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瘋批絕嗣暴君VS貌美和親公主(7)
天齊律令,嬪妃進宮便要定下位分,最不濟也要在侍寢后定下名位。
沈自銘沉吟了一會兒。
后宮之中后位雖空懸已久,但這個位置只能是他的阿寧。
四妃的位置均有人,若是再往下的嬪位,難免配不上這張酷似阿寧的臉。
一時之間竟也沒有合適的位置給江箏。
沈自銘剛轉(zhuǎn)身,懷中的香囊便掉了出來,他摩挲著手里的香囊,看著熟悉的向陽花,心道:“居然和阿寧一樣也喜歡向陽花,這是……巧合嗎?”
沈自銘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平川,你這幾天帶人將乾政殿后頭的紫宸宮收拾出來,然后讓江箏搬進去住吧。至于這幾日……就讓她先住在乾政殿?!?p> 后宮之中唯有明貴妃見過阿寧,若是被她看見了這張臉,不知還要引起多大的風波,還是住在離他最近的紫宸宮比較安全。
“奴才這就去辦。”
平川心底對這位南越公主更加尊敬。
紫宸宮?
怎么會是紫宸宮?
后宮中上至皇后,下至四妃,都有固定的宮殿。古往今來皆是如此,從未變過。
但乾政殿背后的紫宸宮卻是一個例外。
那是天齊開國皇帝為無法成為皇后的心愛女子所特設(shè)的宮殿,封號更是定為“宸”,位居四妃之首,就連曾經(jīng)圣寵一時的貴妃都無法比擬。
自宸妃過世后,那座宮殿已然空置了許久,沒人住過。
可如今陛下竟然讓南越公主住進去,難道天齊要出現(xiàn)第二個“宸妃”了嗎?
更何況乾政殿是什么地方,那是歷代皇帝的寢宮,除了皇后,沒有哪位嬪妃能留宿于此。而南越公主不僅能留下來過夜,而且還能一連住多日,直至紫宸宮收拾妥當。
陛下這是既要給南越公主寵妃的待遇,又隱隱給了對方皇后的特權(quán)。
這南越公主不可小覷啊。
“走吧?!鄙蜃糟懹挚戳艘谎凼焖慕~,便放下簾子朝外走去。
朝堂上又是熟悉地吵吵嚷嚷,御史揪著沈自銘無后這個事情便開始上書讓陛下廣納后宮,綿延后嗣。
沈自銘全當沒聽見,反而一心把玩著手里頭的香囊,像是怎么都看不夠一般。
明丞相抬頭看了一眼不動如山的陛下,又看到對方手里的香囊,心頭隱隱涌上一股不安。
陛下得新人了?
他朝身后的一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人立刻上前。
“陛下,臣有奏?!?p> “說?!?p> “陛下不想開擴后宮便罷了,但……后位空懸已久,中宮不定,難免人心惶惶,還請陛下早早選定高位嬪妃入住中宮才是?!?p> 此言一落,整個朝堂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平川是知道內(nèi)情的人,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這群御史真是活膩歪了,還敢提后位的事情!
大殿內(nèi)安靜如雞,沈自銘一聲冷笑打破了這份寧靜,卻叫臺階下的御史生出一身的冷汗來。
“怎么?蘇御史是對朕的后位感興趣了?”沈自銘微微瞇起雙眸,冷聲道:“那要不……朕把蘇御史納進宮,也好讓你們父女以姐妹相稱?”
這位蘇御史便是蘇嬪的父親。
“臣……不敢!陛下說笑了!”蘇御史立馬跪地請罪,面上滿是惶然。
若是陛下真如此做了,他真無顏面對蘇家族老了。
“既然不愿又為何對中宮之位這般急切,難不成蘇御史是覺得你的女兒蘇嬪能勝任后位,還是說……你為他人請命?”
沈自銘似笑非笑地朝著文臣之首的明丞相看去,眼底滿是嘲諷。
蘇御史是明丞相的先鋒,此番自然是受到了明丞相的指使,為的自然是明丞相深處宮中的女兒明貴妃。
“陛下!臣一片丹心是為陛下,為國本著想!絕無半點私心!”蘇御史怎么可能認,否則一頂結(jié)黨營私的帽子就能要了他的命。
“為朕?為國本?”沈自銘冷笑一聲,“江州之地官員中飽私囊以至餓殍滿地,你身為御史不上奏彈劾,反而盯著朕的后宮!這就是你的一片丹心嗎!”
“陛下息怒!”
沈自銘明顯動了怒,這個節(jié)骨眼上誰都不敢去摸老虎屁股。
“夠了!無論是中宮之位還是皇族后嗣,都不是你們該在正殿叫囂的。若是不滿,趁早告老還鄉(xiāng)!”沈自銘難得的好心情讓一群倚老賣老的臣子敗了個干凈,“蘇御史既然搞不清楚自己的職責,也該好好清醒清醒才是?!?p> “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閉門思過,無詔不得上朝!”
“諾!”
蘇御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侍衛(wèi)拉了下去,重重的板子落在身上,整個大殿環(huán)繞著蘇御史的慘叫聲。
沈自銘聽了一會兒便拂袖離去,留下明丞相神色不明地看著庭院中受罰的蘇御史。
江箏悠悠轉(zhuǎn)醒,身邊的位置已經(jīng)空蕩蕩。
看來沈自銘已經(jīng)去上朝了。
她緩緩起身,外頭等候的宮女聽見聲響連忙問道:“公主殿下是要起身嗎?”
“對?!苯~掀開被子,慢慢坐了起來。
“那奴婢讓人進來伺候公主洗漱?!?p> 簾外的宮女聞聲就要掀開簾子,江箏反應迅速,扯了一塊面紗蒙住了臉。
“公主?”宮女試探地叫了一聲。
“無事,你們把東西放下就出去吧,我自己洗漱,不需要人伺候?!苯~緊緊地捂著面紗,瑟縮在床榻的角落,一副膽小怯懦的模樣。
宮女沉默了一瞬,便躬身退下了,“那奴婢們就告退了,如果公主有需要,便可叫我們?!?p> 江箏點了點頭。
床簾放下來的那一刻,江箏面上的慌張淡然無存,她不緊不慢地將面紗取了下來。
“都走了嗎?”江箏問道。
【都走了,但是有一個趴在門縫那里偷看?!?p> 江箏笑了笑,“一會兒給她造個幻想,我可不想讓我臉好的事情那么快被知道。”
【你怎么知道她不對勁的?我沒有提醒你啊?!?p> 江箏笑了笑,“她太心急了,我還沒動手她卻率先挑開了簾子,直勾勾地朝我的臉上看,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p> 她下了床,朝一旁準備好的器物處走去,沾濕了毛巾一點點擦著臉。
宮女躲在門外,從細小的門縫中看到了江箏滿是血泡的下半張臉,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趁眾人不備,溜出了乾政殿。
“統(tǒng)哥,幫我盯著,她去見了誰?!?p>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