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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親守活寡?可王爺他粘我不放

第2章 “能否入得了夫人的眼?”

  虞微微一咬牙,“算了,嫁妝給你便是,算我大度?!?p>  反正等她的鐘郎被世族聯(lián)合推舉為二品衛(wèi)將軍,她就可以誥命加身,屆時,她還會缺虞聽眠那點嫁妝嗎?

  倒是虞聽眠,等寧安王一死,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她也要有命花那些嫁妝才行!

  虞聽眠嗤笑:

  “妹妹說得不對,不是給我,是物歸原主?!?p>  虞微微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急于弄清楚虞聽眠是否也是重生歸來。

  但見她收斂情緒,上前一步,脆生生道:

  “那妹妹便在此恭喜姐姐了,往后姐姐做了寧安王妃,可別忘了幫襯妹妹?!?p>  說著還不忘死死盯著虞聽眠的表情。

  虞聽眠微微頷首,“自然。”

  一如既往地寵辱不驚。

  虞微微悄悄松了口氣,果然,重生的只有她一人。

  一場鬧劇,就此作罷。

  人群散去,秦氏急忙拉住虞微微的胳膊:

  “你那個夢可信嗎?那可是寧安王,十三歲便隨王叔出征……”

  虞微微見秦氏又要啰嗦,趕緊出言堵住她話頭:

  “哎呦母親,您就等著吧,寧安王再風光,那也是個不能人道的,您忍心讓女兒嫁過去守活寡嗎?”

  一想到前世新婚夜,寧安王挑開紅蓋頭,周身的氣息驟然降至冰點,虞微微就不寒而栗。

  更何況,寧安王府上雖無長輩,可他那個倚老賣老的乳娘,一進門就給她臉色看,還攥著府上的中饋,當起了半個婆母……

  等虞聽眠嫁過去了,有她苦頭吃呢!

  秦氏望著女兒,不確定道,“嘖,還是要做兩手準備,母親這就給那小賤人安排兩個知根知底的陪嫁婢女,得找兩個俊俏的,到時候好爬寧安王的床……”

  “隨便吧。”

  虞微微內(nèi)心雀躍。

  馬上她就可以和心愛的鐘郎成親了,她的鐘郎,溫文爾雅,知情識趣,不比寧安王那個冰塊臉要強千倍萬倍?

  另一邊,虞聽眠一回到小院,貼身婢女阿櫻就命人關(guān)緊了院門。

  望著自家女郎卸下偽裝,懶懶伏上貴妃椅,阿櫻十分熟稔地取來韻梅,撥開遞上:

  “哼,虞微微自己和外男私定終身,得了陛下賜婚后又讓女郎去給她善后,簡直欺人太甚!”

  虞聽眠接過,嗤笑,“方才又發(fā)瘋了,說是讓我去嫁寧安王?!?p>  阿櫻一怔,“???虞微微腦子壞掉了?”

  虞聽眠不語。

  這個結(jié)果正合她意。

  前世她嫁給鐘家那個草包,新婚當夜,對方就迫不及待跟她表明決心:此生非虞微微不碰。

  虞聽眠簡直求之不得!

  可日子久了,那個男人終究沒能耐住寂寞,往府上抬了一房又一房小妾,每一個都有虞微微幾分神韻,每一個名字都帶著一個“微”字。

  什么念微,思微,悅微,愛微,虞聽眠也懶得管。

  畢竟臟。

  也不知這輩子沒了愛而不得,在那樣一個水深火熱的內(nèi)宅里,他倆能愛出什么樣的曠世奇戀來。

  且不說鐘家妯娌難對付,就是前世她那個婆母也是個難相與的,前世她嫁進鐘府,婆母為了打壓低嫁的新婦,第二日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她也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就虞微微那個腦子,會如何應對……

  至于寧安王,府上干干凈凈,倒也不失為另一方凈土。

  ——

  一月準備,中書侍郎家兩位女兒終于在同一日出嫁。

  虞聽眠這邊,三媒六聘,紅妝十里,好不氣派,反觀虞微微那邊,鐘家門第畢竟有限,陪嫁也不及虞聽眠,瞧著頗為寒酸。

  前世虞聽眠有祖父撐腰,場面上倒是和虞微微不相上下,可如今,虞微微母族是寒門,自然無法給予她想要的殊榮。

  虞微微簡直咬碎了一口銀牙!

  所以,當虞聽眠從她身側(cè)過時,她沒忍住掀開蓋頭,逞了口舌之快:

  “姐姐好生風光,真希望過了今晚,姐姐獨守空房時,還能如眼下這般矜傲!”

  說罷,她不著痕跡地使了個眼色,虞聽眠身邊兩個容貌上等的陪嫁丫鬟當即心領(lǐng)神會。

  今夜她們會守在新房外,待寧安王一離開,她們就會第一時間進新房,記住虞聽眠臉上的失望與落寞,回門時好仔細說與虞微微聽。

  虞聽眠不予理會,回應虞微微的,只有兩聲呼氣般輕笑。

  前世她不是沒聽過虞微微的遭遇,可她不認為寧安王敢以同樣的方式對待她。

  虞微微碰了個軟釘子,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正要繼續(xù)揶揄,忽聽身邊的貼身婢女提醒道:

  “女郎,姑爺來接您了。”

  虞微微急忙放下蓋頭,小聲問道,“確定是朝暮哥哥嗎?他瞧著如何?”

  “豐神俊朗,玉樹臨風!”婢女捂嘴輕笑。

  “我拒了寧安王,下嫁給他,他一定會好好待我的。”

  婢女點頭如搗蒜,“那是自然的,不過……寧安王瞧著……清冷桀驁,不怒自威,似乎并不輸姑爺,女郎,奴婢想不通,你為何要拒了寧安王……”

  “說了你也不懂?!?p>  虞微微不再言語,而是在喜娘的攙扶下,和虞聽眠一前一后出了門。

  坐上喜轎的瞬間,她的心才徹底落定:虞聽眠,這輩子,你且看我風光吧!

  ——

  成婚之禮,瑣碎且無趣。

  虞聽眠前世不喜,今生更是厭煩,奈何在廣陵時,母親曾說過,自己沒能給她生個兄弟依仗,所以她要努力經(jīng)營自己的聲名與威望。

  母親死后,廣陵的姑姑們對她的教導則更為嚴苛,可她又是個隨心所欲的性子,這才造就了她如今表里不一的模樣。

  知書達理對的是王孫貴族,悲天憫人對的是黎民百姓,而直情徑行,這輩子只有兩個人見過。

  一個是她的貼身婢女阿櫻,另一個……

  屋外的嘈雜聲戛然而止,虞聽眠終于從神游中回歸。

  一雙精致喜慶的長靴在她眼前駐足。

  紅柱搖曳,喜娘剛要喋喋不休,就被一聲磁沉的命令聲制止:

  “出去?!?p>  言簡意賅,好似沾了血腥。

  房門輕闔,室內(nèi)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來不及喘息,蓋頭被猛地掀開,虞聽眠有些惱火,但從小到大的教養(yǎng),令她可以做到泰山崩于頂而不動聲色。

  看來傳聞沒錯,寧安王果然是個冷血冷情的。

  她只是蹙了蹙眉,便微微抬起下巴。

  入眼是一張皮相上乘、棱角分明、卻難掩煞氣的清雋面容。

  虞聽眠不動聲色地對上他的雙眸,卻在其中見到了一抹與他氣質(zhì)極為不符的狡黠與頑劣。

  他唇角輕勾,周身的戾氣不知何時已經(jīng)沒了蹤跡:

  “餓了一天還這么乖?是給你準備的糕點不合胃口?”

  虞聽眠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這一瞧,才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桌案上擺滿了琳瑯滿目的吃食,每一碟都是她最愛的。

  她當即心下了然,寧安王這是做足了功課啊……

  看來廣陵處的別院也做不到密不透風,就連她的喜好,都能被寧安王輕易掌握。

  她饒有興致地笑了笑,恭敬道:

  “妾身謝王爺抬愛?!?p>  “我叫劉茗卿,你喚我名字即可。”男人在她身側(cè)坐下。

  “女子出嫁從夫,妻以夫為綱,若直呼王爺名諱,恐不合規(guī)矩?!?p>  劉茗卿錯愕了一瞬,眼尾隨即挑起一抹促狹:

  “我知夫人厭惡繁瑣禮節(jié),所以早早打發(fā)了她們,寧安王府安全,夫人完全可以將此處當成第二個廣陵別院,不必拘謹。”

  “王爺英明。”虞聽眠不卑不亢。

  良久的沉默。

  雙肩被人輕輕握住,虞聽眠顰眉,再度對上男人的注視。

  他好像對她很感興趣???這個兆頭不好……

  劉茗卿望著她如臨大敵的模樣,薄唇抿了抿,腦子里浮現(xiàn)的畫面,是她側(cè)臥在廣陵別院的貴妃榻上悠然自得的松弛:

  炎炎夏日,她的腰間搭著一條薄紗,右手邊放著一碟韻梅,左手執(zhí)著一卷竹簡。

  當然,竹簡上并不是什么嚴肅文學,而是民間收集的話本子。

  讀累了,她會讓阿櫻給她剝一顆韻梅,必須要溜光水滑的,不好看的果子,那是斷然入不了她的口的……

  想到這里,劉茗卿的目光帶著上了幾分探究與希冀:

  “不知我這副皮囊,能否入得了夫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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