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代課
夢里是一個十七八歲身姿修長,長相精致卻面色蒼白的男孩躺在病床上,他身旁坐著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女孩。
女孩坐在小凳子上,腦袋趴在病床上,看上去已經(jīng)很困了,可還是在努力堅持。
“軒槿哥哥,你什么時候好起來???”
男孩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頭,笑著開口:“遙遙乖。”
時遙猛地驚醒。
走到窗前往下看了看,路上星星點點的路燈亮著,天還沒光,灰蒙蒙的。
時遙坐在窗臺,點了一支煙。
她之前年紀(jì)小,和同學(xué)染上了一些不好的習(xí)慣,只是后來,因為南軒槿不喜歡煙味,她就只能背著他偷偷抽。
每次被南軒槿抓到她在抽煙,總是會心虛。
反而是在南軒槿死后,她變得很少抽煙,只是偶爾郁悶的時候,只能靠這個發(fā)泄。
抽完一支煙后,打開手機看了看,也才四點多。
她想了想,給蕭尚言發(fā)了個消息。
【周三吧,下周三我有空看房?!?p> 那邊的蕭尚言秒回
【收到!】
時遙有點驚訝,這個點還能秒回么?
【起這么早?】
蕭尚言傲嬌
【小看我了,根本沒睡?!?p> 時遙在手機一頭輕輕笑了。
周一來的很快。
星期一的大學(xué)生,都神色懨懨。
尤其是早八的學(xué)生,來不及吃早餐的,洗漱完,抓上牛奶面包就走了。
池言澈也是一樣。
“阿澈,早八那節(jié)德法課我不去了,要是點名,你幫我答個到啊。”
室友還沒睡醒,翻了個身,懶洋洋的開口。
池言澈眼看著時間快來不及了,匆忙應(yīng)答就和另外的室友一起走了。
這節(jié)德法課的老師他記得,是個年輕的老師,一般不點名,就算點名也是隨機抽人點。
早八準(zhǔn)確的來說是八點十分的課。
時遙早在七點五十的時候就已經(jīng)坐在教室里等著學(xué)生了。
走進門的學(xué)生看到時遙都滿臉疑惑,有些甚至?xí)顺鋈タ纯词遣皇亲咤e教室了。
池言澈卡著最后一分鐘響鈴急匆匆跑進了教室。
因為是兩個班一起上課的大教室,后排還沒有坐滿,池言澈就繞到了后排和自己朋友并排坐。
剛準(zhǔn)備撕開面包的包裝袋,就聽見了一道溫溫柔柔的聲音。
“好,我們現(xiàn)在準(zhǔn)備點名?!?p> 池言澈懵逼的抬起頭,什么情況?他走錯教室了?
看了看旁邊的朋友,沒錯啊。
又抬頭看了看講臺上的老師。
看到時遙的一瞬間,池言澈定住了,和時遙兩手相碰時的感覺仿佛還在眼前
池言澈有點開心,唇角忍不住想上揚,但又不好意思表現(xiàn)出來,耳朵都憋紅了。
“怎么回事?換老師了?”池言澈壓著心底的雀躍問旁邊的朋友。
朋友也不知道,只是搖了搖頭:“不太清楚,不過這個老師看上去好溫柔啊,真他媽漂亮。”
池言澈聽到別人夸時遙,唇角勾了勾,有點榮辱與共的驕傲。
剛驕傲完,就聽到旁邊的朋友問:“曾思源呢?他怎么沒來?”
池言澈這才想起來自己答應(yīng)了要幫室友答到。
趕緊掏出手機給室友發(fā)短信:“曾思源,我勸你快點來嗷,今天換了個老師,看上去她是要挨個點名?!?p> 在寢室差點就睡著了的曾思源同學(xué)被手機振醒,看到消息后立馬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他這學(xué)期已經(jīng)曠了兩節(jié)課了,不能再曠了。
“okok,十分鐘,馬上到?!?p> 時遙環(huán)視了一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有些驚訝,卻又覺得理所當(dāng)然。
M大是一個音樂學(xué)院,在這里上學(xué)的,幾乎都是藝術(shù)生,顏值都是不錯的。
看著一個班的俊男美女,時遙心情也好了不少。
“現(xiàn)在開始點名,沒到的記曠課處理?!?p> 池言澈的名字在第一個。
時遙叫到他的時候,他還有點懵。
“到!”
池言澈唇角按壓不住上揚,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也挺好聽。
時遙多看了池言澈一眼,就繼續(xù)點名了。
剛點完名,曾思源同學(xué)就匆匆忙忙的跑進來落座了,目標(biāo)明確,一屁股就來池言澈身邊坐了下來。
時遙叫住他,輕聲細語的:“同學(xué),你上來一下,這邊點名有幾個沒來的,你來我這里把名字銷掉。”
曾思源順著時遙的聲音看過去,時遙穿著白色絲綢襯衫,水粉色長款魚尾裙,弱不禁風(fēng),亭亭玉立。
曾思源立馬屁顛屁顛就跑上去了。
看到曾思源這個狗腿的模樣,池言澈恨的牙癢癢。
湊近時遙,給時遙指了指名字。時遙把叉叉劃掉了,然后讓曾思源下去。
曾思源走之前還依依不舍:“老師你叫什么名字?”
時遙笑了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時遙,是你們的代課老師,路老師下個月不在,我代她的德法課。”
在座的學(xué)生一片哀嚎,看上去對路瀟瀟還是非常舍不得的。
池言澈看著時遙,跟著小聲念了一遍時遙的名字,隨后偷偷勾唇笑了。
一節(jié)大課也就九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阿澈,走了,后面兩節(jié)課要去聽講座,走啦?!?p> 池言澈沖著時遙擺擺手:“時老師,下次見!”
時遙笑著點點頭:“好,下次見。”
時遙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就準(zhǔn)備回酒店了。
她最近也沒什么特別急的事了,要說有的話,就是和季宴禮領(lǐng)離婚證。
她得催催季宴禮,和季宴禮的婚姻存續(xù)關(guān)系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就像一個枷鎖。
自從和季宴禮簽了離婚協(xié)議之后,時遙對季宴禮好像也少了一層濾鏡。
突然覺得,也就那樣,這個人也就那樣,尤其是在見不到他面的時候。
…
太陽很大,聽講座的同學(xué)在室內(nèi)吹著空調(diào),十分享受。
“我靠,阿澈,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宣講的人怪帥的嘞?!?p> 池言澈坐在位置上,明顯的不在狀態(tài):“啊對,是挺年輕的?!?p> 曾思源:……已讀亂回是吧好好好。
曾思源戳了戳池言澈的胳膊,揶揄道:“你怎么回事,那么舍不得時遙老師?。俊?p> 池言澈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立馬就炸了:“才沒有呢?!?p> 曾思源賤兮兮的:“喲~喲~喲~才沒有呢。”
池言澈懶得理他,抬頭看了看坐在正中央宣講的年輕男人,季氏最年輕繼承人,季宴禮,他知道的。
他好像有個白月光,不過他好像也有妻子,他們的圈子里傳的總是半真半假。
池言澈越想越亂,干脆就不想了,反正如果是他的話,白月光和妻子只會是同一個人。
宣講結(jié)束后。
不多不少,正好十一點。
時遙百無聊賴的攪拌著杯子里的咖啡,
外面行人匆匆,時遙看著外面出來吃飯的學(xué)生越來越多,也就起身準(zhǔn)備離開了。
走到門口,也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時遙不餓,本想直接回酒店的。
奈何又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