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次交鋒

　　3.18日晚十點整。

　　天明醫(yī)院內(nèi)空無一人，黑暗肆意侵襲著四周，路野看著門前的封條也是有些打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警力已經(jīng)全部被調(diào)去青馬路那邊了，天明醫(yī)院只不過是被封鎖了而已。

　　路野深吸了一口氣，雖是虎潭，進去了之后方才能知深淺。

　　他有天明醫(yī)院的鑰匙，為了以防萬一，自從醫(yī)院被查封之后他就一直隨身攜帶著。

　　打開大門之后，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漆黑，讓路野仿佛置身于一座廢棄宅邸中，儼然沒有了醫(yī)院的感覺。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整個鼻腔，長廊的盡頭有一個玄關，而從玄關上到二樓就可以到案發(fā)現(xiàn)場了。

　　路野也沒有過多猶豫，因為他知道只有和時間賽跑才有可能取得線索，此時他也是一陣懊惱，“為什么之前沒有在這里找到線索呢？”

　　“去到天明醫(yī)院你就能找到答案?！奔舅脑捯恢笨M繞心頭，路野有預感，那個女人并沒有在和自己開玩笑，她說的一切似乎都是真的。

　　風夾雜著各式各樣的味道打在路野的臉上，此刻他的戒備心已經(jīng)拉滿。

　　就在他走到樓梯拐角處的時候，一個房間里面發(fā)出了響聲，響聲比較微弱，不過這座醫(yī)院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人在了，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所以，這個聲音是誰發(fā)出的？

　　“誰？”路野下意識將手伸向了腰間的手槍并停下了腳步。

　　可是回應他的只有無邊無際的寂靜而已。

　　“是…老鼠？還是我幻聽了？”路野仔細想了想，老鼠根本不可能會出現(xiàn)在手術室中，手術過程是十分嚴謹?shù)模缛衾鲜蟮某霈F(xiàn)刺激到了執(zhí)刀醫(yī)生，很有可能就會造成手術失誤。

　　“不是老鼠？那剛剛的聲音？季小姐說的果然沒錯啊?！本褪沁@一瞬間，路野基本已經(jīng)確定了，這座醫(yī)院不止自己存在。

　　路野盡量降低自己的腳步聲，以免打草驚蛇，磨著步子慢慢走到了手術室門前。

　　“咔嚓。”子彈上膛的聲音劃破了寂靜，手術室內(nèi)的人似乎也聽到了動靜開始行動起來。

　　“不許動?！甭芬耙荒_將門踹開的同時舉起了手中的槍。

　　不過讓人出乎意料的是，整個手術室黑燈瞎火的，一點光源都沒有。

　　現(xiàn)在的狀況是，敵人能夠清楚知道自己的位置就在門的方向，而自己卻不知道敵人的位置究竟在哪里。

　　“冷靜，一定要冷靜，敵在暗我在明，現(xiàn)在我只需要守好門就可以了，這個手術室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只要我不死，兇手也出不去。”路野心中如此盤算著。

　　“自首吧，現(xiàn)在出來說不定還可以爭取減刑?！甭芬按蛩憬o對方一點心理壓力。

　　可是并沒有人回應他的話，雙方就這樣對峙了半天。

　　路野額頭流下了一絲冷汗，他沒有想到對方的心理素質(zhì)這么強大，居然能夠一直忍到現(xiàn)在。

　　他也不敢輕舉妄動，現(xiàn)在最缺少的就是光源。

　　“該死，上次來的時候怎么沒去記一下燈光的開關在哪里?！边@也導致了現(xiàn)在局面的僵持，路野不敢隨便離開門的位置，貿(mào)然去找燈光，兇手很有可能趁機逃跑。

　　“??！”路野突然捂住了眼睛，他沒有想到手術室的燈光如此刺眼，整個房間的燈光在一瞬間全部打開，這讓他至少有10秒鐘的時間失去了視力！

　　這一瞬間，手術室內(nèi)也響起了劇烈的腳步聲，路野沒有辦法只能胡亂的揮舞著手臂。

　　“該死，我不知道燈的位置別人知道啊！”路野在心中痛罵著自己。

　　緊接著他整個人就受到了猛烈的撞擊猛的飛了出去，后腦勺正好撞在了手術臺的角上。

　　路野只感覺大腦一陣眩暈，緊接著就昏厥了過去，不過這一撞讓他在即將昏厥的時候恢復了視力。

　　視線中，一個消瘦的男人身影正在朝外跑去，而他手上赫然有些一個蝴蝶印記！

　　只不過和路野五年前看到的不一樣，這個印記是純黑色的，極為詭異。

　　路野強撐著身體，他想記住更多線索，一轉(zhuǎn)眼，消瘦男人的身影徹底消失，路野也在此時徹底昏厥了過去。

　　季霜揉了揉眼睛，她知道，路野的行動失敗了，即使自己提前預知了兇手的行動軌跡也是一樣，她根本就沒在別人身上抱有希望。

　　“路野你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打亂兇手的節(jié)奏，你能夠做到這一點就夠了，剩下的就全部交給我吧?！奔舅獡崃藫嶙约旱乃榘l(fā)。

　　所有發(fā)生的事情都在季霜腦海中盤旋不散，她首先在電話中利用了《瓦爾達效應》告訴路野只要去到天明醫(yī)院就會得到答案。

　　可是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好奇和無可奈何，這兩點對路野來說都是致命的誘惑，季霜私下有調(diào)查過路野的過去，也知道他的妻子死于五年前。

　　而這次又剛好勾起了他為妻報仇的心，而在他踏入天明醫(yī)院的那一刻開始《瓦爾達效應》就生效了，他一直在內(nèi)心告訴自己這次的行動不能失敗，而這也就直接導致了行動的失敗。

　　他太想成功了，從而導致沒有觀察到更多的細節(jié)，最后導致失敗，這便是《瓦爾達效應》。

　　雖然季霜不知道行動是怎么失敗的，不過現(xiàn)場絕對會留存著什么，現(xiàn)在只需要自己過去看一下就什么都明朗了。

　　其實只依靠路野為妻報仇的決心是不足以支撐一個電話就讓他涉身危險中去的。

　　季霜還利用了《首因效應》，利用自己在警局的名聲讓路野感覺她的話一定不會錯，實際上，天明醫(yī)院能夠查到的線索季霜已經(jīng)全部檢查完了，甚至就連一個燈光的開關都記得一清二楚。

　　路野在潛意識中就誤認為季霜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所以到了重要時刻就必然會想起這一點，從而毫無保留的為季霜做事。

　　這其實是一次豪賭，季霜也是有些心里沒底，她的籌碼就是兇手一定在天明醫(yī)院，除此之外，什么東西也沒有，甚至連兇手的基本信息都沒有。

　　季霜扯了扯唇，眼角的余光撇向了左手上的手表，手表指針此時正好指向了“12點整”分秒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