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跟這人有仇
“大隊長,我跟婆婆早已分家,按道理我老公的撫恤金應(yīng)該歸我們的,但我婆婆畢竟養(yǎng)育他多年?!?p> 她說到這里,聲音適當(dāng)?shù)倪煅柿艘幌?,水汪汪的眼眸中滿是淚花翻涌。
“我也不是那忘恩負(fù)義的人,這五百塊撫恤金就還給她,不過由大隊長代交?!?p> 她紅著眼眶,對著趙翠兩口子吐出一句話。
“從此我們與柏家再無瓜葛,這五百塊,還給你們??!”
她丟下最后一句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連看都不想看趙翠一眼。
但實際上,齊若若在心中瘋狂大笑。
哈哈,我的演技真不錯,那么多年苦情肥皂劇可不是白看的!
見大隊長收下存折,她便紅著眼圈,帶小花就往家中的方向跑去,背影還透著一些凄涼。
不少村民看見這一幕,紛紛觸動。
而趙翠一把搶過大隊長手中的存折,朝齊若若的方向呸了一聲。
“呸,不要臉,這錢本來就是我們的?!?p> 她拿著存折不斷撫摸著,眼眸中都是金光。
但她壓根就沒有看見人群中一些人露出貪婪的光芒。
五百塊啊,他們可以吃香的喝辣了??!
雨還在下著,只是比剛才小了許多。
張凱他們幫忙將柏風(fēng)的身體放在床榻上,床上和地上都是黃色的泥土,一片亂糟糟的。
齊若若也沒有介意,反而是拿出一包糖,泡了些紅糖水給這些壯漢。
“各位大哥辛苦了,這是紅糖水,喝些暖暖身體,要不是你們的話,我還不能將我老公帶回來呢?!?p> 張凱端著紅糖水,直接一飲而盡,甜滋滋的看向齊若若,覺得她挺會來事。
“沒關(guān)系,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你以后可要小心啊,你那婆婆可不是善茬?!?p> 齊若若苦澀一笑,“沒關(guān)系,只要他回來就好了?!?p>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柏風(fēng),實際上是在想柏風(fēng)怎么突然回來了,還真是奇怪。
還以為要過上有孩子沒老公的美好生活了。
可惜了。
她低著頭假裝擦拭眼淚,可實際上在心里這樣感慨。
柏風(fēng)將這一幕落入眼中,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原來齊若若那么在乎他的嗎?
齊若若笑著招呼張凱他們。
“各位大哥,要不留下來吃個晚飯再走?”
張凱目光在破舊的院落中掠過。
雖然干凈,但院子地面坑坑洼洼,家里家具都是破舊不堪的。
窗戶連玻璃都沒有,風(fēng)一吹,那報紙便呼呼作響。
他看的都有些心酸。
明明柏風(fēng)以前是他們這群人里最厲害的,結(jié)果卻過成現(xiàn)在這樣。
他們自然也不好意思留下來給齊若若添麻煩,連忙擺手離開。
送他們離開后,齊若若立馬進(jìn)廚房給小花洗臉換衣服。
哄著她喝了一大碗的紅糖姜茶,又抱在懷中哄了半天。
可她眼皮子沉沉的,就是不愿意睡著。
齊若若問了一番后,她才小臉通紅的回答。
“媽,我想跟爸爸一起睡,我怕爸爸又不見了,他們都說我爸爸死了……”
她軟糯帶著哭腔的聲音惹得齊若若心疼,立馬答應(yīng)下來,抱著小花進(jìn)了柏風(fēng)睡著的屋子。
齊若若這才發(fā)現(xiàn)柏風(fēng)臉上的泥土都干了,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糟糕,忘記給他擦臉了。
她將小花放下來,又打來熱水,用毛巾輕輕替他擦拭干凈泥土。
換了幾盆水后,終于將他臉上和地上都弄干凈。
昏暗房間里,外面的雪又下了起來。
柏風(fēng)靜靜躺在那里,比起魂魄來說,更讓齊若若覺得驚艷。
雖然面色有些孱弱蒼白,但卻透著一些美感,反而讓人挪不開目光。
小花則是躺在他身旁,蜷縮成一團(tuán)睡了過去。
看見這一幕,齊若若替他們蓋好被子感慨。
“好好的一個人,也不知道怎么就變成這樣了?!?p> 她一個人端著水盆走了出去,雪花與雨水落下,只有一攤攤臟污的水流在院子流淌。
齊若若心口莫名有些悶悶的,一抬頭,就看見廚房門口站著的柏風(fēng)魂魄。
他背著手,緩緩側(cè)頭看向這邊,那一雙眼眸透著看不透的光芒。
似乎想到什么,齊若若直接走過去,鄭重其實開口。
“你可以告訴我究竟都發(fā)生了啥事嗎?”
柏風(fēng)薄唇緊抿,直接回答:“我不記得了?!?p> 齊若若嘆息一聲,繼續(xù)詢問。
“那你現(xiàn)在看清楚柏青山和趙翠的真面目了嗎?”
柏風(fēng)面色沉了幾分,不回答齊若若的話。
齊若若心口有些憋悶,剛才趙翠那丑惡的嘴臉,簡直讓人心肺都快氣炸了。
可就是拿對方?jīng)]辦法。
因時代與各種因素,她若是直接對趙翠做出什么,估計會被人戳破脊梁骨。
這個她倒是不怕,但更怕的是名聲不好,之后做什么都不順利。
她還想去鎮(zhèn)子上擺攤賺錢呢!
見柏風(fēng)怎么都不愿意再說話,她也懶得搭理,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去給小花煮小米粥。
香氣慢慢在雨后的茅草屋上擴(kuò)散,院門卻忽然被人敲響。
齊若若走過去開門就看見幾個身穿西裝的人撐著傘,面色嚴(yán)肅行了一禮。
“同志,請問是柏風(fēng)家中嗎?”
幾人走進(jìn)破舊的土墻房屋,卻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只能站著說話。
齊若若臉上閃過一些尷尬解釋:“我過幾天就去打些凳子來?!?p> 對方并未介意,輕輕一笑做自我介紹。
“同志你好,我叫李建國,是柏風(fēng)的戰(zhàn)友,今天來是給你送東西的?!?p> 齊若若愣了一下,就看見對方拿出一等功勛章,以及一個皮箱。
“這是柏風(fēng)同志的箱子,里面都是他的私人物品,我們沒有動,你檢查一下?”
齊若若接過來,擺了擺手笑道:“不用檢查,我相信你們?!?p> 她余光掃到一旁冷著臉站在那里的柏風(fēng),看著好像不太開心。
于是便小心翼翼問。
“這位同志,不知道可不可以說一下,柏風(fēng)究竟是為什么會昏迷?”
李建國面色變了一下,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抱歉,這是屬于機(jī)密,不能告訴,之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來鎮(zhèn)子找我?!?p> 他又遞了一個地址給齊若若,這才帶著人離開。
目送他們離開后,齊若若來到柏風(fēng)面前,好奇地打量著他。
“你跟這人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