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讓你嘗嘗姑奶奶的厲害
施詩慢悠悠地睜開眼,瞅見對面的陌生男子:“對,是我?!?p> “你好,我是凌昀,你的未婚夫?!?p> 這姑娘瘦得仿佛輕輕一折,腰就會折斷。
她一身打扮樸素至極,面色憔悴,一雙眸子更是水汪汪的,仿佛隨時會溢出淚來。
特別是眼角那顆小小的紅痣,更添了幾分惹人憐愛之態(tài)。
凌昀握著她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幾分力道。
察覺到自己此刻被陌生男子擁著,施詩趕緊借力站穩(wěn),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他。
前兩天,姥姥突然來訪,私下告訴她今天要來這領(lǐng)證結(jié)婚,說是她老朋友的親孫兒,知根知底,靠得住。
對于這門婚事,施詩只當(dāng)是尋個出路,此刻看來,自己還算幸運,沒碰上糟心貨。
比起李跛腳,眼前這位,光憑顏值就贏了不止一籌。
男子身穿潔白襯衫,配一條軍綠色長褲,腳蹬半舊皮鞋。
短短的寸頭,使他原本就線條流暢的臉龐更顯清爽干練。
眉眼冷峻,鼻梁高挺,眼神低垂,睫毛濃密修長。
唇角緊抿,透出一股清冷淡漠的氣息,仿佛雪山之巔的孤傲松柏。
施詩目光落在他的喉結(jié)處,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嗯,你好?!?p> 她的回應(yīng)聲略大,讓男子眼中染上一絲困惑。
施詩暗自懊惱,雖愛美男,但也不能這般失態(tài)呀。
烈日炙烤大地,熱得人頭暈?zāi)垦!?p> 男子背對陽光而立,高大的身軀為施詩擋住了所有光線,破舊的柏油路上,兩人影子交融,再也瞧不見女孩瘦弱的身影。
自行車的車輪吱吱呀呀地轉(zhuǎn)動著。
凌昀微微瞇眼:“你額頭的傷怎么回事?”
施詩抬頭摸了夏額頭,趙梅為了維持她“商品”的價值,一直沒敢打她的臉,唯有今早用鞭梢戳了她一下。
“額……我不小心摔的?!?p> “真的?”
男子語氣冷硬,帶著審視:“看著不像?!?p> “……”施詩正欲解釋,卻被另一人打斷。
“趕緊把我媳婦放了!”
“你誰啊?快撒手!”趙大軍粗魯?shù)厣焓秩プ┰?,“臭丫頭,還敢逃?我打不死你!”
凌昀迅速將施詩護(hù)在身后,一把抓住趙大軍手腕,待他掙扎時,手腕猛地一擰,趙大軍痛得直喊娘,感覺胳膊都要斷了。
原本躍躍欲試的李跛腳也被這一幕嚇得猶豫起來,不知該不該上前。
凌昀打量著李跛腳:“你媳婦?”
他出眾的氣質(zhì)與外貌,讓一貫厚顏無恥的李跛腳竟生出一絲自愧不如。
只好提高嗓門掩飾內(nèi)心的自卑:“對!我們馬上就要登記了,你放開她,不然我告你拐賣婦女!”
然而凌昀并不想聽他的回答,那雙深邃如潭的眼眸牢牢鎖定施詩的臉龐。
讓施詩有種他只信任她的感覺。
這令施詩心中涌起一種莫名的踏實感。
她決定拋開之前編好的謊言,坦誠相對:“他們是在交易,根本未經(jīng)我同意,結(jié)婚,我只要你!”
“你只要我?”
凌昀與她對視,目光落在她微微顫抖的眼角紅痣上。
他眼中掠過一絲異樣,仿佛此生都無法預(yù)見這句言語的降臨,卻在這一刻,它如此突兀卻又真切地響起。
然而,他嘴角旋即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意如霧,巧妙地掩藏起他心底的波瀾:“好,你記住你的話!”
施詩被他的笑容弄得有些失神,仿佛眼前的男人,早已美得令人窒息。
此刻一笑,撩撥得人心跳加速,甚至有種沖動,想要放肆一回,做些平日里不敢妄想的“小壞事”。
但細(xì)品他的話語,卻又覺其似乎脫胎于那些泛濫成災(zāi)的霸道總裁橋段,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違和感。
李跛腳在一陣混亂中被踢翻在地,痛苦地蜷曲著手指,哀嚎不止。
趙大軍掙扎起身,卻又被無情地拽倒,男人硬生生抓住他的頭發(fā),將他的額頭重重地砸向地面。
一下,兩下……直至額角鮮血淋漓,凌昀才將他拎起,冷峻道:“她如今已是我的妻子,若誰敢找碴,就沖我來!”
趙大軍僅稍做猶豫,凌昀便已迅猛出手,只聽得“咔嚓”一聲,胳膊竟被生生掰斷。
隨著凌昀松開手,那無力垂落的臂膀讓在場之人無不驚駭。
無論是趙大軍還是李跛腳,皆面色慘白,顯然從未見識過如此狠辣手段。
恍如隔世般,施詩從這場暴力的漩渦中回過神來,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位少年。
他約莫十七八歲,戴副眼鏡,身著寬大衣物,氣質(zhì)與凌昀截然不同。
少年緊張詢問:“二哥,這沒事吧?別鬧出人命了?!?p> 凌昀淡然回應(yīng):“放心,我有數(shù)?!?p> 說著,他扶起倒地的自行車交給少年,并向施詩介紹:“這是我三弟,凌艷?!?p> 兩人雖為兄弟,但凌昀對凌艷的冷淡顯而易見,絲毫不見親昵。
而凌艷聽到這聲“三弟”,卻似得了莫大恩賜,滿臉歡喜地向施詩問好:“二嫂,您好,往后我們都是一家人,有啥事您盡管說?!?p> 施詩略顯遲疑地回應(yīng):“你好?!?p> 凌昀隨即向她伸出右手:“走吧,登記結(jié)婚?!?p> 他挽起的袖口露出結(jié)實勻稱的手臂,青筋分明,手指修長且指甲修剪得整齊,全然不似剛剛經(jīng)歷過打斗。
施詩毫不猶豫地握住他的手,男人略感意外,旋即緊緊握住。
她的手心微涼,厚實的繭子布滿掌心,手背粗糙且遍布大小疤痕,引得凌昀眉頭微蹙,似有話要說,卻又終究沉默,徑直領(lǐng)她走向婚姻登記處。
施詩依次取出身份證、戶口本及村部開具的介紹信,與男方證件一同遞交。
彼時的結(jié)婚證書并非今日所見的小紅本,僅是一紙證明,確認(rèn)雙方自愿結(jié)為夫妻,簽字蓋章即可生效。
她一筆一劃寫下名字,再將紙遞予男人,只見他揮毫潑墨,寫下“凌昀”二字。
她心中一震,原來這個男人,竟與書中那位偏執(zhí)瘋狂的反派角色同名,但是不同姓,真是太巧了。
待他將紙交還給工作人員,凌昀察覺到她的異樣,不禁問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