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生了?
“為...為什么...?”時南倒在大紅色綢緞禮布之上,手中的金盞酒杯中的定親酒灑落一地。
林宜淡漠一瞥,冰冷的眼神中透著滿滿的殺意,卻無意開口。時南殘存的意識里只聽得步搖晃動的清脆聲響,又似是見到了那鵝黃色翠青點綴的裙擺,她不知來著是何人,也無暇去思考。
五臟六腑傳來的劇烈疼痛掩蓋了嘴巴里面汩汩流出來的黑色毒血的腥味,慢慢的,慢慢的失去了意識......
“二小姐,二小姐,快醒醒。”時南在小芠急切地催促聲中驟然醒來。
“小芠?是你嗎?”時南不可思議的重重拍了小芠這個小丫鬟幾下,丫鬟嗷嗷的叫聲讓她確認自己還活著。小芠擔(dān)心的問“二小姐,您怎么了?”
時南腦中只蹦出兩個字—重生?!這種事情竟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腦中飛速過著前世的事情,及笄禮、定親、毒酒......想起這些時南不由得頭痛加劇。
重生,那么現(xiàn)在是何年歲。起身洗漱時不由得問起小芠“今日府中可有何事如此急切?”小芠驚訝地回答“二小姐,您這是怎么了?今日是大小姐的及笄禮啊,老爺和賓客們已在前廳了?!闭f話間丫鬟們已經(jīng)開始為時南梳妝。
時南內(nèi)心大驚,這豈不是距離上世的慘劇僅剩不到十個月的時間,在這期間她必須尋求辦法好好的活下去,更是要找出究竟是誰想讓時府家破人亡!
彼時鳳州國是為中原第一富庶的國家,國家位于朝代的中心地帶,是一個以工商業(yè)為主的國家。中原國的人民以農(nóng)業(yè)、手工業(yè)、商業(yè)為主。他們崇尚勤勞、誠信、智慧,視商業(yè)為命脈。其國內(nèi)物產(chǎn)豐富。諸多附屬國皆臣服之。
時大將軍時永自14歲便跟隨先帝平定諸小國之亂,至今已經(jīng)歷兩朝。其一身戰(zhàn)功何其榮耀,而至今為止唯一的遺憾便是未曾將一身功夫傳下去附中也只有兩位千金。長女時芷蘭和次女時南。
前廳,時大將軍府
時南穿過后院幽靜的亭樓花園,這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又陌生。臺階前的向日葵是幼時父親在邊塞征戰(zhàn)時,曾向時南講述過這種向陽而生的花。從不畏環(huán)境的惡劣,只管充滿生機的努力的活下去。回憶往事便真真是隔世之景。
忽而時南又想起前世,在她倒下的瞬間,或許向日葵上都沾著故友親人的鮮血......想起這些,她胃里沒由來的泛起一陣陣的惡心。此時她腳下的步子走的似乎更加堅定了。這一次那些傷害我和時府的人我一個都不放過!
前廳的熱鬧如同上世自己的及笄禮一般,姐姐時芷蘭正由貼身丫鬟簇擁著來到了儀式舉行的地方。時南看著姐姐紅了眼眶,自小姐姐待她如同自家小孩一般,自己從小便是男孩子的性格,這些年多虧了姐姐一直在旁為自己收拾爛攤子,時南才能如此肆意灑脫。
時府嫡女時芷蘭自幼便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城中可謂是名家閨女的典范。又偏偏性格內(nèi)斂沉穩(wěn),對人也從不擺世家小姐的架子。也是隨了夫人,生的一副好皮囊。得知今日及笄,城中多少世家都盼著能搭上這一段姻緣,即使不為著時府的頭銜,也要為著時大小姐的才情與樣貌。
而這樣好的姐姐,前世卻因著時南的原由,被迫入宮,從此自由是奢侈。雖為貴妃之位,但終日郁郁,在入宮后的月余便日漸消沉,逐漸失去皇恩,從此一病不起。很難想象在聽說府中變故,本就病弱的姐姐如何能撐下去?時南暗自發(fā)誓,既然上天讓她重新來一次,這次就有他來守護自己最好的姐姐吧!
透過來來往往的人群,石楠看到了一雙眸子,那是她永不會忘記的眼神—林宜!他怎么會在這里?想起此世時府和林府還算是和諧相處,她便也知道了林宜是得到了請柬而來赴宴。林宜本無意與時府攀親,一則自己的身份實在配不上時南,二則上世林宜本就對時南無意。這一世,先要清楚為什么林宜會和她定親,究竟有什么內(nèi)情呢。
除了相府公子,更是來了許多王公大臣的貴公子們,大多是為了一睹世家嫡女的風(fēng)姿。其中還有戶部侍郎家的兩位千金—寧小蕊、寧小愉。前世寧小蕊進宮的夢被時芷蘭打碎,選擇了最不堪的那條路,通過家族在宮中安排的侍衛(wèi)和宮女,在宮門下鎖前裝扮成侍衛(wèi)模樣混入宮,入夜前換上宮女的服飾潛入皇上的寢宮之內(nèi)。誰都不知這一晚上宮內(nèi)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直到翌日,滿宮凈知曾經(jīng)高傲不可一世的戶部侍郎寧小蕊在皇后宮外生跪了一日。曾經(jīng)的寧小蕊,自小琴棋書畫無所不會,滿城貴女幾乎都難以與之相比,時芷蘭在他面前都遜色不少。而她的眼光極高,從未聽說她心悅某人。她的姨母便是當(dāng)今皇后,據(jù)說她自幼便繼承了母家的優(yōu)良相貌和才情孤傲,是以甚至王公貴族家的公子都不敢輕易表明心意。
時南前世與她來往不多,更多是從府上丫鬟口中對她了解一二,前世正是這樣寧大小姐在宮外暈倒后終是被皇后安置在宮中賜給了貴妃封號,而雖然有如此高的封號,但終究是手無實權(quán),而宮中的流言蜚語讓她的驕傲變得不堪一擊,慢慢的在深宮之中黯淡隕落......
時南想著不免生出一股悲涼之感......“小時南,你竟躲在此處偷閑??!”一道聲音喚回了時南的思緒?!鞍鬃訒x,你從后面出來是要嚇死我啊,怎么這么多的世家小姐竟沒一個入得了白公子的眼?”白子晉嘆氣搖頭“哪日若能尋找像你一般的小姐我便動心了。”時南白了他一眼。白子晉便悻悻離開了。
這位白家表哥自幼便養(yǎng)在時家,與時家不同姨母白家從嫡母到姨娘全部無一例外生下的都是男兒,算起白子晉已經(jīng)有了四位公子。好在白家在江南一帶是富甲一方的大戶,對嫡庶門第并不在乎。而這位最小的表哥僅僅與自己同歲便被寄養(yǎng)在時府。美其名曰是為了父親的武功能有所傳承將他接來,而在時南眼里白子晉是從小與自己不對付的,幼時搶吃搶喝,大了也是一步不離的跟著她,約束著她。
正當(dāng)時南拿著前世為姐姐準備的素金簪子走到姐姐身邊時,門口烏泱泱的圍著一群人,陣仗極大,似是宮中才有的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