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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義從

第一章6-7

白馬,義從 夏春秋啊 2382 2024-04-20 22:31:06

  06

  “所謂的‘奇士’,就是能夠通過這個感應測試,摸索并勾畫出自我‘模型’的人?!毙遣视檬持更c了一下右手邊的觸屏,巨大的藍色屏幕開始泛出流水一樣涌動的青白色微光,無數隱約的線條在其中不安分地浮動,不斷扭曲變化出新的形狀,“你大概已經試著勾畫過了吧?不過在沒有穩(wěn)定下來之前你都不會得到正式的答案喲。當然你不用現在急著做給我看啦……”

  話音未落,小男孩已經把手掌貼到了觸屏上,輕輕地來回觸摸著。奇士們似乎天生對這個靈媒儀器有著敏銳的親近本能。隨著男孩的摩挲,一些線條開始慢慢變淡,另一些開始逐漸加深,慢慢地互相組合起來,一點點地顯出幾何圖形的樣子。一瞬間似乎是方塊,轉眼又化為葫蘆狀,片刻后仿佛變成了五角星。

  “能組成圖形證明了你擁有感應力。但是還不成熟喲。當它不再胡亂地變化,從平面圖形漸漸變成立體,并且能分辨出是什么物體的時候,你的‘模型’才算是完成了。比如這樣?!?p>  星彩在觸屏的一側再按下變化鍵。一個巨大的圖形慢慢地凸顯了出來。最開始是個不太平整的圓形,逐步呈現出球狀的輪廓,最后連細微的突起都越來越清晰時,終于可以明顯地看出,那是一只翠綠的西瓜。

  “……好像不是什么拉風的模型……然而同樣是圓形,有人也可以勾畫出珍珠呢?!毙遣逝呐氖?,“不過一旦模型固定下來就不會改變了,這一點也挺憋屈的?!?p>  她笑笑,指著依舊在流動光彩的藍色觸屏:“相當有趣的儀器吧?制作它的人叫盧·子干·植,也就是白馬義從的創(chuàng)始人,你一定也聽說過。”

  看到男孩點了點頭,她舉起手里的一枝紅色電子筆。

  “所謂‘模型’,大致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子虛系’,也是最基本的類型。簡單來說,擁有這類‘模型’的奇士,可借著與觸媒共鳴直接構筑出與自我‘模型’形狀相合的新生物體,但一定得有相應的參照物。拿這支筆來說,如果你的模型就是‘筆’,你可以不靠任何儀器和材料,憑空造出與它一模一樣的筆來。如果是其他不同材質的筆,你也可以依樣制造。但在沒有實物的情況下,你是無法靠著自己的想象創(chuàng)造出一支全新的筆來的。這是‘子虛系’的局限性,永遠只能夠拷貝,無法創(chuàng)新。

  至于發(fā)動‘模型’時所需要的,與身體共鳴的觸媒,我們稱它為靈媒。它可以是一個螺絲,可以是一朵花,什么都可以,共鳴方式有注視、觸碰、發(fā)聲等等,不同的奇士有不同的手段。這取決于你第一次使用‘模型’時的誘發(fā)過程,因為大家都是在不經意間發(fā)現自己的共鳴方法。具體等到你自己試著做的時候就會明白的,因為沒有規(guī)律也不用太認真去鉆研,我就不細說了。啊,不過每個人的靈媒都是機密的,只能對個人導師和中樞管理人員公開?!?p>  左右比劃的間隙,她把頭架在椅背上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像我那么麻煩的家伙倒是不多見……”

  “……那么,另一類的‘模型’是?”男孩似乎來了興趣,表情比之前多了些期待。

  星彩為難地皺起眉頭:“另一類被稱為‘逍遙系’。它就不是我能用言語直接給你描述清楚的了,讓你看看直觀的影像吧?!?p>  07

  “等等……”

  沒等阿瑜反應過來,呂·子明·蒙就甩開酒瓶沖了過去。

  他跟著起身回頭,瞥見呂·子明·蒙已經到了剛進入店內的一桌男女賓客身旁。那女人是自己也相當熟悉的對象。

  “這可有點麻煩……”他嘆了口氣,順手抄起桌上的光盤,拎著呂·子明·蒙的皮包向他們走去。

  “……我不是故意想要看到這種情形的,辛憲英。”阿蒙臉色發(fā)白,丟了魂似的盯住眼前的女人,“我希望你知道,我出國的初衷并不是和你慪氣……我想做的事情一直都沒有改變。如果可以我甚至不在乎離開沛城。如果你……”

  “等等,阿蒙?!毙翍椨⒙曇舭l(fā)顫地推開對方伸過來的手,“我只是和朋友聊點事情,你可以暫時給我點私人時間嗎?如果你還懂得尊重我的話。”

  這種拒人千里的反應令阿蒙如遭雷擊,他怔怔地看著辛憲英拉住身旁陌生男人的袖子。

  “等等!我們已經三個月沒有見面了!你一直躲著我……”

  “我躲著你不是因為別的任何人,請你不要誤解。由始至終是你我之間的問題,等一會我會和你單獨解釋清楚?!毙翍椨⒂行┗艁y,語氣卻相當堅決。

  看著妻子挽著其他男子向門口匆匆走去,阿蒙開始覺得太陽穴發(fā)痛。在辛憲英即將邁出門口的一瞬間,他伸出手去,不是攔住辛憲英,而是一把抓住了她身邊那個男人的胳膊。

  “我代表白馬義從的名義,以侵犯他人話語權的罪名拘留你,先生?!?p>  “呂蒙!”

  “您可以選擇與我一同到中樞審判館去討論這件罪名的立案可行性,或者是直接去墨爾森銀行用賠償來私下解決。至于你,辛憲英……”他不敢注視妻子的眼睛,只是瞥了她一眼,“愿不愿意同行,是你的自由?!?p>  “你永遠只會靠扯進不相干的人這種粗魯的方式來解決問題?!?p>  “我只是維護自己的權益。”阿蒙努力平復著呼吸。

  “你……”

  “如果我兩者都拒絕會怎樣呢?”

  這個沉著有力的聲音打斷了夫妻間的拉鋸。

  阿蒙一愣,意識到是拽住的這個整整高自己一個頭的男人在說話。他這才開始好好審視這名與他妻子約會的對象——身型勻稱,舉止從容。盡管墨鏡遮住了他的眼睛,阿蒙依舊能感覺到從那張線條分明的面孔中透出輕蔑的意味來。

  一種卑微的嫉妒之情直沖腦部。

  “您當然可以拒絕……”阿蒙從口中狠狠地擠出這幾個字。

  大廳內的桌椅忽然開始劇烈地晃動。

  桌上擺放的各式碗筷也開始不安分地戰(zhàn)栗,繼而開始移動——不,仔細看的話真正移動的不是它們,似乎是那些長長的雪白桌布——隨著一聲猶如海風鼓帆的呼嘯,所有餐桌上的桌布全部升了起來,將餐具摔得滿地都是。四座的客人們紛紛驚起四散。

  “見鬼……”站在阿蒙身旁約四五步的阿瑜扶額嘟囔著。

  桌布們卻并沒有停止異動。

  它們仿佛有生命般沙沙作響,悠悠地飄向門口糾纏在一起的那幾個人,在眾目睽睽下逐漸貼近、聚攏,圍繞著他們一道一道重疊起來,密密麻麻地連在一起展開,很快形成了一面兩人多高的白色障壁——將來去的道路全部封死。

  “……而我,當然也有權阻止您?!卑⒚梢е麓?,鼻孔微張,瞪大了眼睛,如同對著被逼到絕境的獵物示威那樣——注視著已經離棄他的妻子和這名不知道算不算是情敵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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