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行動
“我那苦命的女兒啊,玥如從小就和陳家那小子一起長大,我和他父親也是過命的交情,誰曾想出了這樣的事情啊……”
王員外哽咽的說著,兩行濁淚緩緩流下,顧凌抬頭看看外面的天,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腳尖,對著王員外抬手施了個凈身術(shù),迎著眾人詫異的神情,她緩緩道。
“老人家不要哭了,我們會查清令愛的死因,告慰她的在天之靈?!?p> 王員外抽噎了一聲,瞪大了眼睛,繼續(xù)哭了起來,“昨兒玥如托夢給我,也叫我不要哭了,嗚嗚嗚……”
不知過了多久,顧凌終于從王員外的哭泣中斷斷續(xù)續(xù)拼湊了大概的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
王員外年過四十才得一女,寵愛非常,幾乎是要星星不給月亮,王玥如也被慣養(yǎng)成了嬌縱的性格,從小和陳宇文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一直十分穩(wěn)定,也早早定下了婚約。
期間遠(yuǎn)房親戚投奔,王員外想著結(jié)下善緣,為女兒婚姻積福。
誰知成親前一個星期的家宴上爆出一則丑聞,王乘與陳宇文私相授受,在后花園中私通,被路過的丫鬟發(fā)現(xiàn)報到了前廳。
王玥如痛苦萬分,一蹶不振,從此關(guān)在房里不吃不喝。王員外心疼愛女,勒令陳家將婚事舉行下去,又把王乘關(guān)在了房間。決定兩個孩子成婚后,再給些銀錢將這遠(yuǎn)房親戚一家打發(fā)了。
后來,大婚當(dāng)日竟上演了貍貓換太子,王玥如離奇失蹤,穿上婚服的是王乘。王員外大發(fā)雷霆,將王乘鎖進(jìn)柴房逼問小姐的下落,卻得不到回應(yīng),無奈只好報官。
前腳剛走柴房就燃起了大火,王府的下人趕忙救火,熟料火勢越救越大,直到傍晚才熄滅。王員外后悔不已,覺得自己害了一個年輕孩子的生命,請了專門人員收斂尸骨,然而卻什么都沒有找到。
次日,官府在城北的荒廟里找到了一具女子焦尸,經(jīng)過仵作驗尸和王員外親自到場,確認(rèn)了這正是王玥如不錯。
離奇的是,身上的衣物頭發(fā)珠寶保存完整,只有尸體焦干,官府擔(dān)心引起百姓恐慌,封鎖了全面的消息。
王員外不甘心,花重金上報天一宗派遣弟子查詢愛女的死因,為女兒報仇。
“可以帶我們?nèi)ゲ穹靠纯磫??”洛遲秋問道。
王員外還沉浸在痛失愛女的悲痛中無法自拔,身旁的那個老人向前一步回了洛遲秋的話。
“讓老朽帶你們?nèi)グ?,我是這王府的管家,二位仙人今晚就暫在府里住下,有任何不習(xí)慣的地方都可以來找我說說。”
顧凌,洛遲秋跟著管家出了大廳,一路上靜默無言,走了好一段路才到柴房,它坐落在王府偏遠(yuǎn)的角落,身邊沒有其他的建筑房屋。
“勞煩管家走一趟了,此處我和師妹留在這兒就好了,這柴房有煞氣,凡人不宜靠近?!?p> 管家頓時滿臉驚恐的往后退了幾步,他看著被大火燒的只剩下房梁殘木的柴房,只覺得陰風(fēng)陣陣。
“那我…我就先走了,西南方向有的是廂房空著,二位仙人自便?!?p> 就這樣,管家跑也似的,迅速離開了現(xiàn)場。顧凌收回目光,皺著眉頭走近,神識頓時遍布了整個王府,她也沒感覺到煞氣。
“是經(jīng)驗嗎?我怎么沒感覺到煞氣?”
洛遲秋捻起地上的一塊碎木,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顧凌也湊過來看,但橫看豎看也沒發(fā)現(xiàn)這塊碎木究竟有什么不同。
這時,洛遲秋說話了。
“當(dāng)然沒有煞氣,只不過是為了防止凡人過來叨擾,破壞了現(xiàn)場?!?p> “……好吧。”
顧凌捋了捋思緒,把自己的想法說給洛遲秋聽。
“我認(rèn)為王員外說的大部分都是真的,照目前來看,王玥如似乎是真的只剩一具焦炭,不過具體的還得等我們?nèi)ニ龎炃翱纯??!?p> 洛遲秋順著她的話,繼續(xù)說道。
“那王乘的下落就很可疑了,對于間接害死自己女兒的兇手,王員外不可能花大把的心思去找她,但也絕不可能是王員外導(dǎo)致王乘的死亡,否則他就不會大張旗鼓的上報了?!?p> “還有一位主角被我們忽略了,一會兒分頭行動,你去城北的荒廟,我去陳宇文家探查。”
“不行,我們不能分開?!?p> 洛遲秋心臟咯噔了一下,舌尖輕頂著腮幫子,微微垂下眼睫擋住眸底的憑據(jù),他故作不解的問道。
“為什么不能分開?”
顧凌不假思索的說,“你我看事情的角度都不同,若是分開,線索難免會有遺漏。”
“況且……”
她指尖無意識觸摸手里的劍,順著古樸低調(diào)的花紋慢慢向下。
“王府有問題”
“三月中旬了,這桃花樹還是光禿禿的,連新葉都沒長。府內(nèi)的排列走向與我之前看到的一本古籍里的陣形幾乎一模一樣。”
“一個人行動,恐怕會有危險。”
洛遲秋抬手捂在眼睛上,遮擋住了大半張臉。
“好,那就一起行動?!?p> 鄉(xiāng)間小道上,一座寺廟突兀的立在那,規(guī)模不大,顯然荒廢了很久,連外圍的墻壁都被偷磚的百姓挖了幾個洞。
顧凌一邊觀察著,一邊留意身旁的人,生怕下一秒就換了芯子。
剛踏進(jìn)院內(nèi),顧凌就感覺到一陣眩暈感,廟宇荒廢了太久,連擋雨的屋檐都破了幾處,月光順著縫隙爭先恐后的灑進(jìn)來,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神像上。
顧凌不認(rèn)識這神像究竟是哪路神仙,好在高臺前的牌子有記載,好像叫金歡菩薩。
佛面修的玉面圣潔,微微低垂的眼透露出幾分憐憫與佛性。
詭異詭異,干凈的一塵不染,周邊到處落滿了灰塵,偏偏這佛像一塵不染。
顧凌用靈火環(huán)繞著自己和洛遲秋,手中幻化出一支利刃,飛速的朝佛像射去。
洛遲秋沒有阻止顧凌的動作,右手緊緊握著劍,警惕的望向四周,防止異象出現(xiàn)。
下一秒,顧凌射出的利刃撲了空,神像動了。菩薩從高臺上跌落,金雕玉刻的衣服仿佛成為了實體,順著重力飄飄忽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