,但宮覓仍然能看清熱鬧的街上那青年清秀臉龐有些亮眼,她不禁眼眸深了深,而宮詡在那頭欲言又止:“不是,我……我跟我同學在一起?!?p> “女孩子、男孩子?”
“男孩子。”宮詡也不怕宮覓拆穿,因為他喜歡的人剛好就是男孩子。
宮覓思索一下,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那你玩的開心,錢夠嗎?”
“應該……夠了吧?!闭f到錢,宮詡又心虛了一次,宮覓聽到他的口氣,無奈地想,也許不用她出手,宮詡也有辦法自己搞砸。
??
夏珩琳雙眼紅腫,白燭接過稿子,抬眼道:“真是麻煩你了,這么晚還讓你來學校送資料?!?p> 夏珩琳撇過頭,言不由衷道:“不麻煩?!?p> “你哭過了?”白燭看著她。
夏珩琳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轉(zhuǎn)身就要走,卻又倏地停下步伐,仍舊身影不變,她微微側(cè)身,眼眸深處直直看向白燭,問出口的聲音卻格外低:“學長,如果命沒了,還能活下去嗎?”
白燭被這句話問得愣住了,剛脫口而出:“你——”又被夏珩琳出聲打斷:“我沒事,你忙吧。”
夏珩琳轉(zhuǎn)身離開了會廳。
白燭一開始還不明所以,直到腦海浮現(xiàn)一種可能,他蹙著眉頭給解放西派出所打去了電話。
此時此刻,金術(shù)元武道館內(nèi)。
“師姐,你大晚上把我們喊過來干嘛,我都準備睡了?!弊舳鞔蛄艘宦暪?,揉揉眼睛,有些不耐煩。
文芽兒絲毫不慣著他,一沙包扔過去,“別以為你是外國人我就會順著你,給我打起精神來,別怪我不客氣?!?p> 文芽兒向來說一不二,佐恩被沙包砸得往后踉蹌幾步,瞬間站的筆直,有些害怕道:“對不起師姐我錯了。”
一旁的合蕓蕓見狀冷笑一聲,文芽兒撇頭看向她,沉聲道:“你笑什么?”
合蕓蕓縮了一下,她趕忙流著冷汗,笑著擺擺手:“我,我,沒什么,我就是——”
“好了,”文芽兒打斷她,又一齊看著兩人,道:“我不管你們這兩個月訓練的怎么樣,下個星期的比賽就可以相見實力,我不要求你們所有人都打贏,不過——”
文芽兒轉(zhuǎn)頭看向佐恩。
佐恩瞬間渾身不自在,左撓撓右抓抓,“師姐,我、我做錯什么了嗎?”
從佐恩回來進門的那一刻,看見他袖口上沾染的泥土,文芽兒恍然明白那只錄音筆是怎么回事了。自己帶了這么多年的師弟師妹,這點小心思她當然一眼就看穿。
看來自己師弟師妹還真是有做間諜的天賦啊。
可惜這點小聰明對文芽兒來說,不值一提。
文芽兒也沒有直接拆穿他們,只是輕聲對蕓蕓說:“下次做事情做決定要跟我商量?!?p> 合蕓蕓頓了一下,瞬間臉色慘白,道:“是,明白了。”
忽然,一聲扣門聲突兀的響起,“怎么了?”文芽兒回頭看去,是道館另一個弟子,他對文芽兒道:“前輩,宮家大小姐宮覓拜訪?!?p> 合蕓蕓、佐恩同時震驚,宮家大小姐怎么會找到這里來!
“師姐,你——”佐恩剛想上前一步,卻被一臉冷靜的文芽兒一聲喝斥:“不想被罰倒立都給我閉嘴!”
??
天心區(qū)的另一頭,有人大喊:“小姑娘,你這是干什么,年紀輕輕怎么這么想不開??!”
坡子街解放西輔警都圍在一旁,夏珩琳剛被救下來,她披頭散發(fā)坐在地上,手臂已經(jīng)磨出了鮮血,“你們別管我!”夏珩琳猛地推開他們,她顫顫巍巍想站起來,又軟弱無力癱坐在地上。
“你這是干什么咯!”警察們簡直無奈,但還是讓其中一位女警去抱著她安慰,而人群中恍恍惚惚擠出一個人,喊著:“珩琳,你沒事吧!”
夏珩琳抬起頭認出那道身影,聲音有些顫抖又有些不可置信:“白燭學長??你怎么來了?”
白燭沒有以往的沉著冷靜,反而顯得相當憤怒,他氣道:“你干什么呀這是??怎么這么傻??!”
“我??我不想活了!”說到這,夏珩琳又忍不住痛哭起來,家族的事情她再也沒有勇氣獨自扛下去了,“為什么不想活了!”白燭一副恨鐵不成鋼,“死是最容易的事情,多痛苦都不能傷害自己??!”
夏珩琳正想要叫他離開,白燭卻拉開女警,一把將她拉入懷里,在夏珩琳耳邊,并以在場人都聽得到的音量,道:“世界很多人都愛你,我也很愛你??你知道嗎?”
夏珩琳:“?”
所有警察們:“?”
不只夏珩琳呆愣住了,連警察一時也摸不著頭緒,但可以?。☆^一回見在自殺時候表白的!不過這樣也好,估計這小姑娘心情會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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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覓坐在長椅上,抿了一口茶,“我理解且明白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是很癰苦的事?!?p> “我建議你直接說私奔?!蔽难績阂荒樥嬲\,絲毫不順著她,直接懟了回去。
宮覓看她如此硬剛,“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
“那你是干嘛的。”文芽兒嗤了一聲,但宮覓忍了下來,垂眸冷靜道:“我相信你也看出來了,這段時間我們的弟弟走的很近啊,你就不擔心嗎?”
文芽兒早就猜到宮覓的意圖了,言外之意就是讓林知葉離宮詡遠一點。文芽兒淡然一笑,“你讓宮詡離我們家林知葉遠一點不就好了。”
再一個言外之意不就是,明明是你弟弟先纏上我弟弟的,這話未免太不厚道了。
宮覓被懟的都沒話說了。
文芽兒繼續(xù)說:“他們自己的感情問題,如果你要插手我攔不住,可是這樣無論是對你自己還是對你弟弟都不公平。”
宮覓陰沉著臉,“這話怎么說?”
“如果有一天因為這樣的事情宮詡對你有所記恨,你該怎么辦?”
這句話屬實把她問住了,但宮覓卻像是逃避問題般撇過頭,并且聲音更加生硬了,她道:“這是我們自己的家事,不勞你操心?!?p> “既然是家事,何必找林知葉麻煩呢。”文芽兒是在提醒她林知葉不是那么好欺負的,他背后有人撐腰,只是所有人都不易察覺罷了。
宮覓自知理虧,再說下去也討不得好,于是放下茶盞站起身,“我回去了?!?p> 文芽兒笑瞇瞇道:“慢走不送?!?p> 文芽兒看著宮覓離去後,便是迎來一陣沉默,合蕓蕓沒忍住,還是小心翼翼看向像是在沉思的文芽兒,道:“師姐,你這是——”她實在不理解,“要是人家不喜歡,何必勉強他們在一起?!?p> 結(jié)果文芽兒道:“我看的出來,林知葉對他不一樣。”
合蕓蕓噘嘴說:“感覺這親姐像后媽似的。”
佐恩一聽不樂意了:“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誰說后媽就不好了,我后媽對我挺好的!”
“現(xiàn)在要想個辦法,錄音筆已經(jīng)還回去了,齊司禮那個老狐貍的犯罪證據(jù)卻還沒有找到??!”
“我哪知道怎么辦啊,我又不是你們歐美的間諜?!弊舳骼@頭。
于是文芽兒見她的師弟、師妹忽然默契對視一眼,擊掌道:“知道了——學生會!”
他們肯定可以幫這個忙!
“不過聽他們說,學生會主席不是個很好說話的人?!?p> “聽說白燭學長自從高中前男友去世之后脾氣變得古怪,有時候會很暴躁。”
“為什么他們說白燭學長對夏珩琳有意思?!焙鲜|蕓問道。
佐恩愣了一下,“這,我都沒發(fā)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