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翅搖差一點就要暴走。
她生平最討厭的人有三。
一是不講法。
二是不道德。
三是神經(jīng)病。
就目前來看,三個里羅妥曼已經(jīng)占了兩。
她深呼吸了十幾個來回,才皮笑肉不笑地擠出了一句話。
“我見識比較少,羅小姐可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羅妥曼立即接上她的話:“那你可得多見識見識呀?!?p> 黃翅搖氣笑,她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人。
反正上一次超能力失效了,說不定本來就時靈時不靈的,那干脆在這個野蠻任性的大小姐身上試試就好了。
沒有狗是吧,這么喜歡溫故知是吧。
對不起溫總,得罪了。
“溫總,您可不可以‘汪’回去?”
啊?
“求您了,快!”
當(dāng)溫故知聽到這么荒謬的請求出自于黃翅搖口中時,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竟少有地出現(xiàn)了一臉懵的表情。
“……汪。”
與此同時,黃翅搖在心里默念:
「看到知哥哥模仿自己而不知所措,植入幾個字到羅妥曼。」
既然羅妥曼這么蠻不講理,她得讓羅妥曼嘗一嘗什么叫害羞。
只是黃翅搖此刻心里也沒有譜。
她邊念邊盯著羅妥曼的臉,剛默念完,她就觀察到羅妥曼的眉頭皺了皺,隨后整個人變得慌亂扭捏起來。
“可惡,知哥哥你……知哥哥是狗的話……這么可愛……也不是不能養(yǎng)……”
說著說著羅妥曼的臉開始透著緋紅,甚至還帶著點難堪。
噢,這一次生效了。
但黃翅搖的臉也跟著皺了起來。
這偏離了她原本設(shè)想的方向呀。
羅妥曼的思維果真是異于常人,整件事因為她這一句話變得更變態(tài)了。
“算了算了!”羅妥曼手足無措了一陣子后,干脆放棄糾纏,舉起手胡亂揮動了幾下,“我沒心情跟你吵了。我要回去?!?p> 轉(zhuǎn)身離開前還不忘直勾勾地看了眼黃翅搖。
“我記住你了,小野花?!?p> 黃翅搖看著走遠(yuǎn)的羅妥曼,揉了揉眉心。
還好,結(jié)果倒是她想要的,因為羅妥曼已經(jīng)害羞得連溫故知一眼都不看了。
最后剩下黃翅搖和溫故知兩人站在原地。
不遠(yuǎn)處的白鷺展翅掠過水面,叼起了一條魚,揚起的水花在陽光下像是一條水晶鏈,另一邊的沼澤地也一派寧靜平和,身上沾滿泥的彈涂魚在跳來跳去,唯有這兩人融不進(jìn)去這片祥和,反而正粘在他們之間那尷尬的氛圍當(dāng)中。
“翅搖?!?p> 溫故知率先打破了沉默。
“……溫總您說?!?p> “你為什么要讓我‘汪’一聲?”
黃翅搖沒辦法說出超能力的事,只好解釋:“因為羅小姐剛剛‘汪’的表情很欠揍,所以得讓她看看這個動作有多幼稚。我覺得由您來做效果會比較明顯?!?p> 還真是有點與眾不同的言之有理。
溫故知無奈地笑著搖搖頭,為了培養(yǎng)一個心腹,他好像有點過于縱容黃翅搖了。
他今天居然在兩女人之間插不上嘴。
其實他早該預(yù)想到的。
一個極守規(guī)則,一個無視規(guī)則,碰在一起注定是要火星撞地球的。
只能說,他雖從沒打算讓她們兩個碰上,但這個世界上有些軌跡是早就定好了的。
“好吧,那我們書接上回?!?p> 黃翅搖自然明白他在講什么。
她直言:“我愿意。但我有個小小的要求?!?p> “你說?!?p> “我希望在我大四期間可以在閑時回公司繼續(xù)當(dāng)個兼職實習(xí)生。”
這個行業(yè)的技術(shù)日新月異,黃翅搖越接觸就越覺得興奮有趣,所以她也有意在這一行繼續(xù)發(fā)展。
“那工資你想怎么算?”
黃翅搖想了想,“時薪?跟原本實習(xí)時的來算也可以的?!?p> “我可以讓他們用普通助理的薪金來算?!睖毓手⑽⒁恍?,“但我也有個要求。”
“你的兼職要包含括當(dāng)我的私人助理。”
黃翅搖不解。
“溫總,您不是已經(jīng)有很多助理了嗎?關(guān)特助,龔助理這些,還不夠嗎?”
”不一樣。你要做的事跟他們做的完全是兩碼事?!?p> 聽到溫故知這樣說,她驀地心跳加速。
什么意思?
她不禁想起了自己之前看的那些小說。
黃翅搖閑時,會看霸道總裁小說。
倒也不是禁錮啊,強迫啊,你逃我追那種,她喜歡看的是那種總裁為女主開了一片天地,讓她去做一切她喜歡做的事,萬事有他當(dāng)后盾之類,溫柔又強大的那種。
她知道自己這個喜好很大概率受自己父母影響。但目前來看無傷大雅,她也就隨自己了。
她發(fā)現(xiàn),溫故知其實很接近她愛看的總裁文的那些總裁特質(zhì)。
所以當(dāng)溫故知說想要她當(dāng)個與其他人不一樣的助理時,她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不該想的事。
“你要學(xué)著幫我寫計劃書。”
溫故知的解釋喚醒了黃翅搖的幻想。
嗯?
就這樣?這么有挑戰(zhàn)?
“我可以!”
溫故知的笑容變得更深。
“除此之外,偶爾也陪我去熟悉一下越陽吧?!?p> 黃翅搖又回到了方才的幻想邊緣。
“陪老板逛街嗎?”
“對。”
溫故知的表情不變,眼睛里卻好像多了些情緒。
“就我們兩個。”
只是兩人沒有察覺到,離他們不遠(yuǎn)的地方,正站著一男一女,關(guān)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難搞呀,這么一點時間,感情又升溫了呢?!?p> 其中一個人正是早已平復(fù)了心情,根本沒有離開的羅妥曼。
“真是不知道剛剛我在想什么,早知道不走了,現(xiàn)在反而給了他們機(jī)會?!?p> 羅妥曼邊盯著不遠(yuǎn)處的溫故知和黃翅搖,邊問身后一個同樣穿著黑衣的男人:“讓你查的事查得什么樣了?”
黑衣人向羅妥曼遞過去一個平板:“全在這里了?!?p> 羅妥曼接過平板,略略地看完以后,咧嘴一笑。
“這樣子的家庭呀……我可太熟悉了?!彼又c開了另一份文件,圈了一處,遞給黑衣人:“把這個新聞送去給這家人看一看。鄉(xiāng)下人也要多看看新聞嘛~別忘了跟他們透露一下這新聞上沒提到的主人公的名字,他們該很感興趣的。”
“哎呀,人家本來不想這樣的,可是她惹到我了呀?!绷_妥曼像只小貓一樣伸了個懶腰,“我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提‘道德’這兩個字了,不給她點教訓(xùn)我的心不舒服呀?!?p> “噢,對了,只要讓這一家人看就好,不需要透露給其他人?!绷_妥曼又叮囑了黑衣人一句,繼而嘻嘻一笑,自言自語。
“沒辦法,我對美人就是下不了狠手?!?p> “我可真是一個大善人呀,他們怎么就舍得討厭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