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不解氣,推開慕筱筱兩條手臂就抓向她:“你,你個婊子快還我兒子的命……”
被推的后退幾步,捂著傷口擔憂的看著方宇鏡:“師姐……”
“你兒子七天前就死了,聽不懂人話嗎?”方宇鏡輕輕向后扯,“還是你覺得我們能任由你打罵?”
“啊啊——”老人家扯拉著頭皮,臉上的褶子都少了,“松開松開……”
宋筍了解方宇鏡,如果老人家咬別人還好,咬他們仨可不行,六師姐可是非常護短的人,趕緊跑過去:“師姐師姐松開吧……”
她嘴角微微動,眼睛往昊師兄那方向厥壓低聲音:“穹頂之巔的人在?!?p> 昊師兄掏出小梳子,梳鬢邊一縷青絲,他察覺到宋筍的目光就道:“喲,是方姑娘……方姑娘我?guī)熜帜兀俊?p> “有些線索,他和我?guī)煹苋ヌK家莊調(diào)查?!?p> “哦!”
慕筱筱趕緊道:“師姐我沒事,等我們調(diào)查完再處理?!?p> 方宇鏡直接松開,沒讓她摔倒,看著手上的油膩的發(fā)油頓時惡心。
慕筱筱見到貼心從懷里掏出帕子擦,方宇鏡推開恨鐵不成鋼道:“你是個傻子嗎?隨著她咬?!?p> 宋筍幫腔道:“是啊是??!要是師妹我,我直接抽走,讓她上牙對下牙?!?p> “趕緊處理傷口。”方宇鏡見他鮮血淋漓的手臂道。
宋筍趕緊走過去:“師兄我來幫你!”
慕筱筱感覺后背有些冷汗:“……師妹我自己可以?!?p> 宋筍道:“師兄兩人總比一個人強?!?p> 慕筱筱皺眉:“……有時也不見得……”
“???師兄你說啥?”
“沒什么……”
老人家以為他們就是普通村民沒想到是道長,頓時不敢造次,她剛剛抱著兒子哭訴聽方宇鏡幾人的對話才知道。
“老鄉(xiāng)們有個人想請諸位看看?!狈接铉R張開紙張在眾人面前,紙上畫的是栩栩如生睡著的小姑娘,清麗脫俗的姑娘。
昊師兄眼睛緊盯著,看清后笑道:“這姑娘長的不錯?!?p> 蓮花鎮(zhèn)的鎮(zhèn)民都面面相覷。
宋筍好奇,什么人能讓昊師兄和村民兩種反應。走過去看,很清秀姑娘,她道:“大家怎么了?不喜歡這個姑娘嗎?”
方宇鏡將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這位姑娘看來真的……
羅二婆婆跑去看,見到瞬時大叫:“鬼啊——鬼……”
“為什么說她是鬼?”方宇鏡見老人家躺在地上,直接踩住衣裙,將紙向前遞,逼問道:“她是誰?”
羅二婆婆發(fā)瘋的尖叫:“鬼啊——鬼啊,你你不是死了嗎?你怎么還能來……滾開滾開……你個死婊子勾引我兒子的死婊子,你滾開滾開滾開——”
她爬起來要扯碎紙張,方宇鏡簡單避開,直接問:“蘇冶蓮是張家的婢女如何勾引你兒子,換句話說她能看上你兒子嗎?”
宋筍在看熱鬧,慕筱筱趕緊自己治療傷口,幸好之前李祈的治療讓他有些學習,能讓傷口止住血。
周圍的人們在竊竊私語。
“蘇丫頭已經(jīng)死了好幾年了,仙人是怎么知道的?”
“仙人自有妙計你管呢?”
“蘇丫頭的爹真是……是親爹嗎?”
“我記得蘇丫頭不是投湖溺死的嗎?尸體都被魚啃了……”
“難道蘇丫頭……”
“……”
羅二婆婆不管不顧發(fā)瘋喊:“我兒子可是秀才,那個被張家弄壞的破鞋怎么可能看不上我兒子?!?p> 方宇鏡追問:“張家收她做小妾也比跟你兒子強,起碼吃喝穿衣還可以保持,你兒子有什么?一個窮秀才,考了多少年了還沒考上……”
“你閉嘴閉嘴,我兒子是要做大官的?!绷_二婆婆大叫,“我兒子今年去考試,今年考試,我兒子今天肯定能考上,他考上了,我就能有好日子了……啊——哎呦我的老天,我的兒子……”
“我兒子可是大官,她憑什么看不上我兒子,她勾引我兒子,搶我老頭子……她是婊子,臟婊子……就應該去死……”
方宇鏡見此,直接懂了,這蘇姑娘的死一定和她有關系,趁勝追擊,套她的話:“我剛剛見過蘇姑娘,沒死,她說她要來報仇?!?p> 羅二婆婆脫口而出,雙手死死捂住也晚了:“不可能我早就推她到湖里,親眼看到她溺死……”
她的聲音顫抖,帶著幾分驚惶與不敢置信。
周圍眾人皆驚愕不已,面面相覷,目光中滿是震驚與疑惑。
良久,才有一人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低聲道:“原來……竟是你害死了蘇丫頭。”
“怪不得你兒子會死。”
“自作孽不可活?!?p> “還秀才……”
“你們胡說什么,我沒有,我沒有推她,是她是她自己想不開?!绷_二婆婆大聲嚷著,試圖為自己辯解。
然而她那慌亂的眼神與略顯蒼白的臉色,卻讓她的話語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你個死嘴給我閉上?!绷_二婆婆的丈夫趙大爺,沖出家門,一巴掌甩過去。
方宇鏡見趙大爺又是捶又是踹,一手制止住:“好歹多年夫妻,你兒子還在呢。”
趙大爺好像現(xiàn)在才知道兒子死了,去抱住他死去的孩子:“兒啊……都是你娘的錯,好端端的溺死她干嘛……”
“你為何要對蘇姑娘施以惡行?”質(zhì)問聲如利箭般穿透空氣,直刺向趙大爺。
趙大爺身形微微一震,眼神閃躲,囁嚅著回道:“是……是她勾引我?!?p> 方宇鏡目光如炬,緊緊盯著趙大爺,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你若不想落得你兒子那般下場,就如實道來,莫要再妄圖狡辯。”
宋筍走到師姐身邊,見她握拳顫抖,自己更生氣,這個老婆婆老爺爺還有這個兒子,都不是好東西。
趙大爺因著對自身性命的顧惜,語調(diào)中的沖勁緩緩消散,緩緩說道:“我兒子將她背來家中,我那老婆子身體不行,我就想她……誰料沒過幾日,老婆子心生妒忌,竟將她溺死,是老婆子殺的人,跟我沒關系。”
方宇鏡目光冷厲,怒聲呵斥:“分明是你們夫妻與你們的兒子一同對蘇姑娘施暴!現(xiàn)在想將所有的罪孽全推在你妻子一個人身上嗎?”
宋筍氣得滿臉通紅,高聲大罵:“你們簡直枉為人!我要替天行道?!?p> 慕筱筱也義憤填膺,制止住宋筍,堅定道:“犯下強暴婦女這等大罪,定要報官嚴懲,絕不能姑息!”
“昊師兄,昊師兄……邪祟……”
兩個師弟同步同腳同出聲,一路呼喊著匆匆跑來。
昊師兄抬眼瞧見奔跑而來的師弟倆,趕忙問道:“慌慌張張的什么事?”
“傷害張家小姐的邪祟我們收起來了……”師弟倆氣喘吁吁地說道。
“什么?”昊師兄聽聞此言,不禁面露震驚之色,眼中滿是疑惑與不解。
兩個師弟見昊師兄這個表情道:“昊師兄你什么意思?”
宋筍見是他們兩個,好像有點印象的人,悄悄在方宇鏡身側(cè)說:“師姐他倆好不靠譜,真的收了嗎?”
方宇鏡感覺事情不可能這么簡單:“還有蹊蹺?!?p> 昊師兄問道:“你們怎么收的?”
師弟倆說:“師兄我們?nèi)サ臅r候張家公子和員外,還有夫人都死了,我們見到邪祟直接用鎖邪囊收的?!?p> “什么?”方宇鏡三人和昊師兄不可置信。
昊師兄一手一個師弟抓著瘋狂道:“都死了?你們干什么吃的?”
一個師弟道:“昊師兄我們到的時候張家就已經(jīng)被血洗了?!?p> 另一個師弟道:“昊師兄你不也不在嗎?”
昊師兄欲言又止,師弟們說的很對啊,他確實不在。
“可否借鎖邪囊一觀?!狈接铉R感覺此事沒那么簡單。
師弟們眼神詢問昊師兄,見昊師兄點頭就遞給她。
方宇鏡凝視片刻后猛地將鎖邪囊打開,剎那間,邪祟仿若洶涌潮水,濃密的黑氣如墨汁在水中暈染開來,轉(zhuǎn)瞬間便沖破了鎖邪囊的束縛。
師弟們見狀,神色慌張,大聲驚呼道:“你干什么?”
昊師兄反應迅速,手提寶劍,朝著那團黑氣奮力砍去數(shù)刀,同時怒喝道:“打開干什么?”
黑氣剛開始很多,可僅僅片刻工夫就消失殆盡無影無蹤。
慕筱筱端詳片刻后,篤定地說道:“這不是邪祟!”
摸不清楚的宋筍,撓撓頭問:“那是什么?”
方宇鏡平靜地回答:“障眼法。”
“你們兩個!”昊師兄又氣又無語,給師弟倆一人一個拳,“一個障眼法都分辨不出來,干什么吃的?”
師弟們捂著額頭,委屈地嘟囔:“昊師兄你不也沒分辨出障眼法嗎?”
“你們……”昊師兄他狠狠地攥緊拳頭,關節(jié)處因用力而泛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那滿腔的怒火似乎下一秒就要將周圍的一切都燃燒殆盡。
又給他兩個一人一拳。
昊師兄拳落之后,才驚覺方宇鏡三人已然踏上前往張府的路途。
他心急如焚,當即御劍騰空而起,同時高聲呼喊:“快去張府!”
師弟倆高聲回應:“可是張府的人已經(jīng)死了!”
昊師兄感覺在對牛彈琴:“豬腦子那是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