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蘇裊小產(chǎn)
“娘娘,剛剛您派去監(jiān)視二皇妃的人來報,說半個時辰前,二皇妃獨自出門了?!卑㈠\說道:“聽說魂不守舍的,身上還有血呢。”
蘇磬竹挑挑眉:“往什么方向去了?”
“護城河方向,娘娘您要去么?”阿錦端來醒酒湯給她:“喝了這碗醒酒湯奴婢陪您去吧!”
蘇磬竹將醒酒湯大口大口喝下肚:“不必,我自己去。”
“那蘇裊奸詐,奴婢怕娘娘被她陷害。”阿錦說道。
“她?”蘇磬竹輕輕一笑:“她還陷害不了我?!?p> 阿錦覺得蘇磬竹說的在理,這么多次了,哪一次不是自家娘娘反將一軍呢?
“殿下,屬下方才見太子妃獨自出門了,需要屬下派人跟著嗎?”胡瑯問道。
一提到蘇磬竹,陸玄知便想到了昨晚她所說的話,搖搖頭:“不必,隨她去吧,日后也不需要再跟著她了。”
這太子府到護城河說近也不是很近,馬車一路顛簸,就在蘇磬竹快要忍不住吐出來的時候,終于到了。
護城河周圍人煙稀少,因為朝廷不準在這附近建造商鋪房屋的原因,平日里也沒有什么人會過來。
來到河邊,蘇磬竹便看到了一臉失魂落魄的蘇裊,她身上的傷疤已經(jīng)變得淺了一些,也并沒有增添新的傷,許是有了身孕之后陸云霄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日日打她了。
但剛走近,蘇磬竹便看到她的裙子上滿是鮮血,血跡依舊在慢慢滲出。
“你心中很得意吧?”蘇裊偏過頭死死的盯著蘇磬竹:“我的孩子沒了...”
蘇磬竹已然猜到一點:“日日被打,氣血虧損,這孩子自然是留不住的。”
“自我有孕以來,我還以為好日子終于要來了呢...”蘇裊苦笑著,她沒有精力再和以往一樣和蘇磬竹針鋒相對了。
“蘇裊,上天給你機會讓你重活一回,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呢?!碧K磬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表情冷淡無比,就像面前的人和自己毫不相關似的。
蘇裊突然提高了聲量:“我會過得很好!等我當上皇后,定會好起來!咳咳咳...”
話音未落,蘇裊便猛烈的咳嗽了起來,下一瞬間,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蘇磬竹皺眉,伸手摸了一把蘇裊的脈搏:“新傷舊傷都傷及肺腑,沒有及時治療,蘇裊,你怕是活不到陸云霄登基了。”
說著,蘇磬竹冷不丁喂了一顆藥丸在她嘴里,捂住她的口鼻,強迫她將藥丸咽了進去。
“蘇磬竹!你喂我吃了什么?!咳咳!”蘇裊想將手指伸進喉嚨里將藥丸掏出來,卻無濟于事:“你想毒死我嗎?!”
“毒死你?”蘇磬竹冷漠道:“你不值得這么舒服痛快的死法,我不會讓你就這么輕易死掉的,我不是說過嗎?我們還有許多賬還沒清算嗎?”
蘇裊瞪著眼恨著她:“今日不下手,別后悔?!?p> “我不后悔?!碧K磬竹不在意道:“你受過的苦太少,我不樂意就讓你這樣死了?!?p> 微風徐徐吹過,將蘇裊的衣袖吹了起來,露出了她手腕上一只珊瑚嵌金手鐲。
蘇磬竹注意到了這只鐲子,神色凝重,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你這手鐲,哪里來的?”
她的手緊緊禁錮住蘇裊的手腕,語氣變得不再那么淡然。
“你干嘛呀蘇磬竹!”蘇裊想要掙脫,但奈何沒有力氣:“這是母親給我的嫁妝!不能你沒有就要搶來吧?”
“嫁妝?”蘇磬竹看著眼前熟悉無比的東西。
這是她生母的首飾,身前蘇磬竹日日見她戴著,怎么會變成柳如玉送給蘇裊的嫁妝?
母親去世后,她所有的首飾按照蘇牧所言應都已經(jīng)陪葬了,除了一些商鋪給蘇牧掌管,其他的東西應該都在土里埋著才對??!
看來,能解釋這件事的,只有蘇牧和柳如玉了。
蘇磬竹漸漸平靜下來,但手卻一直抓著蘇裊的手腕沒放。
“二皇子!找到皇妃了!”蘇裊丫鬟的聲音。
聞言,蘇裊使勁從蘇磬竹的手中掙脫開,撲通跪在陸云霄面前:“殿下!您要為妾身做主呀!”
陸云霄心中滿是厭棄,但奈何蘇磬竹在場,他只是不屑的翻了個白眼:“怎么了?”
“哎呀!”陸云霄身后的皇后娘娘突然驚叫一聲:“你怎么滿身是血???本宮的孫子沒事吧?!”
他們還不知蘇裊已經(jīng)小產(chǎn)?原來蘇裊一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就獨自跑出來了。
“都是蘇磬竹!”蘇裊哭的梨花帶雨:“妾身今日只是想出門散散心,結(jié)果遇到蘇磬竹,推了妾身一把,妾身一個沒站穩(wěn),便摔了...孩子...孩子也沒了...”
要論血口噴人的本事,蘇裊說第一,可沒人敢說第二。
但奈何在場的都是皇后的人,就算蘇磬竹撇清自己的關系,自然也是逃不掉的。
皇后娘娘向陸云霄使了一個眼色后,陸云霄瞬間心領神會,一把掐住蘇磬竹的脖子:“毒婦,竟然害我還未出世的孩子!”
陸云霄力氣極大,蘇磬竹自然是掙脫不開,隨著他的手越掐越緊,蘇磬竹只覺得一陣刻骨的記憶涌入她的腦海。
“蘇磬竹!你今日你和那個孫祁在宴會之上一直眉來眼去,是不是要舊情復燃了?!”
“蘇磬竹!今日進宮你是不是看了那護衛(wèi)一眼?!是不是鐘情于他?。俊?p> “怎么?窩囊的二皇妃不想做,想做太子妃了嗎?”
每一句話的背后,都是一頓毒打。
她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被陸云霄所控制的時候,恐懼,無助...
可她此刻心中想的,為何會是陸玄知呢?
“兒啊,不要手下留情!掐死了母后給你兜底!”皇后娘娘在一旁慫恿著。
蘇磬竹已然喘不過氣了,她強忍著不適,從牙縫中緩緩吐出幾個字:“寧州...紅蓮...妓館....”
她的聲音極小,只有她面前的陸云霄能夠聽得見。
聽到蘇磬竹的話后,陸云霄竟松開了手。
“霄兒,你這是做什么?母后都說了給你兜底!”皇后娘娘焦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