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見的陣法。
方宇鏡抬眸打量著眼前二人,敏銳察覺到她們周身環(huán)繞的陣法氣息頗為獨特,實屬少見。
再瞧那衣衫樣式,與岸邊李祈所穿形制相仿,心中便有了幾分猜測,不過仍出言問詢:“你們兩個也是穹頂之巔的?”
這兩天是怎么了?怎么這么多穹頂之巔的修士。
“道友好眼力,在下是穹頂之巔的陣法師,井珠怡?!?p> 女子宛如暖陽下的蒼松,自帶和煦暖意,言罷輕輕頷首,一舉一動皆透著暖洋洋的親和力,仿若能驅(qū)散周身陰霾。
“這位是符修楠知姝。”她側(cè)身示意,她身側(cè)的女子渾身氣質(zhì)卻與她恰恰相反,又清冷又疏離,似是一層難以讓人靠近的薄霜。
宋筍好奇心作祟,年紀小,心里正是藏不住事的時候,直接脫口而出:“怎么又是穹頂之巔的?”
那脆生生的語調(diào)里,滿是不加掩飾的好奇與疑惑。
顧小齊抱胸觀望,目光在井珠怡和楠知姝身上來回打轉(zhuǎn),像是在等著一個合理的解釋。
井珠怡神色從容,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輕抬手拂了拂衣角,禮貌解釋:“正是呢,我與知姝方才見到李公子他們,不想被同門認出,所以才出此下策,不料竟然將這位小姑娘和那個男的也涵蓋進去。”
那個男的?哪個男的?顧小齊翻個白眼,心里嘀咕道:真是沒品位的陣法師,我?guī)熃阏f我長的不賴的。想著想著,臉上還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些許不服氣的神色來。
井珠怡步伐很輕,向前走兩步離宋筍僅有一步距離,只見她素手輕抬,指尖如蝶,輕點在宋筍鼻尖,動作看似親昵,實則突兀。
“你干什么?”方宇鏡見狀心中一急,她騰的一下躍在宋筍身側(cè),手臂一橫將她護在身后,“小九你怎么樣?”
她薅蘇冶蓮頭發(fā)的手沒有松,蘇冶蓮被拖在地上,狼狽不堪,被拖在地上一路滑行,滿心屈辱如烈火灼燒,扯著嗓子叫喊:“放開老娘,放開老娘,要捆就捆,要殺就殺……”
奈何沒有人在乎一個邪祟的死活。
“沒事師姐……”宋筍被師姐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好像在用治愈術(shù)?!?p> 宋筍感覺不知道怎么的,井珠怡向她走的時候她居然感覺不抵觸,還有種師姐的感覺,纖纖素手點上她的翹鼻尖后。
周身都感覺被暖洋洋的太陽曬到,特別是胳膊上被“人”咬的地方,本來隱隱作痛,現(xiàn)在是一種仿佛被手法極為精湛的按摩娘子精心按揉過的舒暢,那絲絲縷縷的疼痛就這么被輕柔地撫平了。
“治愈術(shù)?”方宇鏡臉色微變,立刻掀起師妹的袖子查看,是她大意了,本以為隔著衣服,沒出血應該沒事,沒想到……目光緊緊盯著師妹的胳膊,不放過任何一絲異樣。
宋筍嬌嫩白皙的手臂,并不瘦弱,很清楚能看到手臂上有些淤青的地方,不過有些暖色熒光靈力在治愈,很快淤青迅速散去,手臂便完好如初。
井珠怡微微皺眉,臉色帶著幾分凝重道:“這些怪人,在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到,被他們咬中出血者,血流經(jīng)脈中會被有血蓮的引子,也長出血蓮?!?p> 見方宇鏡對宋筍十分上心,她繼續(xù)溫聲道:“這位姑娘不要擔心,小姑娘只是有些淤青,在下已經(jīng)施法將她手臂治愈的完好如初?!?p> “……在下飛鶴山莊方宇鏡,這是我?guī)熋盟喂S,師弟顧小齊?!狈接铉R用靈力察看幾番才開口道,“多謝陣法師,剛才多有得罪。”
語氣不那么真誠信任感謝,但是井珠怡卻絲毫不在意依舊用很溫柔道:“道友愛護師妹心切,在下豈能不理解。”
宋筍癡癡的望著她,湊在師姐耳邊低聲道:“師姐我怎么感覺她好像你?!?p> 方宇鏡沒太明白師妹的意思:“什么?”
宋筍摸不清楚,也說不清楚:“就是感覺她好像師姐一樣關(guān)心我?!?p> 方宇鏡無奈嘆口氣,自嘲道:“好吧……你師姐這些年對某人的關(guān)心算是喂狗了。”
宋筍連忙抱著師姐的手臂,急切解釋:“不是呀師姐,在小九心里,師姐是師界上最好的人,是比母親還要好的人……”
井珠怡看了楠知姝一眼,嘴角流露出微笑。
楠知姝:“……”
“呵……”被拖在地上,一直無人關(guān)心,完全被在場上修士忽視的蘇冶蓮怒吼,“喂!裝什么姐妹情深,老娘還在這呢……”
方宇鏡聽見陣法師說在別的地方見過,才想起來蘇冶蓮,手中力氣更重了,森然道:“沒眼力見的邪祟,你除了在這里干壞事還在哪里干過?”
“老娘這輩子都沒出過鎮(zhèn)子,上哪里去別的地方弄怪人?!碧K冶蓮滿腹無語。
方宇鏡眉頭一皺,向井珠怡問道:“敢問陣法師你之前在哪里見過?”
“繁國一處村子……”井珠怡提及此事,黯然神傷,她就宛如母親見不得自己的孩子受苦般心疼,“我們沒有辦法救他們,血蓮花綻放后,他們每條經(jīng)脈斷裂爆裂,鉆出血蓮根系,死狀凄慘?!?p> 方宇鏡聽聞,轉(zhuǎn)而逼問蘇冶蓮:“他們變成這個樣子于你而言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