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營進行時
國慶假期如約而至,自從上次赴了蔣家的宴會后,我一戰(zhàn)成名了,有人將我拉進她們的姐妹小群,一天天的擱那聊美妝美甲,還約我出去做了SPA,婉拒了。
你問我為什么不退群?
笑死,因為除了這些,還聊八卦,誰不愛吃瓜?
“思思,你真的不和我們?nèi)タ锤鑴??”蘇女士摘下墨鏡,靠在跑車旁問我。
沒錯,作為壕門,假期安排不是品茶就是搞藝術,昨天蘇女士就拿著兩張票來請我和許心心去H市最出名的歌劇院看表演,我極力抵抗,最終成功。
看得出來蘇女士有些失望:“我尊重你的意見,甜心。我也希望你能盡快接受這種來自藝術的熏陶……”
我笑著點頭應好,把她們送上車。
車前腳剛走,我立馬沖進屋里把我的大背包拿上,里面塞滿了野營用品。
沒錯,我要去野營啦!
好激動!好期待!我背上旅行包就走。
“咚”!我剛背上,就連人帶包摔了個四腳朝天。
我想過它重,沒想到那么重!
最后我還是讓司機把我送到了山腳下。
我背著包三步一喘,墨跡老半天才找到路口。
簡林已經(jīng)在等我了。
我趕緊過去,靠在旁邊的石頭上歇會兒。
他見我氣喘吁吁,滿頭大汗,覺得很夸張:“你怎么這副狼狽樣?還沒開始上山呢,是不是嬌生慣養(yǎng)變虛了?”
我累得說不出話,指了指我的大背包,眼神交流。
簡林不信,走過來一提——沒提動。
我冷眼看著他,嘴角掛一絲嘲笑。
他顯然也沒想到這包分量不輕:“你裝啥了都?”
我掰著手指數(shù):“帳篷、水果、零食、烤架……”
簡林震驚:“你帶烤架做什么?”
“做燒烤?!?p> “你度假來了?”
我回了個禮貌的微笑。
“第一次,不太懂,有備無患嘛?!?p> 我呲個大牙樂。
簡林無言以對,因為我說得很有道理。
我歇夠了,準備上山。
我倆分擔了些重量,大抵還算輕松,反正沒有一個人提那么吃力。
這次野營是簡林和他一些同學共同組織的,其他人已經(jīng)先上山準備午飯了。
我因為有事兒耽擱了時間,是最后一個到的。
“喂,你們同學聚會,我摻和合適嗎?”
我突然想到這檔子事。
他說:“其他人也有帶家屬的。而且你不都來了嗎?現(xiàn)在問是不是有些遲了?”
我點頭,有道理。我是社牛,相信能和眾人打成一片。
十月份的H市溫度還在二十度左右,有時出個太陽能熱死人。
我們走到一半,竟然就出太陽了!
天要亡我啊!我趕緊戴上帽子遮陽。
還好山間有微風吹過,不至于太悶太熱。
我跟在簡林后頭,他就走了兩遍這路,已經(jīng)不用看地圖了。
我懷疑他腦子里裝了個缺德地圖,自動導航。
我見他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流下來,太陽把人曬得發(fā)紅,有些于心不忍,現(xiàn)在的小孩可真累。
我快走兩步,把帽子摘下來,喊道:“簡林?!?p> 他回頭應我:“咋了?”
我迅速踮腳把帽子扣在他頭上:“怕你中暑?!?p> 他愣了兩秒,把帽子扶正:“我才沒那么弱。你咋辦?不是怕曬怕得要死?”
我歪嘴一笑,從包里掏出另一頂米色鴨舌帽:“我有二手準備。”
簡林:“還得是你。”
我走上去拍拍他:“哎,快走吧?!?p> 我倆繼續(xù)趕路。走了好一會,終于看見露營點,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有人看見我們,沖過來道:“簡林!你們來啦!”
我瞅一眼,是個陽光boy,看樣子是簡林的朋友了。
簡林沖他點點頭,把包放下,那小伙的目光移到簡林頭上,瞬間爆笑如雷:“哈哈哈!你的帽子好有特色!”
簡林疑惑,順手把帽子摘下來,登時愣在原地——翠綠的配色加上帽檐處兩只毛絨大眼珠子,盡顯夏天韻味。
我在一旁憋笑,沒憋住。
抬頭就對上簡林幽怨的目光,他說話都有些咬牙切齒:“許思思!”
我清清嗓,給他介紹:“定制的,夏日清涼限定版青蛙國王鴨舌帽,你值得擁有。那眼珠子還會動呢。”
說著我戳了戳那對毛絨大眼珠。
簡林一把將帽子扔給我,欣賞不來:“你的審美我無法茍同?!?p> 我覺得他真沒品味。
閑聊過后,我去幫忙洗食材煮東西了,起初還擔心和其他人合不來,但相處之后發(fā)現(xiàn)大家都挺好說話的,加上年紀相仿,很快打成一片。
我把烤架支出來時大家直呼好耶。
忙完自己的事兒后我開始偷閑,去看簡林搭帳篷。
我還以為他吹牛呢,沒想到他真會!動作麻利,手腳利索,三兩下就搭好了。
我嘆道:“你怎么什么都會?”
他兩手一攤:“學就會了?!?p> 我動手能力不明,遇強則強,他卻說得像吃飯一樣輕松,真該死啊。
“你說這話的樣子真欠揍?!蔽铱嘈?。
“那真不好意思,實話實說?!?p> 他戲謔一笑,更欠揍了。
我去拿烤好的雞翅,來決定把他那份炫掉。
他看到了,直接上手搶:“這份是我的!”
我搶回來:“不給!”
我倆鬧騰了三百個來回,雞翅都涼了還沒吃上。
就在我準備放大招撒潑打滾時,跑過來一個神色慌張的女生,嚷著什么“不好了”,讓簡林去幫忙。
我趁機搶走他手中的食物,偷樂著呢,沒聽清他們說了什么。
只見簡林面色大變,瞳孔地震,扔下盤子烤串就跑走了。
我才意識到不對勁,問那個女生:“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女生跑得有些急,氣都還沒喘勻,一時沒反應過來我在問什么,。
我又問了一遍,給她順順氣:“別急,喝點兒水。”
她說了句謝謝,才說:“我們?nèi)ダ镞呎安?,有人不小心摔坑里了?!?p> 我說:“啊?不要緊吧?誰啊,那么不小心?”
她喘口氣:“是徐……”
“思思姐!這烤架怎么滅了你快來看看!”
遠處有人在喊我,把她話打斷了。
我回道:“這就來!”
又對她說:“我去看看先?!?p> 接著我就站起來走人,她愣在原地,有些不確定地重復一句:“思思姐?”
天色漸暗,他們還沒回來。
我們的烤火已經(jīng)熄了。
我坐在空地的石頭上數(shù)草,他們不會出啥事了吧?
再怎么說也是一群十五六歲的孩子,我坐不住了,打算去找人。
剛站起來就看見一行五六個人灰頭土臉地走過來。
我們立馬上去接人,簡林走在最后,還背了個女孩,膝蓋還在冒血,手臂、頭上都有擦傷。
我翻出我的醫(yī)藥箱去給她處理傷口,還好為了以防萬一我早有準備。
我看到簡林從回來就一言不發(fā),一個人坐那發(fā)呆。
安置好傷員后,我拿著棉簽和碘伏坐到簡林身邊:“你額頭擦傷了,處理一下吧?!?p> 他拿著棉簽,發(fā)呆。
我把鏡子遞給他,他盯著鏡子發(fā)呆。
我看不下去了,一把搶過棉簽:“這么費勁,讓我來!”
我唰地站起來,一只手拿沾了藥的棉簽,一只手掰他的臉,一把按在傷口上。
簡林回神皺起眉,倒吸一口涼氣,抓住我的手腕阻止道:“好疼啊,你不能溫柔點?”
我把手抽回來:“你皮糙肉厚還怕這?什么時候這么菜了?”
他不滿:“許思思,你對傷員也太粗魯了……”
我乜他一眼,作勢又上去處理傷口,他后怕一躲,我嘆口氣:“我放輕點了?!?p> 他半信半疑,我是真輕輕擦了,天黑還有點看不清。
我想湊近些,簡林突然別過頭去,說:“可以了?!?p> 我拿出一片創(chuàng)可貼貼上:“喲,這小臉蛋可別留疤咯?!?p> 我打趣著拍拍他的臉,他撂開我,不情愿道:“許思思你……”
我擺出一副受傷的表情,嘆道:“簡林你變了。你以前都喊我姐姐,現(xiàn)在直呼大名?”
簡林聞言,伸手過來彈了我個腦瓜崩子,我捂著額頭不敢相信,偷襲!不講武德!
達到目的他笑了:“你自己都說是以前了?!?p> 我忍不了了,決一死戰(zhàn)!
剛掄起拳頭想揍他,他連忙起身躲。
大家都坐在外面談天說地,我倆給這融洽插了段不太和諧的節(jié)奏。
鬧著鬧著,我倆累得像dog一樣倒在地上,引得大家連連發(fā)笑。
“倆活寶,簡林和思思姐關系真好。”
“是啊,在班上就沒見他瘋過。今天好像那封印解除?!?p> 他們你一言我一句地搭話,我仰頭看天思考了會兒,才想起正事兒,問:“掉坑里那小姑娘還好嗎?”
“扭到腳了,還有很多皮外傷,沒大礙?!?p> 我想起那冒血的膝蓋,打了個冷顫,肯定很疼。
“她好堅強,不哭不鬧,換我早哭爹喊娘死了算了?!?p> 沒夸張,我怕疼得很,受不了一點重傷,比如什么斷手斷腳,對我來說不如去死一了百了,長痛和短痛我還是分得清的。
簡林笑我:“那希望你一輩子都不會受傷挨苦?!?p> 夜幕降臨,我困得不行,鉆進帳篷睡覺去了。
我已經(jīng)成功融入集體,比那組隊做SPA有E思多了。
一夜無夢,還睡過頭了。
我趕緊爬起來洗漱,一出去就看見一副極養(yǎng)眼的畫面。
俊男美女靠在一塊做三明治,女孩兒扎著低馬尾,側(cè)臉優(yōu)越給人一種恬靜美好的感覺。
旁邊的男生身材高挑,動作熟練,專注認真地擺盤,難道這就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走過去想打個招呼,定睛一看,那男的不是簡林嗎?!
他見我走過來,說:“起了?還以為你要睡到中午才醒?!?p> 我朝他做了個鬼臉,轉(zhuǎn)頭看旁邊的美女。
美女注意到我,莞爾一笑,先說道:“你好。你就是簡林的姐姐吧。昨天謝謝你,要是沒有你的藥,我的傷也不會那么快就處理好。”
哦——我說作有點眼熟,就昨天受傷那姑娘啊!
當時天有點暗,再加,她灰頭土臉的,沒太看清長什么樣,原來這么白凈這么水靈!
“不客氣,應該的。你叫什么名字呀?”
簡林在一旁欲言又止,美女說:“我叫徐絲絲。”
我握住她的手,“你好你好,我叫許思思?!?p> 話音剛落,我倆都愣了,我瞪大眼,“這么巧?你也叫‘思思’?”
徐絲絲笑道:“是哎,好巧,你是‘思念’的‘思’?”
我點點頭,“你呢?是‘絲線’”的‘什么’嗎?”
她點頭,沉吟片刻,說:“也是‘無邊絲雨細如愁’的‘絲’?!?p> 哇,這么有文化。
被晾在一邊的簡林趁著我倆閑聊這會兒功夫已經(jīng)把三明治都弄好了,分給其他人。
我一邊吃一邊感嘆,太哇噻了!
見我狼吞虎咽,簡林給我遞了杯水,說:“沒人和你搶,小心噎死?!?p> “你這張嘴長了不如沒長?!蔽艺\心吐嘈。
徐絲絲坐在一旁,眉眼彎彎地看我倆拌嘴。
我見她細胎膊細腿還不好好吃飯,便給她遞了塊三明治:“你不餓嗎?吃點兒?!?p> 誰知半路被簡林攔截了,我尋思你跟小姑娘搶吃?
他看了我一眼,從旁邊拿起另一個盤子里的給她:“那個加雞蛋了,怕傷口發(fā)炎,吃這個。”
徐絲絲接過去說了聲“謝謝”。
哦!我向他投去贊許的目光,你小子什么時候這么細心了?
我滿意地點點頭。聽見后面有人在偷笑,用一種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這邊。
起初我并沒有多在意,可好奇的人多了,我就被同化了。
我湊過去問:“你們看什么?”
他們做了“噓”的手勢,指了指我身后的簡林和徐絲絲,神秘兮兮道:“思思姐,嗑CP嗎?”
我順著看過去,眼神詢問:真的?
大家點點頭:“入股不虧?!?p> 據(jù)知情人士透露,他倆在班上是鄰桌,關系還不錯,經(jīng)常在一塊討論問題。倆人平時都很沉默寡言,可一湊一塊就有說不完的話。久而處之,大家都嗑上了CP。
我若有所思地點頭應和,可內(nèi)心難免有些懷疑——沉默寡言,簡林?
很難相信。
結合昨天的事來看,簡林確實很關心徐絲絲……有點好嗑。
旁邊的人戳我一下,問:“思思姐,問你呢,你怎么看?”
我剛神游呢,“啊?什么怎么看?!?p> “就是簡林呀!你支持他和徐絲絲在一起嗎?怎么說你也算他的長輩不是?”
把我問住了,我其實我還真沒想過會有機會再見到簡林。
畢竟上一世我和他的并同回憶在十二歲后就沒有更新過了。
重生時我還想回到十二歲,選擇當一輩子簡思思呢。
如今一切好像都在往另一個方向發(fā)展,我抬頭看向樹下那個風光霽月的少年,他正好也偏頭過來。
視線交匯之際,我露出個釋然的笑容,說:“我希望他能一直像現(xiàn)在一樣自由快樂。我不會左右他的未來,無論他選擇跟誰在一起,我都會支持的。”
我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過神來才發(fā)覺自己講了多官方的話,噫,我好肉麻。
誰知他們都用星星眼看著我,羨慕道:“555,思思姐人真好!我姐只會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年紀輕輕就得了臆想癥!”
此話一出,引得哄堂大笑,有人補刀:“你清醒點,人簡林和你可不是一個level的?!?p> “可惡!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倆人打鬧起來,我不禁對這種氛圍上頭。
年輕真好。
青春就該這樣,活力無限,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