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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做寡婦,奈何被迫入宮成貴妃

第二十章

  坤寧宮

  姜晗一轉(zhuǎn)過屏風(fēng),頭皮微微發(fā)麻,與上一回的打量不同,這一次,明顯大家的眼睛帶的東西越發(fā)的多了。

  扶著清梅的手,款款走到自己的位置前,跟上一回一樣,給任淑妃福身請安后,再坐下。

  坐在姜晗左手邊的康嬪,微微側(cè)過頭,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對著她。

  姜晗側(cè)身端起高幾上的茶碗,淺淺的沾了一下嘴唇,就這樣端著,也不放下。

  康嬪見姜晗并不接茬,也只好轉(zhuǎn)回頭來,跟對面的容嬪微微一笑。

  容嬪倒是方便,姜婉儀一身淺紫色的如意云紋宮裝,腰身盈盈,如楊柳裊裊,雪肌玉膚,瑰姿艷逸,似皎月初露。

  比之上回見姜婉儀,她越發(fā)的清冷孤傲。

  宮中時有新人,她入宮早,皇上的美人她也是一點一點看著,從這正殿里原來的稀稀拉拉七八個,到如今的二十多個。

  開始還會一有新人就去打聽,去拜訪,可后來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都是曇花一現(xiàn),如今姜婉儀也不知,是不是。

  只姜婉儀一入宮便是正二品婉儀,宮中的人,幾乎就沒人能看姜婉儀順眼。

  康嬪生了皇長子,跟著皇上十幾年,也不過正三品,姜婉儀一個十七歲的少女,甫一入宮,便是正二品,她們這些生了孩子的,那個不感嘆這樣的好運。

  即便是現(xiàn)在的惠妃,當年首輔之女入宮,皇上也不過給了三品的嬪位。

  對容嬪的打量,姜晗視而不見,她垂眸看著自己手里的茶盞,又是加了鹽的,她并不喜歡這將茶葉碾成末在沖泡,再打成綿密的泡沫的茶。

  任淑妃依然是自顧自的端坐,不跟任何一個說話,寒暄。

  在皇后到來的前一秒,沈惠妃姍姍來遲,一身緋紅的宮裝,帶著赤金珍珠花冠,施施然的走進來。

  姜晗瞄了一眼,感嘆皇帝好福氣。

  沈惠妃臉若銀盤,螓首蛾眉,艷若桃李,是那種‘國富民安’臉的既視感。

  沈惠妃睨了一眼姜晗,但見皇后來了,只得跟著大家一起先向皇后請安。

  皇后今日穿得樸素,靜坐高位,見沈惠妃也在,便關(guān)切的問道:“惠妃身體可是大好?”

  沈惠妃漫不經(jīng)心的瞧著自己的朱紅丹蔻,隨意道:“勞娘娘惦記,臣妾一切都好?!闭Z氣中并沒有多少的恭敬之意。

  皇后仿佛是習(xí)慣了她這樣的態(tài)度,笑著道,“好了就好,四皇子怕是也想娘了,等會本宮叫人去將四皇子給你抱回去?!?p>  沈惠妃被皇后提及兒子,烏黑的眼眸中泛著冷意,皇后這是在威脅她。

  “勞皇后娘娘關(guān)心了,臣妾等會自己去接四皇子就是。不耽誤娘娘你了?!?p>  皇后端起茶碗,淺淺啜飲,依舊是笑容滿面,“無妨,本宮等會叫了林院判給你再仔細看看。”

  沈惠妃抬眸瞥了一眼皇后,見她還是拿一副賢惠端莊的模樣,“多謝娘娘關(guān)心,只是陛下叫了陳院使過來,只怕娘娘白費心了?!?p>  太醫(yī)院,院使最高,其次是院判,再接著是太醫(yī)。

  皇后叫了院判,可沈惠妃已經(jīng)有了皇上叫的院使。

  姜晗坐在一邊,靜靜看著皇后跟沈惠妃交鋒。

  高位廝殺,底下的人,大氣也不敢喘。

  “是嗎,那陛下也是關(guān)心你,這三天兩頭的病,叫了陳院使瞧了,陛下跟本宮也放心。”皇后的話不緊不慢的,沈惠妃的話沒有給皇后造成絲毫的漣漪。

  陛下一貫是這樣的,皇后從來不為這樣的事生氣,以前有鄭芳儀,陛下將她從一個民女捧做側(cè)妃,入宮后又封做從二品芳儀。

  沈惠妃也不過是下一個鄭芳儀。

  皇后不太放在心上,她煩的是惠妃屢次想要侵占她的權(quán)力,周順儀就是她的試探。

  沈惠妃最厭惡皇后這個態(tài)度,仿若她跟陛下是一個人。

  皇后見沈惠妃沒有接話,又才說了其他,“本宮要忙著親蠶禮,最近的請安都免了,若是有事,去找了淑妃也是一樣?!?p>  親蠶禮是國家級的大型祭祀禮,原本是皇后率領(lǐng)后宮嬪妃、朝庭命婦一起的,可自先帝用貴妃代皇后之后,本朝親蠶禮,一律禁止嬪妃參與,只在后宮的玉華殿里擺上宴席,叫嬪妃在此慶賀。

  沈惠妃也曾數(shù)次向宗欽開口,想要參加親蠶禮,都被駁回。

  姜晗知道親蠶禮,流程頗為復(fù)雜,聽說是先要備蠶、齋戒、身躬先蠶、親桑、賜宴命婦、制繭造服等,這是皇后展示權(quán)力的一種途徑。

  姜晗曾聽她祖母說過,先帝時期,先帝愛重貴妃,將貴妃從一個瓦子中唱曲謀生的寡婦,一路捧上貴妃之位,數(shù)次想要為了他與貴妃生的兒子,打算廢太子。

  當然,太子不是現(xiàn)在的熙慶帝。

  后來貴妃在宮中使用厭勝之術(shù),牽連無數(shù)嬪妃、皇嗣,先帝都不舍得廢了貴妃,在京郊另修別院,讓貴妃戴發(fā)修行。

  只是后來,貴妃誤了先帝,以為先帝是要將她拋棄,擔憂恐懼之下,在先帝面前吞金自殺。

  因此先帝常說自己別鶴孤鸞,沒幾年纏綿病榻,追隨貴妃而去。

  沈惠妃被皇后這話明晃晃的刺了一刀,橫眉怒目,對上置身事外的姜晗。

  “姜婉儀,本宮瞧你一句話也不說,是在看好戲嗎?”

  乍然被點名,姜晗愣了一下,又抬起頭來,茫然問道:“是在叫我?”

  呆頭呆腦的,也不知道陛下喜歡她什么,還一連去了六日,沈惠妃心里不爽,眼睛里冒火,“你耳朵聾了?”

  姜晗問道:“惠妃有事?”如果可以,她現(xiàn)在也可以選擇性的暫時聾一下的。

  沈惠妃被姜晗這漠然地態(tài)度一激,瞪了她一眼后,又將茶碗重重的放在高幾上,準備開口教訓(xùn)姜晗。

  皇后此時卻開口打斷,“好了,惠妃,你年紀大一些,懂事一些,讓著姜婉儀一點?!苯犀F(xiàn)在是陛下的心頭好,皇后自然是要維護的。

  沈惠妃最忌諱有人說她的年紀了,狠狠瞪了姜晗一眼,又在皇后寬容的眼神里,氣得內(nèi)出血。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皇后總是用這樣輕飄飄的眼神看她,仿佛是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

  容嬪立刻接話:“姜婉儀是年輕,可宮里的妹妹們,哪個不年輕,還是得懂尊卑才是?!?p>  姜晗余光瞧了一眼容嬪,她是惠妃的人?

  其實她想當病貓來著,只是多年看話本子的經(jīng)驗告訴她,皇宮里人善被人欺。

  “容嬪是在說自己嗎?”姜晗冷聲反問。

  霎時間,正殿突然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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