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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豬吃老虎后她被偏執(zhí)反派盯上了

第二十四章

  很快,一只白色的小家伙探頭探腦地從他袖口里冒了出來。先是試探地淺啄了一下,似乎是覺得味道良好,又連著吃了好幾口。

  蕭景凌見到小鳥顱頂那矗立的翎羽,神似某人的呆毛,便忍不住伸手,點了那小家伙幾下。

  小家伙專心吃著糕點殘渣,也不躲閃,就任由他一點一點的,翎羽也隨著他的觸碰彈起又落下。

  蕭景凌不禁心情大好。

  心情好,便也想起了自己來這里的意圖。

  今日是梁帝為蕭景琛選靖王妃的日子,雖然名義上是互相相看,但其實內(nèi)里人選早已定下。

  如今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夢中,這場相親宴也是存在的,只是那時蕭景凌稱病未去,宴席上發(fā)生的事也是他布下的線人匯報而來。

  那時晏南丘中刀未愈,蕭景琛自知道她的女兒身后更是堅定了自己要與其共度余生的決心。

  因此相親宴上,他斷然拒絕了梁帝的賜婚,并聲稱不管自己有沒有子嗣,一年后都會辭去京中事務(wù),舉家遷往封地。

  梁帝為他賜婚的目的本就在此,既然蕭景琛親口允諾,他也不想傷了父子和氣,因此草草定下那名女子與另一位大臣之子的婚事,中秋宴便就此收場。

  但今時不同往日,晏南丘沒有中刀,女兒家的身份也沒有暴露,蕭景琛沒有理由拒絕梁帝的賜婚,就算他想拖延,也不可能當場拂了皇帝面子。這也是蕭景凌出現(xiàn)在這里的根本原因。

  他要親眼見到,蕭景琛應(yīng)下與梁婉的婚事,這樣,往后晏南丘嫁給他的幾率就會大大降低。

  而他蕭景凌,便也失去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

  想到這,蕭景凌興奮得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囂,他不自覺地舔舔唇,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來。

  “想什么這么開心?”

  熟悉的聲音傳來,蕭景凌一怔,抬眸時又是那干凈的笑容。

  “晏哥哥你看,好可愛的小鳥?!?p>  他將袖子里藏著的咕咕揪了出來,獻寶似的拎到晏南丘面前。

  晏南丘點點頭,卻沒有接。

  這種幼小的生命對她來說太過脆弱,她擔心自己一個不慎就讓其隕落。

  便道:“是挺可愛的,是尹姑娘送你的嗎?”

  她不過隨口一問,蕭景凌卻將之當作是對自己的關(guān)心。

  連連點頭,蕭景凌道:“是呢,知月她說要去祭拜她娘親,就把咕咕留下來陪我了。”

  這話倒是三分真七分假,但晏南丘沒有多加關(guān)注,而是順嘴道:“那你可要照看好了,這宮中多野貓,小心被叼去了。”

  蕭景凌緊張起來,仿佛想到什么不好的回憶似的。晏南丘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轉(zhuǎn)身朝沈久逸的方向而去。

  她只是順道過來看看他,怕他孤單與他說幾句話,他卻珍惜得好似得到了什么珍寶。

  這次宴會除了會給蕭景琛定婚外,臣子們互相相看也是順道的事。

  因此朝中適齡的未婚青年也會受到邀請。

  晏南丘品級太低,原本是不夠格參加這種宴會的。但她發(fā)明的檔案管理之法功勞之大,足以讓梁帝對其格外開恩。

  這也是蕭景凌所期許的,他要她親眼看著,蕭景琛如何走向他人的懷抱。

  宴會行進到一半,眾人各自散去。今日除了是中秋宴之外,也是賞花宴,各地名貴的金菊陳列在御花園里,有待才子佳人們即興作詩,飲酒作對。

  大梁帝附庸風雅,很是崇尚這一套,因此大梁國男女之防較前朝不算嚴重,女子吟詩作對的也不在少數(shù)。更有甚者,有才氣的女子還會受到追捧。

  梁婉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是皇后蕭梁氏的親侄女,其父官居四品,雖職位不高,但背靠皇后,也稱得上是皇親國戚。

  如此身份,若真許配給蕭景琛,也算是門當戶對。

  況且梁婉素有才女之名,姿容秀美,也是京中名門閨秀爭相追捧的對象。

  如今雖沒有明說,但大家私下里早已把她當做未來的靖王妃看待。因此今日中秋宴上,百花盛開,但誰也不敢越過梁婉去。

  梁婉一時風頭無兩,如日中升。

  只見她被眾人簇擁著,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瓊鼻皓齒、明眸善睞。

  梁婉最難能可貴的一點,便是即使如此尊榮了,也不見她嬌縱跋扈,反而謙遜體貼,言語可人。

  蕭景凌遠遠望著,心中暗嘆梁帝下得一手好棋。

  梁婉是梁皇后的人,太子妃是翰林院院首嫡女,看上去梁帝對二子各不偏頗,實際上又何嘗不是在中和朝堂勢力?

  蕭景琛不是皇后親子,就算將梁婉嫁給他,皇后也不會為蕭景琛謀劃,反而可以將梁婉當做一枚監(jiān)視靖王府的棋子,以防他有異動。

  翰林院主掌皇帝機密詔制起草,其門下學徒更是未來內(nèi)閣輔政的首要人選。

  可以說,皇帝將翰林院院首嫡女嫁給太子,便是為其往后執(zhí)政做準備。

  關(guān)系遠近,一目了然。

  蕭景凌一邊暗諷梁帝真是“嫡庶分明”,一邊尋找晏南丘的身影。

  她如今身份尷尬,自是不會主動與蕭景琛聯(lián)系的。況且方才宴席上,蕭景凌也注意到她似乎與蕭景琛鬧了什么矛盾似的,全程不接他的目光。

  養(yǎng)傷這段時間蕭景凌沒有刻意派人調(diào)查晏南丘的行蹤,只大概知道她入了大理寺,與沈久逸有些來往。

  夢中晏南丘是在中秋宴后才入大理寺的,沈久逸對其很是賞識,也差點發(fā)現(xiàn)了她刻意隱藏的身世。

  但那時蕭景琛對晏南丘看得很緊,任何與她交往過密的異性都會受到警告。況且那時坊間已有靖王是斷袖的傳聞,蕭景琛不僅不避諱,更是公然表現(xiàn)對晏南丘的維護,這讓其他有心與晏南丘結(jié)交之人,都不得不對她敬而遠之。

  如今歷史被改寫,晏南丘沒有被刺,她入大理寺的時間也提前了。那許多事情的走向,還會跟他夢中一致嗎?

  蕭景凌不禁心頭一緊。

  該死!

  這一個月來他被尹知月的小狀況搞得煩不勝煩,幾乎沒心思思考其他,卻忘了“牽一發(fā)而動全身”這么淺顯的道理。

  現(xiàn)如今再派人去查這晏南丘那邊發(fā)生了什么已然來不及了,但愿不要影響到今日的結(jié)局才好。

  他獨自滑動輪椅來到人跡罕至之處,靜靜規(guī)劃著今日之后的一切。

  不期然地,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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