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弟弟口嫌體正直
秦妝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抓住溫雅芝的手腕,結(jié)果冷不丁的被她在手背上狠狠的撓了一下,頓時火辣辣的疼。
沒等她回神,溫雅芝的巴掌也跟著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指甲長,鋒利的很,一巴掌下來還順帶撓了一下,秦妝的臉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三道紅痕,鮮血淋漓的,看著嚇人。
護士嚇了一跳,后面的醫(yī)生已經(jīng)在喊了:“鎮(zhèn)靜劑,快給她打鎮(zhèn)靜劑!”
護士長拿著針過來,兩個護士上前幫忙按著人,好不容易才給她打了針,人瞪著眼,死死的看著秦妝,最終身體軟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秦妝臉上火辣辣的,手背上也有傷。
護士早就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他們覺得秦妝也真可憐,攤上那么個媽,天天神志不清,發(fā)起瘋來見了人就又抓又撓,秦妝幾乎每次來醫(yī)院,都要帶著一身的傷回去。
“秦小姐,先處理一下傷口吧,免得一會兒感染了?!弊o士好心的提醒。
秦妝點了點頭,跟著護士去處理傷口去了。
陸湛廷還是第一次看到溫雅芝,看到她那發(fā)狂瘋癲的樣子,看到她對秦妝動手的樣子,看著秦妝挨打,卻毫無怨言的樣子。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秦妝。
平時的秦妝在他的面前,總是死皮賴臉的,什么都要管著他,不準(zhǔn)他不按時吃飯,不準(zhǔn)他跟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不準(zhǔn)他翹課,不準(zhǔn)他去酒吧。
她神出鬼沒,總是會在他故意跑去酒吧喝酒的時候突然冒出來,奪走他手里的酒,溫柔又耐心的勸他回去學(xué)校,不要胡鬧。
陸湛廷覺得秦妝還真的虛偽,不就是因為秦家破產(chǎn)了,看上他陸家太子爺?shù)纳矸荩胍懞盟噬详懠业年P(guān)系嗎?
他偏就不如她的意,處處跟她對著干,她讓他往東,他就偏偏要往西。
然而不管他怎么鬧,秦妝都只是溫柔的縱容著他,事后又一如既往的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剛剛看到秦妝的時候,聽到她說家里出事了,陸湛廷有些不屑,只當(dāng)她是拿來搪塞自己的借口,怕是又看上了哪家有錢的公子哥兒,跑去勾搭人家去了。
此刻看到發(fā)瘋的溫雅芝,隱忍的秦妝,他才明白,秦妝沒有騙他。
“喂,你別走,你媽打傷了我男人還有我,你還沒賠錢呢。”秦妝剛剛跟著護士沒走幾步,后面那發(fā)絲凌亂的中年婦人就不滿的開口嚷嚷起來了。
陸湛廷看了她一眼,將人攔了下來:“你想要多少錢,我?guī)退o了?!?p> 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陸湛廷一眼,輕蔑又帶著鄙夷的開口:“切,原來是找了個小白臉,行啊,我老公被她打破了頭,指不定會腦震蕩什么的呢,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你們都要給,加上我的傷,還有我兒子也被嚇到了,賠償我們五十萬,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不然我要報警,告你們傷人?!?p> 陸湛廷沉著臉拿出手機,“賬號給我,我給你轉(zhuǎn)?!?p> 五十萬對于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天的零花錢罷了。
幫秦妝付了錢,秦妝也處理過傷口了。
臉上的傷痕有些腫,讓她看著更加可憐。
陸湛廷對于自己剛剛幫秦妝給了錢的事情有些別扭,別過頭去不看秦妝:“我可不是在幫你,那個錢,就當(dāng)是我借你的,你趕緊的去賺錢,賺了錢以后就還我,知道了沒有?”
秦妝點頭,眼眶還紅紅的,“那我以后,還可以去找你嗎?”
陸湛廷被問的有些煩,想說不能,話在嘴里轉(zhuǎn)了一圈,出口的時候,就變成了:“隨便你。”
說完抓了抓頭發(fā),心煩意亂的離開了。
從醫(yī)院出來,原本想要打電話給狐朋狗友去酒吧玩的,但是腦海里不其然的就浮現(xiàn)出了秦妝那紅著眼,泫然欲泣的看著他,跟他說不要去酒吧玩,不要喝酒,對身體不好的樣子,頓時心頭煩躁,連去玩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中了邪了,怎么會被秦妝那女人影響。
肯定是她太煩了,自己絕對不是對她動了心思。
秦妝沒離開醫(yī)院。
她守在了病房里。
溫雅芝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了。
她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看到秦妝以及她臉上的傷口的時候,只是冷冷的開口:“你又去給人當(dāng)小三了?秦妝,你可真是下賤?!?p> 秦妝對她惡毒的話見怪不怪,只是眼神冷淡又平靜的看著她,“溫女士,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擦屁股了,你要是再發(fā)瘋傷了人,我不會再管你了,到時候我會讓人把你送進去精神病院?!?p> “他們會把你綁在病床上,會用電擊器給你電療,總之有的是辦法讓你變乖,變安靜,你要是不想去,就最好給我聽話一點?!?p> “我呸!賤人!你少威脅我,你出賣自己的身體賺來的錢,我也不稀罕,不用你幫我善后,我看到你就惡心,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還不去死?”溫雅芝用厭惡憎恨的眼神看著秦妝。
秦妝心臟像是被針扎似的疼。
但是這五年,她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當(dāng)初秦家出事,她求遍了所有能求的人,都沒能夠找到人幫忙。
最終眼睜睜的看著父親入獄,不堪受辱在監(jiān)獄里面自殺。
他死訊傳回來的瞬間,溫雅芝就瘋了。
她時常意識不清,甚至都不記得秦妝是她的女兒,只當(dāng)她是個惡劣的第三者,是她搶走了自己的丈夫,害得他不愿意回家,每次見了秦妝,總是滿嘴羞辱,從未口下積德過。
“我去死之前,肯定會帶上你一起的,你放心。”秦妝神色淡淡的回了句。
溫雅芝又開始發(fā)瘋想要動手了。
不過剛剛被打了鎮(zhèn)靜劑,她此刻渾身軟綿綿的,輕易的就被秦妝制服,“再鬧,就讓護士把你綁起來,還有,別忘記了,你兒子現(xiàn)在的醫(yī)藥費還是我在給,你再鬧,我就停了他的藥,讓他去死。”
溫雅芝誰都不記得,唯獨記得自己的小兒子,聽到秦妝這句話,頓時就安靜下來了,只是死死的瞪著秦妝,目光怨毒,恨不得將秦妝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