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現(xiàn)在我改主意了
相對于兄弟兩人的緊張,戰(zhàn)云崢倒顯得淡定多了。
他只是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錢多多。
不多時錢多多就拿著一把刺兒草笑呵呵地過來。
“哥哥們看就是這個,娘用的就是這個,給我止血的?!?p> 兄弟兩人倒是看過娘親用過這草,以前他們在外面摔到磕破皮出血,娘親都是尋來這個刺兒草給他們止血。
也是神奇這東西搗爛后敷在傷口,很快就不疼了。
“妹妹真棒,我們就知道妹妹肯定能找到嗎,真棒?!?p> 錢山和錢思同時豎起大拇指贊賞錢多多。
戰(zhàn)云崢依舊沒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們?nèi)?,隨后拿起野菜就朝著家走。
他的腿受傷了,是在救錢多多的時候受的傷。
此時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
錢多多看著前面神情淡漠的少年,一揮手三人跟了上去。
錢山將雞蛋從樹后面拿起來,幾人一起去了戰(zhàn)云崢的家里。
進門的時候,戰(zhàn)婆婆正在做飯,她緩緩地回過頭,眼睛似乎看不清東西,不過聽到腳步聲有些多。
她不禁皺眉:“云崢是你嗎?”
戰(zhàn)云崢趕緊快走了兩步,拉住她的手,拍了拍。
戰(zhàn)婆婆欣慰的點點頭嗎,完全看不到戰(zhàn)云崢身上的泥土和身上的傷。
錢多多走近了才看清楚,這戰(zhàn)婆婆的眼睛上面竟然蒙著一層灰白色的膜。
雖然戰(zhàn)婆婆長得很慈祥,但是那眼睛看著還是讓她害怕。
“婆婆好,我們是錢大山家的錢山和錢氏,今天過來給您送一些雞蛋,你收下才是。”
“原來是錢山和錢思啊,你們?nèi)兆右膊缓眠^,婆婆不能要你們的雞蛋,對了你家小多多還好嗎?”
錢婆婆拒絕收下這些雞蛋,主要是她們祖孫倆可沒少受到李淑云的接濟,也知道她們?nèi)兆硬缓眠^,更不能收下。
“婆婆,我是多多,這雞蛋是感謝云崢哥哥舍命救我的謝禮,您必須收下的?!?p> 錢多多奶呼呼的聲音在屋子里響起,讓戰(zhàn)婆婆神情愣了一下,隨后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好啊,多多會說話了,真好,去了你娘的一塊心病?!?p> “所以婆婆要收下雞蛋,我還要給云崢哥哥敷藥呢?!?p> 錢多多將雞蛋放到戰(zhàn)婆婆手里,她的手滿是老繭,皮膚皺皺巴巴的,像是干枯了的老樹根。
不過這一次錢多多沒有害怕,而是學(xué)著戰(zhàn)云崢的樣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戰(zhàn)云崢只是冷淡的看著他們。
見錢多多要給自己傷口敷藥,他轉(zhuǎn)身離開,不想理會錢多多。
這一幕被錢山和錢思看到,怒火一下子升騰起來。
這戰(zhàn)云崢真是不知好歹,他們妹妹對他這樣好,他竟然還敢甩臉子?
“妹妹咱們還要去接二哥呢,不如將藥草給云崢留下,讓他自己來處理傷口如何?”
錢多多知道他不喜歡自己,也沒再堅持,于是將刺兒草放在屋子里土坑上面,隨著哥哥們一起離開戰(zhàn)場。
待他們離開的時候,戰(zhàn)云崢只是遠遠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出神。
“你這孩子,喜歡多多,為什么還要對人家冷冰冰的?”
戰(zhàn)婆婆摸索著進了屋子,將那些雞蛋放在一個笸籮里面,隨后放到一個木柜子頂上。
“婆婆不懂?!?p> 戰(zhàn)云崢看著那些刺兒草悠悠的開口說道。
他是罪人的后代,他不配被人喜歡。
錢多多自然不知道這些,不過她也是個記不住事的,剛才還有些失落,剛走出戰(zhàn)家門就全都忘記了。
現(xiàn)在歡蹦亂跳地跟在兩個哥哥身邊向李家營村那邊的大路走去。
學(xué)堂已經(jīng)下課,大家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學(xué)堂。
錢文斌因為文章寫得好,被夫子好一通夸獎。
此時正是得意的時候。
“文斌兄的文章真是文采斐然,引人入勝,我看這一次必然能夠高中。”
“是啊,咱們這里就文斌兄弟的文章最好,以后文斌兄弟要是做了狀元公,千萬不要忘記了咱們這些一起寒窗苦讀的兄弟們?!?p> 周圍的學(xué)子圍著錢文斌好意思夸獎,這些話讓他覺得飄飄然起來。
“大家放心,我要是高中,必然不會忘了大家的情分。”
說罷大家分開,錢文斌收拾好書囊便準(zhǔn)備回家。
半路上錢邇看到錢文斌,趕緊追了上去。
“小叔叔可將文章交給夫子了?”
錢文斌看著一臉焦急的錢邇,不屑地將頭扭到另一邊。
完全不想理會他。
“小叔叔,你倒是說話啊,夫子是怎么說的,我可以入學(xué)堂讀書嗎?”
錢文斌輕蔑地看了一眼他,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此時同村一起讀書的范學(xué)文追上錢文斌表示恭喜。
“錢兄的文章文采出眾,讓我們望塵莫及?!?p> “過講了,范兄的文章也是百里挑一的好,日后還要范兄多多指點才行?!?p> 范學(xué)文謙虛地拱手作禮:“以后咱們多多切磋才是?!?p> 錢邇看著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這話,完全沒有想要理會他的意思。
不過從他們的話里他也提聽出來一些東西。
這錢文斌將自己的文章放在了他的頭上,所以夫子根本不知道那文章是自己寫的。
“小叔叔是將我的文章放到了你頭上?”
錢邇的聲音有些大,范學(xué)文不會聽不到。
不過他看了一眼錢邇,文文弱弱的樣子,身上的衣服雖然很干凈但是破爛不堪,心里自然偏向了錢文斌。
“這是你大哥家的孩子吧,怎的到這里胡說八道起來了,還他寫的文章,連書都沒讀過兩本,還敢在這里說文章是你寫的,簡直可笑。”
范學(xué)文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來。
錢文斌見他沒懷疑,甚至是向著自己的,懸著的心總算是放松下來。
“哎呀,范兄是不知道,別看這孩子文文弱弱的,但其實骨子里壞得很,之前管我要一文錢買糖吃,我沒答應(yīng),現(xiàn)在便來這里誣陷我偷了他的文章,你說可笑不可笑?”
錢文斌狠狠地瞪了一眼錢邇大有一副,你要是再敢胡說,我便打死你的架勢。
錢邇心里生氣,依舊拽著錢文斌的衣袖。
“小叔叔做人不能不講信用,是你說的我寫文章讓夫子認(rèn)可了,我便可以去書塾讀書,你現(xiàn)在竟然說那文章是你寫的,那我算什么?”
錢邇不依不饒地追著他,惹得錢文斌生氣地將他推到一邊。
“你這孩子真是不懂事,沒看到我朋友在呢嗎,不就是一文錢嗎,之前還想給你的,現(xiàn)在我改主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