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膚相觸。
身下的人沒醒。
魚青影此刻根本沒有思緒去想他到底怎么了。
只是一切都在本能無法掌控的驅(qū)使下,牙齒仿佛變得無比尖利,輕而易舉咬破肌膚。
當(dāng)嘗到第一口新鮮的血液時,
她不知道自己的瞳孔顏色變成血紅色,而血液的刺激令她徹底變成一只野獸。
她的手壓著他的肩,以一種極其親昵的姿態(tài),埋在他肩窩,近乎貪婪地汲取。
直到,身體內(nèi)的血液肆意瘋狂到趨于平靜,那一瞬間瞳孔的血紅色褪去,她仰起頭呼吸,尖利的牙齒收回變得和尋常一樣。
嘴角流下來的鮮血也被她的舌尖舔舐回去,一點也不浪費。
而渾身能量充盈,充滿了更敏銳的聽力和感知力。
她聽見房間門外,太太何秋不斷地呢喃著兩個字。
粵語Ho? Hei?
可希?曦?
聲音幽怨而又惆悵,隨著腳步聲遠(yuǎn)去消失。
她不知道剛剛為什么何秋把她推進(jìn)來,要送的禮物是這個?
是盛聿懷?。?p> 她呼吸一凝。
思緒一瞬的清明,低頭看向眼前的人,她好像變成了吸血的怪物,還是吸的盛聿懷的鮮血,她完了!
那修長冷白的脖頸肌膚下兩個血淋淋的小洞,該怎么解釋呢!?
腦袋漿糊一般,呼吸變得無比灼熱。
渾身都熱。
明明要立刻逃離,但卻又根本動不了一點。
剛剛因為吸取鮮血而回溯的能量在此刻更加強(qiáng)化了這種欲念的瘋狂。
觸碰的身體觸感,那呼吸近在耳畔。
英俊濃烈的五官,緊閉的雙眼,濃黑的睫毛,淡漠清貴到極致的高高在上,讓人想徹底拉下來。
跌下野獸的世界里。
好像那個從小就在耳邊哭訴的聲音。
不斷充斥在耳朵里。
她不受控地朝著那唇吻下。
濃黑的眉眼在黑夜里睜開,周身充斥著酒精味道。
魚青影嚇一跳,她害怕他的眼睛。
可此刻。
男人眸光染著欲,混混沌沌令人看不清眼底。
噴薄的呼吸更是灼熱,他醒過來了,似乎又沒醒。
但他加重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吻。
……
釋放的欲念。
香檳酒精里的藥性也隨之消失。
漆黑的房間里,魚青影徹底清醒過來,她驚恐不安,為什么太太何秋送給她的禮物就是同樣被藥物禁錮到神志不清的盛聿懷。
那個她連看都不敢看,甚至躲避著的男人。
此刻,就這樣凌亂而又窒壓的躺在一側(cè),沉沉入睡著。
漆黑濃烈的眉眼如果醒來,她根本無法應(yīng)對那樣的眸光。
更無法解釋脖子上咬下的兩個小血洞。
她會被當(dāng)成怪物一樣!
她無比惶恐。
此刻只有盡快逃離。
門外傳來腳步聲,人挺多。
她聽見太太何秋的聲音,她在喊她的名字。
但似乎像是并不知道她在哪里,而隨人一同尋找,她忽然明白原來從前一切的好都是利用她。
為的就是毀掉盛聿懷嗎?
權(quán)貴豪門家族之間的傷害手段嗎?
來不及多想,她穿好衣服,在漆黑房間里,找到窗戶陽臺,翻窗逃離到另一個陽臺。
好像,她的身體變得更為敏捷靈活了。
這樣跨度的陽臺,她身上穿著不便,也翻爬得十分輕易。
她躲藏起來。
而那邊敲門聲響起。
隨即被打開了門。
燈又能打開了。
狼藉的房間里,大床之上躺著英俊凌亂的男人。
只有男人。
但醒來的男人,眸色沉厲,太太何秋仿佛又看到那個冷漠到殺死人的兇手。
繃不住地上前指著他斥吼。
“可希呢?!我的女兒可希呢!把我的女兒還給我!你這個殺人兇手!”
……
魚青影在隔壁聽得震驚,原來太太是有女兒的?
女兒死了?
她成了太太女兒的替身?!
而殺死女兒的是盛聿懷?。?p> ……
“您瘋了。”
盛聿懷冷沉地拿過電話讓人將太太何秋拉了出去,房間里恢復(fù)寂沉。
夜色濃而沉。
但似乎快要天亮了。
客人早就散去。
這里發(fā)生的一切也不會傳出去,這所莊園也是所屬于盛家名下的。
而房間里存在過的女人……
他起身去了浴室,盯著鏡子里脖子上清晰可見的兩個小血洞,像是獸類留下的痕跡。
“盛總?!?p> 房間門外有了敲門聲。
是他的助理。
“監(jiān)控查到了?!?p> “好?!?p> 盛聿懷洗了個澡,換身衣物,西裝整齊的英俊冷沉,身上有女人的痕跡也全都遮蓋下在衣物之下。
尤其是那個脖子一側(cè)的小血洞,擋在灰色衣領(lǐng)內(nèi)。
……
魚青影聽到對面說查到了監(jiān)控的時候,臉色嚇得慘白。
接下來是不是要迎接審判。
審判她的怪物行徑。
她慌不著路的想要逃離,越遠(yuǎn)越好,下樓的時候撞到盛之彥,他伸手拉住她,見她神色慌張,忙問:“小影,怎么了?”
魚青影不知道該如何說。
這種非人類行為,只會令人恐懼。
她沒說話。
但衣服擋不住的身上痕跡怎么會看不懂呢。
盛之彥眼神微驚,連忙脫下外套給她披上,“小影你……”
“求你,千萬別說?!?p> 魚青影驚恐,四處看了看,生怕被人看見,“先回家吧,好嗎?”
“好,有我在呢,別怕?!?p> 盛之彥沉聲安撫著,牽過她的手帶她離開。
而站在房間陽臺上的高大身影,看著燈影外的兩人,沐浴過后的清冽感更濃,手里的香煙一明一滅。
如同他深不可測的視線。
朝身后整理好證據(jù)的助理道:
“回老宅?!?p> ……
天亮了。
太平山頂?shù)妮x煌老宅里燈光仍舊明亮。
魚青影不安地待在房間里,等待著審判。
因為盛聿懷也回來了老宅,他和盛之彥,還有太太何秋都在盛先生的書房里。
進(jìn)去好幾個小時了,還未出來。
事情看來挺嚴(yán)重的。
涉及到太太何秋,還有她。
很顯然她這次就是被太太往日的感情而涉及利用了。
香檳里下了藥。
盛聿懷估計也是如此。
這件事會怎樣處理呢?
這里肯定是再也不能住下去了,魚青影在收拾東西,其實她自己的東西不多,都是盛家的東西。
但她還是把太太何秋送給她的衣物整理好,這些有好多都沒穿過。
她有些難過,昔日的好成了利用,可那些好是真實存在過的。
她真真切切的體會過的。
直到她從一件衣服內(nèi)襯口袋里翻到了一張小錢夾。
翻開錢夾,里面有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