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二貨
葉夏青冷哼一聲:“切,咱家窮的只剩下錢了,我能看的上你那破存錢罐?加起來夠不夠你青爺我一頓飯錢的。”
谷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很少聽到女生自稱“爺”的,加上她剛才阻止自己挖綠化帶的行為,谷雨倒是覺得這女孩挺有趣的。
“我逗你的!但我要是說這里有鬼,你信嗎?”
谷雨本來想嚇嚇葉夏青的,可沒想到葉夏青聽完谷雨的話,反而還興奮起來:“鬼?!哈哈哈哈,我就說這里有情況,他們還不信!”
谷雨顯然是沒有想到葉夏青會這樣回答,愣了愣神。
“有鬼咱更不能走了,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還不夠鬼一口吃的”
葉夏青似乎已經(jīng)忘了她剛被秒的事實了。
“那咋滴,有你在,我們倆正好夠鬼一口吃的?”
葉夏青嘖了一下嘴:“我說姐妹,你怎么長他人志氣,滅咱自己威風呢,那鬼還沒露面呢,你怎么盡琢磨自己被它吃的事,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要想咬咱,也得崩掉它兩顆大門牙!”
谷雨頭上一群烏鴉飛過去,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眼前這個位青爺是個二貨無疑了,索性懶得搭理她,揮起小鏟子便朝綠化帶挖起來。
不大會功夫,一個陶罐便露了出來。
“果然如此,九鼎換身法!”
白天見到那尸體詭異的姿勢,再加上從李德發(fā)等人那里得到的消息,今天這個已經(jīng)是第9個以同樣詭異姿勢死亡的了。
九鼎換身法,需要將9個命格相同之人每隔3日以術(shù)法獻祭,在其魂魄離體之時,用秘法將其魂魄收起加以煉制,即可得到一顆魂珠,而這魂珠可以自動吸收佩戴之人的魂魄之力以供施法者吸食轉(zhuǎn)換成功力,這種以迫害他人生命甚至魂魄的練功之法當然是正統(tǒng)道士所唾棄的,但一些心術(shù)不正的野修卻依舊在偷偷煉制。
谷雨自然是不會坐視不管,就是為了這枉死的9個人,谷雨也不會放過這野修,所以她才在晚上返回陽光小區(qū),將九鼎換身法的陣眼挖出來。
葉夏青沒有聽到谷雨的話,只是好奇的打量著陶罐。
陶罐罐體上畫著一圈圈符號,罐口上蒙著一層暗黑色的油紙,那層油紙有規(guī)律的浮動著,就好像罐子里有什么活物在呼吸一般,在昏暗的路燈下倒顯的格外詭異。
就在谷雨還在想關(guān)于九鼎換身法的時候,葉夏青的手已經(jīng)伸向了陶罐口的那層油紙。
“不要!”
等谷雨喊出話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暗黑的油紙已經(jīng)被葉夏青揭開了一道口子,隨即,一團即將凝結(jié)成型的魂珠從罐口串了出來,朝黑暗中飄去。
不好!谷雨當即掐了個手訣,念道:“天地雷德,萬法震蕩,隨吾七氣,誅斬邪精”一道青光隨著谷雨的手勢砸向黑珠。
在青光擊中魂珠的時候,竟然一聲慘叫聲從黑珠中傳了出來。
谷雨再想追時,魂珠已經(jīng)沒入黑夜中消失不見。
在魂珠被擊中的那一刻,被困在樓上房間的鬼魂們感應到束縛解除,紛紛四散而去。
與此同時,郊外的某一處別墅中一位陰鷙的老頭臉色一變,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是誰!竟然壞我法事!傷我魂珠”
葉夏青雖然不知道那陶罐里飛出來的黑色珠子是魂珠,但也能感覺到那黑珠子不是什么好東西,見那珠子飛走后,也知道自己好像闖禍了,心虛的問道:“那個,我是不是闖禍了?!?p> 半成品的魂珠被谷雨擊傷,一時半會是沒辦法凝聚成型了,但若是被野修修復后,還是會繼續(xù)害人的,想到這,谷雨沒好氣道:“你說呢!”
谷雨本來想說那魂珠的厲害關(guān)系,但轉(zhuǎn)念一想,跟一個普通人說那么多,先別說人家懂不懂的吧,信不信都不一定,所以決定不再跟她多啰嗦,拿起小鏟子將土回填后,背起小包就往回走。
葉夏青出于內(nèi)疚,一直跟谷雨后面道歉,可說來也奇怪,明明自己都快小跑起來了,不僅追不上谷雨,甩開的距離還越來越大,直到葉夏青累的氣喘吁吁也沒追上,停下來扶著膝蓋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問對方名字,于是朝谷雨背影喊道:“姐們!你叫啥名啊?我叫葉夏青,是京華學院的學生。。?!?p> 谷雨像沒聽到一般,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夜幕中。
等谷雨回到殯儀館的時候,已經(jīng)快11點了,保安室的張大爺已經(jīng)昏昏欲睡了,見到谷雨回來囑咐了幾聲,讓她晚上聽到任何動靜都別出來,也別吱聲。
他想不通怎么一個女孩子會來殯儀館上班,而且還主動要求住在殯儀館,希望別半夜嚇壞了吧,雖然殯儀館的那些東西不會害人,但普通人架不住害怕啊!張大爺搖了搖頭便將大門鎖了,回值班室睡覺去了。
偌大的殯儀館在夜里顯的格外寂靜及陰冷。
谷雨洗漱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起身下床出門溜達了起來,今天第一天入職,白天好多地方?jīng)]有去,現(xiàn)在就當熟悉環(huán)境吧。
路上遇到幾個無意識的鬼魂,一般這種無意識的,不會害人也不會擾亂人間秩序的,時間到了,自然會有陰差來接它們下去,所以谷雨自然也不會去管。
剛走到骨灰存放室的時候,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說話聲。
“巧玲啊,別傷心了,既然來了,就安心呆著吧,等鬼差來接我們的時候,再去閻王殿好好說說那渣男的罪行”一位穿著對襟長衫,一只眼球掛在臉上的老婦在輕聲安慰著一位七竅流血的年輕女鬼。
“翠娥姐,我不甘心啊,憑什么害我的人還健健康康的活著,我就要在這里做鬼!”
隨著話音落地,濃濃的怨氣自張巧玲身上潮涌而出,張巧玲原本白色的衣服也慢慢變紅,眼神也變的陰冷起來,手指甲也迅速長了起來。
翠娥見到巧玲這般模樣,身子不由自主的往邊上挪去,眾所周知,人怕瘋子,鬼也怕瘋鬼,鬼一旦失去理智,就會變成厲鬼,不僅會害人,也會殺鬼的,巧玲目前這個狀態(tài)已經(jīng)在暴走的邊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