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皇后——殺了皇后!】
甄嬛滿臉錯愕,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的安陵容。
安陵容忽然不知所措,只是十分愧疚:
【抱歉。你的安穩(wěn)人生終究是被我毀了?!?p> 甄嬛心中記下了陵容的話語,卻也只是當(dāng)她最后的懇求,默默離開了。
很快,苦杏仁的毒性逐漸積少成多。
她緩緩閉上雙眼,等待著自己的結(jié)局。
【松陽縣縣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年十七?!?p> 【妹妹容顏依舊,只是心不似從前單純了?!?p> 【只是這樣好的陽光,卻再也看不到了?!?p> ······
安陵容如走馬燈般細數(shù)著自己的一生。
她這一生究竟在為誰而活?為何要斗?
為家族——家破人亡;為姐妹,眾叛親離;為寵愛,不得圣恩;為自己——
【下輩子,我要為自己而活?!?p> 夜半時分,安陵容猛地從床上坐起。
侍奉在一旁的傾心忙挑開床幔關(guān)心道:
【小主可是又夢魘了,要不奴婢給您做點安神湯吧?!?p> 此時的安陵容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我不是死了嗎?這里是哪里?】
她又看向一旁的傾心,語氣竟帶有一絲顫抖:
【寶娟???!】
【什么寶娟?小主,奴婢是傾心,您怎么了?奴婢去傳太醫(yī)吧?!?p> 說著便要往外走。
安陵容一把將她拉住,她也不知為何,只是深覺此事有疑問。
傾心和寶娟竟長得如此相像,難不成又是甄嬛的算計?
忽然,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些新的記憶:
先帝皇四子弘歷登基;富察氏為皇后;嫻妃被接出潛??;而甄嬛已經(jīng)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唯一的太后······
安陵容這才明白,上天真的給了她一次機會。
她要活出她自己。
不過,她這一世深知她與其他人一般,皆是潛邸的舊人。
如今名位高低已定,各宮的紛爭才剛剛開始。
不過她唯一暫時無法接受的是日后自己需要侍奉的竟是先帝的孩子。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她已然不是過去的安陵容。
按照新的記憶她如今是佟佳氏·陵容。
【傾心,如今是哪一年?】
傾心答道:
【貴人,如今已是乾隆元年?!?p> 安陵容示意傾心退下,而她也在靜心謀算著。
翌日,眾嬪妃共同來到長春宮為皇后請安。
【臣妾等恭請皇后娘娘圣安。】
【免禮,賜座。】
【謝皇后娘娘。】
安陵容大概掃視一眼,看了個大概,心中暗暗道:
【紫禁城的花不知怎么選的,還不抵過去的半分好。】
忽然,在她靠前的一位女子起身行禮道:
【臣妾昨日回宮未及時向皇后娘娘請安,請娘娘恕罪?!?p> 安陵容心中暗自琢磨:
【此人應(yīng)該就是景仁宮的外甥女如懿了。能讓甄嬛放下前生糾葛為其賜名,想必也是有點手段?!?p> 富察瑯?gòu)脻M臉的偽善:
【嫻妃妹妹與眾姐妹許久不見,想必生疏了,日后還是要往各宮多走動的好?!?p> 【是,臣妾明白。】
說著便自顧自的坐了回去。
安陵容有點不知所措:
【嫻妃已入妃位,再得皇上寵愛,怎可令其主動與其余低位嬪位隨意走動。這皇后無疑不是故意惡心嫻妃的嗎。她竟如此愚蠢?!?p> 【再者,沒有皇后允準,她竟自顧自的坐了回去,皇后還無話可說。弘歷的后宮還有規(guī)矩可言?】
高晞月開口譏諷道:
【聽聞嫻妃妹妹回宮前曾與海常在互換身份偷見皇上,不知傳言可真?。俊?p> 如懿不緊不慢道:
【所謂傳言,信則真、不信則假。】
高晞月追問道:
【那你就是承認私見皇上、違反宮規(guī)了?!?p> 如懿仍是不緊不慢:
【貴妃娘娘不信臣妾,臣妾百口莫辯?!?p> 安陵容實在看不下去,解圍道:
【貴妃娘娘,恕臣妾失禮。臣妾認為,無論此事是真是假,不僅會損壞皇上的聲譽,更會有損皇室顏面?!?p> 轉(zhuǎn)身又看向如懿:
【嫻妃娘娘,如若您不愿為自己辯駁,那也請為了皇上的清譽解釋兩句,以防流言蜚語擾亂后宮。】
過去的安陵容心思敏感,可如今,她已經(jīng)可以做到言語滴水不漏、直言不諱。
富察瑯?gòu)眯闹幸延杏|動,終于結(jié)束了這場鬧?。?p> 【安貴人說的不錯,從今開始,本宮不想在后宮之中再聽到這些無稽之談?!?p> 【是,臣妾遵命?!?p> 而坐在安陵容對面的金玉妍調(diào)侃道:
【安貴人好一張伶俐的小嘴,臣妾記得原來在王府安貴人幾乎不與人怎么交流,怎么今天倒為嫻妃解起了圍?】
安陵容心中暗暗不屑:
【這就把我當(dāng)成了威脅,還想把我引成嫻妃的人。瓜爾佳氏都比你們機靈多了?!?p> 隨后,安陵容便解釋道:
【嘉貴人勿怪。臣妾只是顧念皇上的清譽,僅此而已。如今眾位姐妹皆已入宮,自然比不了王府自在。宮中有宮中的規(guī)矩,而作為后妃,皇上就是最大的規(guī)矩。】
嘉貴人無話可說,只好悻悻喝茶。
安陵容忽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今天略微風(fēng)頭過盛。
起身行禮道:
【臣妾今日請安,還有一事請求皇后娘娘允準?!?p> 富察瑯?gòu)弥皇菓?yīng)了一聲:
【何事?】
安陵容說道:
【臣妾近日夢魘頻繁,夜間常常驚醒。每日食之乏味、渾渾噩噩。臣妾請皇后娘娘允準,如今已值六月,允許臣妾免了這一月的晨昏定省。待臣妾病好,定來細心侍奉娘娘。】
富察瑯?gòu)靡矝]有說什么,只是免了她這月的請安。
趁這一月的間隙,她要摸清后宮里的人心。
長春宮里香料繁雜,但精通香料的安陵容卻聞出了一味她再熟悉不過的香料——麝香。
皇后的宮里自然不可能有此損害鳳體之物,只有可能是其他妃嬪身上沾染帶入長春宮的。
但這麝香只存放于太醫(yī)院中,若非緊急是不可給予后宮嬪妃沾染分毫。
而在長春宮中的麝香持續(xù)微妙,定是那人佩戴身上。
根據(jù)現(xiàn)有的記憶,弘歷的后宮未有如華妃般使其忌憚的功高蓋主之家。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
是有人被算計了。
這件事安陵容記在了心里,日后定會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