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睡覺能不香嗎
早批錢不就好了!現(xiàn)在每家每戶都要出點,這怎么能行!
戶部尚書在無數(shù)目光下頭冒冷汗。
宋兆巖打量了一番他們,道:“行了,此事稍后再議?!?p> 謝嵐傾瞅了他清瘦的背影一會,無趣的收回視線。
這就是要背著她說的意思嘛。
不過這樣也好,她反倒樂得自在。
她懶散的擺手,學(xué)著太監(jiān)尖細著嗓音,扯著嗓子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旁邊候著的小太監(jiān)瞪圓了眼睛,驚恐的看著謝嵐傾。
陛下竟然把他的職責搶走了!
下面沉默了一會,被她的話所震撼到了。
小太監(jiān)在謝嵐傾的眼神示意下,喊:“退朝——”
謝嵐傾在小太監(jiān)的扶持下拐進龍椅旁邊的通道,慢慢踱步到寢殿。
身上厚重的龍袍與冕旒冠摘下來后,謝嵐傾輕松不少,隨即毫無形象的呈“大”字癱在柔軟的龍床上。
小玲收拾著龍袍,余光中出現(xiàn)一雙鞋子,她抬眸見是宋兆巖急忙行禮,張口想要提醒攤成餅一樣的謝嵐傾。
宋兆巖淡淡的瞥她一眼,揮手示意她出去。
小玲咬咬下唇,什么都沒說出口,悄聲出去了。
宋兆巖慢悠悠的坐在太師椅上,他此時穿著淡藍色的大袖披衫,衣擺逶迤在地,織著仙鶴。他慢悠悠的沏茶,慢悠悠道:“陛下?!?p> 聽到熟悉的聲音,謝嵐傾渾身一抖鯉魚打挺似的坐起來,望著跟在自家一樣悠閑的宋兆巖,抿了抿唇。
他淡淡道:“陛下身手不錯。”
謝嵐傾:“……”
為了不露餡,她咬咬牙,嘴巴嘟起來吐泡泡:“咕嚕咕嚕,我是一條魚?!?p> 宋兆巖:“......”
陛下當真是豁出去了。
聽著耳邊咕嚕咕嚕的聲音,他額角青筋抽了抽,轉(zhuǎn)移話題道:“陛下早朝時睡得可香?”
香!那肯定香啊!
睡覺能不香嗎?
心中雖是這么想,謝嵐傾可沒膽子說出來。她歪頭仔細想了想有些不開心道:“睡覺的時候有蚊子總在我耳邊嗡嗡嗡。”
跟在宋兆巖身側(cè)的太監(jiān)頭冒冷汗,心道:陛下說的不會是那些大臣吧?
宋兆巖哼笑一聲,懶得理她。
斜睨她一眼,抿了口茶,慢慢試探道:“陛下這樣做,就不怕衛(wèi)丞相生氣?”
謝嵐傾慢吞吞的從床上走到窗邊的軟榻上,離宋兆巖遠了點。
“衛(wèi)丞相是誰,也是神仙嗎?”
她可牢記著自己的失憶和裝傻人設(shè)呢。
謝嵐傾歪頭望向宋兆巖,后者看著茶杯笑了笑,似是隨口道:“不知道便算了。”
相顧無言一會,宋兆巖起身離開。
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打在窗沿上,劈里啪啦的。
謝嵐傾朝外望去,天空烏云密布,好好的白天倒像是夜晚一樣陰沉,高大的梨花樹遮住了大半視野,什么都看不見,忽然聽見了一道聲音說:“主子,傘給您?!?p> 宋兆巖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
下一秒,窗戶被一雙手關(guān)上。
小玲著急的說:“陛下,這么大的雨,怎么還不關(guān)窗呀,雨都飄進來了。”
聞言,謝嵐傾看了眼自身衣袍上被打濕地痕跡,道:“我要去洗澡澡。”
……
皇宮外,丞相府內(nèi)。
書房中一片寂靜,衛(wèi)丞相端坐在首位。
過了一會有個人大著膽子詢問道:“丞相大人,宮中那位可有回復(fù)?”
別真是傻了吧。
衛(wèi)銘淵掀起眼皮,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未曾?!?p> 此話一出,書房內(nèi)的的眾人都沉默了一會,最先開口的戶部尚書憂心忡忡道:“那陛下那邊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傻掉了,還是裝的?莫非是不想與我們合作了?”
早朝時他們距離皇帝遠,看不清楚謝嵐傾什么神色。
“我看未必,也可能是那閹人阻攔,陛下的消息傳不出來?!?p> 這么想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謝嵐傾蠢還膽小,料她也不敢和衛(wèi)丞相作對。
“那陛下裝瘋賣傻,莫不是因為那閹人?”
眾人沉思一會,紛紛贊同的點點頭。
不然,好好的陛下怎么忽然傻了呢。
那問題就在于,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他們湊在一起討論了半響。
始終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衛(wèi)丞相看了眼窗外。
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烏云散去,太陽重新露出來照亮濕潤的大地。
“我進宮去看看陛下?!?p> 待謝嵐傾換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她身邊的小太監(jiān)福子湊了上來,細聲細語道:“衛(wèi)丞相在御書房等您呢?!?p> 余光中瞥見小玲從長廊那邊急匆匆地走過來。
謝嵐傾換了一身明黃色的外袍,彎起眼睛笑嘻嘻道:“衛(wèi)丞相是什么,可以吃嗎?”
小玲剛好走到,她無奈的解釋:“陛下,衛(wèi)丞相是您母親也就是太后的哥哥,您先隨我去見見他吧?!?p> 謝嵐傾咬了咬下唇,被小玲拉著往前走。
“陛下,見到衛(wèi)丞相您可要小心點,記住什么該說什么......”小玲回頭見到她癡傻的模樣嘆了口氣,轉(zhuǎn)而道:“陛下,不知道說什么就別說話了。”
謝嵐傾一邊聽著一邊在內(nèi)心思忖著。
這衛(wèi)丞相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還是當心點比較好。
“嗯嗯,我記住啦?!?p> 踏進御書房便看見衛(wèi)丞相站在一排排價值連城的古董面前認真欣賞著。
聽見動靜,他從古董上面移開視線,回頭道:“陛下?!?p> 連個禮都不行,可見其未把她放在眼里。
小玲在外面候著,屋內(nèi)只有他們二人。
謝嵐傾大拇指湊到嘴邊咬住,一副癡傻的模樣,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目光對視上的那一瞬間,她怯生生的垂下眼。
還是減少對視安全些。
衛(wèi)丞相也才三十多歲,并不老,溫和的長相也有種儒雅的氣質(zhì),看起來就是風度翩翩的老師一樣,誰能想到是個奸臣呢。
“陛下近日身體可好?”
謝嵐傾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明明是很溫和的注視,卻有種無形的壓力。
“我身體可好呀,都能表演胸口碎大石啦!一拳一個僵尸,壯的像頭牛,你要不要拿塊紅布試試呀,體會一下斗牛的快樂!”
這么說著,她還生動形象地模仿了幾聲牛叫:“哞~哞~”
這番胡言亂語讓衛(wèi)銘淵皺了皺眉,他仔細的盯著謝嵐傾:“現(xiàn)在這里就你我二人,陛下有什么難言之隱放心大膽的說出來,臣定當全力協(xié)助陛下?!?p> 協(xié)助個毛線啊,算計還差不多。
謝嵐傾心里吐槽。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有難言之隱嗎,你是不是......”謝嵐傾走到他身邊,瞥了眼他的下身,語調(diào)歡快道:“小嵐傾課堂開課啦,一般男人說難言之隱多半是那里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