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
一束燦爛的光映入眼簾,到底是少女奔跑著向他而來。
江昭和在宋祁墨面前站定,只見陸梟一手搭在貧困生的肩上,笑容玩味地看著她。
江昭和白皙的面頰上帶著運(yùn)動過后的淡淡紅運(yùn)暈。
她輕喘著氣,漂亮明潤的眼眸注視著宋祁墨,彎出一抹純粹的笑。
她說:“宋同學(xué),快去拿你的名牌吧。”但并沒有看陸梟,只當(dāng)做他們在嬉戲打鬧
宋祁墨沉默地看著眼前漂亮得過分的少女,心中對她的評價只有:生得不錯,但腦子不好。
她要是看見這個被陸梟強(qiáng)顏歡笑的特招生,剛剛正倒在地上,眼淚肯定都會被嚇出來。
想到這里,他又掃了掃她那雙璀璨清澈的眼睛,沒由得想:這雙眼睛哭起來會是什么樣。
宋祁墨安靜了幾秒,冰冷的聲音從她耳邊劃過:“不要了,你可以走了?!?p> 宋祁墨沒再看她,點(diǎn)燃一根煙,靜靜地看著她。
“那個......請等一下?!?p> 女孩明媚的笑容綻放,垂著眼睛,慢慢靠近他,張開緊握的手--
在陽光下,出現(xiàn)了一張印著淺粉色的創(chuàng)可貼。
她還是不敢抬眼看他:“我......看你右手受傷了,所以把這個給你。”
受傷?
宋祁墨瞥了眼自己垂著的右手,上面果然沾著血。
但不是他的,而是剛才打人時沾上的。
宋祁墨覺得好笑又荒誕,正要開口,江昭和卻徑直地將創(chuàng)可貼塞進(jìn)他的左手,跑了。
宋祁墨看著她的背影,手中的那塊創(chuàng)可貼似乎還殘余著她手心的溫度。
直到耳邊傳來陸梟的調(diào)笑他才醒過神來:“嘖,還真看入迷了?”
陸梟低頭低語:“服了,看都不看我一眼?!?p> 陸梟倚靠在一旁的椅子旁,不知道看了多久。
然后,笑:“阿墨,眼光不錯啊?!?p> 宋祁墨像是被他的話XXX了一樣,擰起眉,面色沉下來:“別胡說八道?!?p>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因此并沒有注意到陸梟此刻笑容的怪異:雖然嘴角是彎起弧度,但是眼底卻并沒有什么情緒。
陸梟:“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話音剛落,宋祁墨便將創(chuàng)可貼扔在地上,黑著臉走了。
等到宋祁墨走了,陸梟一腳踹開一旁的貧困生,示意他離開。
陸梟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徹底消失。
他看了看地上被灰塵掩蓋的創(chuàng)可貼,然后伸腳狠狠地碾了上去。
低垂的眼里是深重的憤怒與不甘。
她避自己如蛇蝎,轉(zhuǎn)頭卻對宋祁墨大獻(xiàn)殷勤。
陸梟素來含笑的眼眸中,轉(zhuǎn)而是對獵物的好奇與欣賞。
他重重的踢了一腳貧困生的肚子,今天變成這樣,他也早已沒了心思玩。
轉(zhuǎn)身離開。
班級里,叮鈴——叮鈴。
老師走入班級,手中拿著一份表格,然后宣布道:“同學(xué)們,分小組的名單已經(jīng)出來,我來報一下,現(xiàn)在大家可以換座位了?!?p> 班級里哀嚎一片,但還是接受了。
“第一組:顧瑾澤和溫瑜洲。
第二組:江昭和和宋祁墨。
第三組:聶輕顏和xxx。
第四組:xxx和xxx。
第五組:......”
名單報完,聶輕顏瞪大了驚艷的雙眼。
此時就有人向老師提問了:“老師,為什么是江昭和和宋祁墨一組?!?p> 這就是聶家二小姐,不用做任何事情就有人為她打抱不平,甚至有人已經(jīng)開始議論紛紛。
但宋祁墨還是和往常一樣低頭打著游戲,對此絲毫不關(guān)心。
老師微笑地回答:“是這樣的,江昭和同學(xué)的考試成績非常高是班級第二名?!?p> “聶輕顏也是第二名啊,不是吧,這個轉(zhuǎn)學(xué)生特權(quán)這么大?!?p> “學(xué)校連聶家都敢惹啊?!?p> 老師繼續(xù)解釋道:“江昭和同學(xué)本次入學(xué)考試的成績和顧瑾澤同學(xué)一樣高,但礙于她是轉(zhuǎn)學(xué)生,學(xué)校也只給了她第二名,所以二人分到了一組?!?p> 在下,班級里徹底沒聲了。
課程也得以繼續(xù)下去。
下課后,聶輕顏直接來到了江昭和的座位旁。
她露出精心敷衍人的假笑,雙手握住江昭和的手,在外人看來是一對感情好極了的姐妹。
她終于正視了江昭和,少女白皙的脖頸上帶著小鯨魚的項鏈,一看就是夜市里的地攤貨。
但江昭和的美貌實(shí)在讓人無法忽視,聶輕顏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卻還是開口:
“江同學(xué),你剛來可能不知道,每次小組分組時,都是我和祈墨一組的,這次情況可能有點(diǎn)特殊啦,所以......你可以跟我換一下嗎?”
江昭和神情平靜,低眸掩蓋住眼角的厭惡,眼睛死死盯著聶輕顏握著自己的手。
真惡心,惡心透了。
卻還是回答道:“嗯……畢竟我剛來,還是服從學(xué)校的安排吧。”
聶輕顏勾了勾唇:“沒關(guān)系的,跟老師打個招呼的事啊?!?p> 江昭和抽出手,扣了扣手指甲,裝作為難道:“好吧,那你和宋同學(xué)商量一下吧,他同意,我就去跟老師說?!?p> 聶輕顏高興地?fù)P了揚(yáng)眉,一句謝謝也沒有,轉(zhuǎn)身去了宋祁墨的座位找他。
江昭和咬了咬唇角,剛才的答應(yīng),會不會影響到計劃,聶輕顏,我還是真小看了你。
她用余光監(jiān)視著后方的一切,她在賭,賭他不會答應(yīng)。
宋祁墨,感情的第一道傷痕,可別讓我失望啊。
江昭和走到教室門口,輕蔑的眼神回眸,向宋祁墨的座位看去,溫柔一笑。
宋祁墨也正好抬眸,就看見少女的暖笑,心里一顫。
耳畔聶輕顏的聲音全然忽視,此刻——
少女成了少年的夢,一段銷魂夢。
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江昭和走在走廊上,腦海里回放著宋祁墨的神色。
看來,這場賭約,她贏了。
小狗,快快流淚吧,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她走進(jìn)一間洗手間,輕輕地打開水龍頭。
用力地搓著雙手,那是聶輕顏剛剛碰過的地方。
突然,清脆溫柔的音線響起:“同學(xué),手都紅了,你不疼嗎?”
江昭和當(dāng)然知道他是誰,卻還是怔怔地轉(zhuǎn)過頭。
懵懂的眼睛上充滿了驚喜和好奇,那雙杏眼好似在說話。
“是你?好巧啊。”她甜甜地回答。
聽到聲音的溫瑜洲愣了一下,作為天才音樂家的他對音色很敏感。
少女的聲音仿佛為他量身定做一般,讓人想要閉上眼睛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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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踏
終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