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男一女緊緊相擁,男子背對柳芷柔,面容難以窺見,女子衣衫稍顯凌亂。男子無需多言,正是傳說中的太子爺,而那女子正是剛剛與柳芷柔唇槍舌劍的顧歌。
此時的顧歌哪里還有之前的蠻橫刻薄,兩條白皙的胳膊環(huán)繞著男人的脖頸,宛如一個誘人的妖精,難怪連閱美無數(shù)的太子都為之傾倒。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豫南郡主的賞花宴上,兩人如此肆無忌憚,柳芷柔不禁感嘆,這古代的民風(fēng)怎會如此開放?
顧歌作為一個未出閣的少女,竟如此大膽?難道顧家就是這樣教導(dǎo)女兒的嗎?
正當(dāng)她看得津津有味時,眼前突然有一只手擋住了她的視線。柳芷柔幾乎未經(jīng)思考,下意識地抬手,從頭上拔下一支簪子,便往對方的咽喉劃去。
對方顯然沒想到她會如此反應(yīng),身體未動,只是微微后仰,躲過了柳芷柔的攻擊。柳芷柔反手又是一招,電光火石間抬頭看清了來人。竟是沈墨北。
她尷尬地收回手,若無其事地將簪子插回鬢間。見沈墨北欲開口,她指了指前方,輕輕搖了搖頭。此時,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嬌喘,柳芷柔和沈墨北面面相覷,只覺尷尬至極。
誰料那兩人云收雨散后,竟不急著收拾離開,反而繼續(xù)在那里調(diào)情。
顧歌臉上紅暈未褪,衣衫不整地靠在太子懷中,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的衣裳,還不忘撒嬌道:“殿下,你真壞....”
太子神情滿足,摟著她壞笑道:“是嗎?剛剛是誰迫不及待地往本太子懷里鉆的?”
顧歌輕輕地在太子胸前捶了一下,如同撓癢一般,聲音嬌媚動人:“人家哪有?”
太子順著她整理鬢發(fā)的手,將她頭上的一支白玉簪子重新插好,隨口贊道:“這簪子真好看,很配你。”
這支簪子正是在柳芷柔的激將法下,顧歌花了五千兩買下的那支。想到此事,顧歌眼底閃過一絲怨恨,委屈道:“人家能有什么好東西,殿下送的,又都戴不得?!?p> 太子不以為意地說道:“你是本太子的人,什么東西戴不得?”
顧歌說得楚楚可憐,眼中泛著淚光:“臣女算什么殿下的人,不過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玩意罷了?!边@話里分明帶著幾分逼婚的意味,太子自然聽得出來,眼底閃過一絲不耐,敷衍道:“誰敢笑話你,本太子幫你收拾她。”
顧歌的眉眼低垂,透出一股難以掩飾的失落之情。然而,她很快轉(zhuǎn)念一想,對付柳芷柔這種小事對于太子而言簡直易如反掌,于是她撒嬌地說道:“還不是因?yàn)楣酶讣业哪莻€嫡女柳芷柔,她居然公然嘲笑我缺乏教養(yǎng)。”
柳芷柔聽后幾乎笑出聲來,她心想太子恐怕從未見過如此不識時務(wù)的人。顧家的教養(yǎng),只知教導(dǎo)女兒如何吸引男人,卻不教她們?nèi)绾尾煅杂^色,揣摩人心。這樣真的好嗎?
果然,太子對于女人間的口舌之爭并無絲毫興趣,事情既然已經(jīng)辦完,他便利落地起身,隨口說道:“一個女子而已,她若惹了你,你自己想辦法報復(fù)回去便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本太子還有要事,得先行一步。”
顧歌面露失望之色,但她也明白太子的行蹤不能耽誤太久。于是,她溫柔地說了兩句,便任由太子匆匆離去。
太子在離開時,還記得吩咐守在外面的江黎送她回去,并特別交代不要讓人看出什么。
柳芷柔見沒什么好戲可看,便準(zhǔn)備離開。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動彈,就聽到江黎提到了自己?!邦櫠〗阆胍獙Ω读迫崮莻€賤人何須麻煩太子,今日便有現(xiàn)成的好機(jī)會,看你愿不愿意做?”
柳芷柔扶額,不知從何時起,她的仇人都開始組團(tuán)報復(fù)了。江黎想到柳芷柔曾經(jīng)算計自己娶柳芷顏的事情,心中憤恨難平。剛剛聽到顧歌的話,一個主意瞬間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
顧歌驚喜地問道:“你有什么好辦法?”
江黎湊近顧歌的耳邊說了幾句,顧歌聞言接過江黎手中的一包東西,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你放心,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p> 說著才發(fā)現(xiàn)江黎不知不覺靠近了自己,交東西的時候更是碰到了自己的手。
江黎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近距離聽了一場活春宮,作為一個正常男人,怎會沒有反應(yīng)?
只是剛才太子在場,他只能忍住。
此刻看到顧歌,想到她剛剛那讓人心癢難耐的嬌喘聲,他不禁動了心思。
顧歌嗔怒地瞪了江黎一眼,想到自己一會兒還要靠他對付柳芷柔,終究沒有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
畢竟是太子爺?shù)呐耍枰膊桓姨^放肆。他心里惦記著太子的吩咐,緊隨其后離開了。
眼看兩人走遠(yuǎn),花露才呸了一聲罵道:“男盜女娼,什么東西?”
柳芷柔原本偷窺被抓個正著,見人都走了,正不知說什么好,被花露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逗笑了:“我們花露出息了,敢這么說太子爺,估計你是頭一個?!?p> 花露剛剛只是一時氣憤,脫口而出,被柳芷柔這么一說,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然敢罵當(dāng)朝太子,尤其還是當(dāng)著七皇子的面,當(dāng)即嚇得不敢出聲。
沈墨北見這對主仆撞見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時間離開,而是興致勃勃地偷看,現(xiàn)在更是面不改色地在這兒罵太子,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膽子。
他漆黑的眸子里閃爍著幽深的笑意:“還真的是有什么樣的小姐就有什么樣的丫頭,我看這丫頭的膽子大是隨了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姐,撞見這種事情,不離開,竟然還繼續(xù)窺看,要是被別人看到,你以后可怎么辦?”
“好辦啊,”柳芷柔唇角上揚(yáng),彷佛在討論今天的晚餐一般云淡風(fēng)輕,“你說太子若是死在女人身上,會不會名傳千古?”
沈墨北的眉心一跳,想到她剛才出手毫不留情,招招致命,知道這丫頭不是在開玩笑。他只覺得她的膽子也太大了,真是什么都敢想,什么話也都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