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底線
戚東雨也笑了笑,說:“哥哥嘴真甜,怪不多對女孩子無往不利,”戚東雨想了想,欲言又止。
容澤說:“還想到什么了,和我還遮遮掩掩?”
戚東雨說:“趙澈畢竟是趙程之的兒子,貴妃的親弟弟。貴妃和姨母,趙程之和外祖一向不合,我們和趙澈走這么近真的沒有關(guān)系嗎?”
容澤說:“子蘭和其他趙家人不一樣,我們自幼一起長大,這點(diǎn)信任我還是有的。貴妃無子嗣,這幾年趙程之對我也有巴結(jié)的意思,貴妃對母后也客氣了不少,也算相安無事。”
戚東雨說:“哥哥考慮過了就好。”
容澤取笑到:“怎么,子蘭剛救了你,你就背地里說他壞話?!?p> “容澤!趙公子救我我自然是感激的,但是和哥哥比起來,當(dāng)然你和姨母更重要?!?p> 容澤點(diǎn)點(diǎn)頭很滿意,又說:“這幾年母后故意冷落你是因?yàn)榕履愠蔀楸娛钢?,畢竟戚家?nèi)宅之事,她也沒有辦法插手?!?p> “我知道,哥哥,你和姨母都是真心疼我的人,娘去世的時(shí)候,要是沒有姨母強(qiáng)撐著病體過問,父親估計(jì)不會(huì)停棺七日,答應(yīng)將娘下葬在云棲山?!?p> 容澤點(diǎn)點(diǎn)頭,說:“阿拙真是七竅玲瓏心,不用多說你都明白。不說這些了,改天哥哥帶你去個(gè)地方?!?p> “好,我還要吃凡月樓的梨酥?!?p> “好,要多少有多少?!?p> 趙澈這一燙確實(shí)不輕,有十來天都沒辦法出門,最初幾日還有些高熱。趙程之就這么一個(gè)寶貝兒子,差點(diǎn)把凡月樓掀了。戚東雨心里過意不去,女眷不好打聽外男之事,也見不到趙澈,有些著急。這幾天倒是想了法子,遞了帖子見趙欣玥,趙欣玥倒是答應(yīng)的痛快,冬梅說她一定是想借著姑娘的關(guān)系和容澤走的近一點(diǎn),戚東雨也覺得狐假虎威這一招真是好用。這天趙欣玥一大早見過戚東雨,回屋路上看見趙澈背著手立于廊前,似乎在等她。
趙欣玥上前行了個(gè)禮,說道:“小叔。”
趙澈轉(zhuǎn)過身,語氣冷冷的,說道:“你以后不要和戚家姑娘走得太近?!?p> 趙欣玥說:“欣玥不明白小叔叔的意思。”
趙澈說:“不要以為你暗地里使得的那些手段沒有人知道,你要是再敢向戚家姑娘下手,不要怪我稟明父親送你回趙宅老家。”
趙欣玥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強(qiáng)笑道:“小叔叔這是什么意思,怕不是有什么誤會(huì)。”
趙澈冷哼了一聲,說:“你故意拆了滾珠引得小二摔倒,你該慶幸太子殿下關(guān)心則亂,也該慶幸自己的伎倆沒有得逞,不然趙家也保不了你,也不會(huì)保你。”
趙欣玥臉上一陣尷尬,趙澈接著說:“內(nèi)宅陰私之事我懶得理會(huì),老宅原本定了要送進(jìn)南城趙府的也不是你。你竟然能狠下心對自己的胞姐下手,害得她至今還臥病不起。這幾年,你在南城里給自己造名聲,什么女諸葛也就罷了,你要是觸了容澤的底線,其他的就更不用癡心妄想了?!?p> 說完,也懶得聽趙欣玥解釋,拂袖而去。
趙欣玥站在原地,手指掐的通紅,昂首冷笑道:“容澤的底線?噷,到底是誰在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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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二十一年九月十一,霜降。
戚東雨懶懶的躺在窗前的塌子上,冬梅悄悄地進(jìn)屋把香爐換了,深秋的風(fēng)吹的人骨子里發(fā)涼,冬梅問:“姑娘,把窗開小一些吧?!?p> “不用了,就這么開著挺好?!闭f完,又接著躺著發(fā)呆。
冬梅退了出去,和常嬤嬤說:“姑娘心情不好,我去做幾個(gè)爽口的菜?!?p> 常嬤嬤說:“每年夫人的生辰和忌日姑娘都心情不好,別忘了,今日姑娘只吃素菜?!?p> 冬梅應(yīng)了,下去忙開了,一會(huì)秋菊來報(bào),說容澤在戚府門口等著小姐,就不進(jìn)來了。戚東雨將自己從躺椅上挖了起來,隨意換了一件衣服就出門了。
容澤看見東雨一身白衣,發(fā)梢上別著小的麻布結(jié),心下了然,說道:“走吧,前幾日說了要帶你去個(gè)地方,今日正好?!币恍腥松狭笋R車,李默在一旁跟著。
馬車像云棲山的方向行去,到了半山道路變窄就不再方便,于是冬梅和秋菊留著看護(hù)馬車,容澤帶著戚東雨共承一騎前行。戚東雨小時(shí)候也和容澤一起騎過馬,所以起初倒也不覺得別扭,不過被容澤攬?jiān)趹牙铮亲永锍涑庵轁缮砩纤舍樚聪銡馕叮蛢簳r(shí)的記憶完全不一樣,面前繞過自己的雙臂堅(jiān)實(shí),緊握韁繩,手背青色的脈絡(luò)清晰可見,不知怎得,戚東雨不自在起來。時(shí)而顛簸,她的前額碰到他的下巴,有些硌人不似兒時(shí)的光潔。戚東雨覺得臉有點(diǎn)熱,將自己埋得越來越低,直到容澤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靶⌒?,別掉下去了。”
快到山頂?shù)臅r(shí)候,容澤停了下來,說到了。戚東雨終于松了一口氣,扶著容澤的手跳下馬。這里是。。。這是母親的墳冢?上官熙并沒有葬到戚家祖墳,當(dāng)年戚東雨在戚成義房外跪了一夜,希望父親成全母親,她一生所求無非自由,她含恨而終,一定不想進(jìn)戚家祖祠。戚成義大罵她不孝,后來皇后娘娘過問,他也只好草草答應(yīng),故意將上官熙葬在云棲山的偏僻之處,進(jìn)出十分不易。又吩咐了沈氏,戚家之人不必祭拜,這戚家之人當(dāng)然包括戚東雨,所以這幾年她來祭拜的次數(shù)很少,最開始連車夫都使喚不了,后來可以了,女孩子家也不敢托大,來云棲山的偏僻之處,更別說能一日來回了。眼淚在戚東雨眼眶里打轉(zhuǎn),容澤上前牽著她的手,說:“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姨母,也告訴她,我回來了?!?p> 兩人走到墓前,墓的周圍干凈清爽,一點(diǎn)不像多年沒有人打理的樣子,戚東雨的聲音有些顫抖:“容澤,你還派人來打掃過了?”
“不是派人,是親自來打掃過了?!?
清寒剪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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