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世界里,沒有太多的復雜和算計。
就算是遇到了別人欺負她、霸凌她這種事情,她也依舊選擇拿錢去解決。
對她來說,錢似乎能解決一切煩惱,也能化解一切矛盾。
回想我和她的相遇也是十分搞笑得不行。
那時,我們都還在大學的校園里。
顏倩幽這個富而不自知的女孩,因為家庭條件優(yōu)渥,又生得甜美可愛,在學校里引起了不少的關注。
學校里的好多男生,像是被花蜜吸引的蜜蜂一樣,圍繞在她身邊,不停地騷擾她。
然而,這卻引起了一些女生的嫉妒和不滿,她們覺得顏倩幽搶了她們的風頭。
于是,在一次課間,那些心懷不軌的女生趁著顏倩幽不注意。
偷偷地在她的裙子后面蹭上了紅墨水。
毫不知情的顏倩幽,就那樣傻傻地穿著那條染了紅墨水的裙子走在校園里。
當時的我正好瞧見了這一幕,實在是看不過去那些女生的所作所為。
我二話不說,徑直走上前去,為顏倩幽教訓了那些欺負她的女生。
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后,顏倩幽為了避開學校里的是是非非。
直接在學校外面買了一套小公寓。
讓人沒想到的是,她從此便開始對我死纏爛打,一定要讓我和她一起住。
看著她那單純又傻乎乎的樣子,我心里頭那股保護欲又莫名其妙地涌了上來,于是便點頭同意了下來。
噢,對了,我現(xiàn)在住的這套公寓,就是我們以前上大學時居住的那套公寓。
或許是這一整天的車程太過勞累。
我癱軟在沙發(fā)上,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連起身走向臥室的勁兒都使不出來。
困意如潮水般一波波襲來,不知不覺中,我的眼皮像是被鉛塊墜著,越來越重。
意識也如沉入深海的石子,逐漸模糊,就這樣,我迷迷糊糊地陷入了夢鄉(xiāng)。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臉上忽然傳來一陣冰冷且黏膩的觸感。
仿佛有什么液體正一滴滴地落下。
這異樣的感覺將我從沉睡中喚醒,我抬手摸了摸臉頰。
指尖觸碰到的東西讓我的心瞬間沉入了冰窖——那竟然是血!
我驚恐地瞪大了雙眼,控制不住地大聲尖叫起來。
與此同時,頭頂?shù)呐_燈像是被什么詭異的力量操控,開始不停地閃爍。
忽明忽暗的光線在房間里投下一片片陰森的陰影,恐怖的氛圍瞬間將我緊緊包裹。
盡管因為職業(yè)的關系,我平日里經常與死人打交道,膽子比一般人大上許多。
可在這一刻,我也被嚇得魂飛魄散,不由自主地再次放聲大叫。
一直以來,因為職業(yè)的緣故,我家里常常供奉著佛像,身上也隨時帶著護身符以求庇佑。
然而這次回了一趟老家,那隨身攜帶的護身符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正在我滿心恐懼之時,窗戶外面竟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嘎吱”響聲。
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突兀,我下意識地扭頭朝窗戶看去。
這一看,我的心臟幾乎驟停。
窗戶玻璃上,映出了二姐的身影。
她面色慘白,舌頭長長地吐著,一雙眼睛空洞無神地凝視著我。
極度的恐懼如電流般傳遍我的全身,我只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直直地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猛地睜開雙眼,看著頭頂上那黃晃晃的大燈,一下子驚坐了起來。
環(huán)顧四周,我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躺在那張熟悉的沙發(fā)上。
我清楚地記得,自己之前是暈倒在了地板上。
想到這里,我的心猛地一緊,連忙轉頭看向了窗外。
窗外依舊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烏黑,沒有一絲光亮透進來。
我顫抖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卻發(fā)現(xiàn)臉上干干凈凈,沒有絲毫血跡的痕跡。
難道,自己剛剛經歷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
可那逼真的場景和強烈的恐懼感,又讓我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經過這么一折騰,我再也沒有了絲毫的睡意,滿心的恐懼和疑惑讓我無法再安坐。
索性,我起身走向衛(wèi)生間,打算泡個澡,試圖讓自己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
走進衛(wèi)生間,我緩緩地打開水龍頭,溫熱的水開始注入浴缸。
“或許自己剛剛真的是做夢了吧!”
我喃喃自語道,可心中那股隱隱的不安,卻始終揮之不去。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穿透城市的陰霾,我便早早地來到了太平間。
這里的空氣仿佛凝固著一層冰冷與死寂,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覺到絲絲寒意沁入心肺。
我剛剛在更衣室換好工作服,整理了一下衣角,便推門走了出來。
然而,剛踏出更衣室的門,一個身影便猝不及防地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我差點撞了上去。定睛一看,原來是我的上司孫麗梅。
孫麗梅看到我,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立刻開口問道:“昭昭,你怎么來了?”
我心中微微一怔,其實我本名叫李招娣。
只是這個名字實在土氣,而且?guī)е环N說不出的壓抑感。
所以自從來到江市上大學,我就對外宣稱自己叫李昭昭。
畢竟“昭昭”這個詞聽起來,就給人一種充滿希望與陽光的感覺。
我定了定神,朝著面前這位打扮得雍容華貴的女人點了點頭。
“家里的事情忙完了,我就提前結束休假回來了?!?p> 孫麗梅就是這里的老板娘,在這行是出了名的厲害角色。
作為我的上司,我自然不敢懈怠。
孫麗梅一聽,臉上的神情瞬間由驚訝轉為欣喜若狂,她上前一步。
緊緊拉住我的手臂說道:“太好了,你真是我的上帝?。 ?p> “你是不知道,最近我都快愁死了?!?p> “昨天剛送來一個女的,那場面,簡直慘不忍睹?!?p> 孫麗梅說到這里,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惶恐:“那女的骨頭都被撞得粉碎?!?p> “身體像是被揉碎的布娃娃一樣,不成樣子?!?p> “血不停地往外涌,流得到處都是,那血腥的場面,太可怕了?!?p> “好幾個入殮師看到那場景,當場就受不了了。”
“一個接著一個地嘔吐,膽汁都給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