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檢驗學業(yè)
就算霍容愷根本對她無意,甚至新婚之夜都未共處,但他們還是給她下藥。
為何如此?
是為了
確保不會有意外嗎?
譚羨魚感覺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
說真的,即便現(xiàn)在能懷,她也不愿意再懷上霍容愷的孩子。
想不想是一回事,可能不能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世上,無人有權(quán)利剝奪她成為母親的自由。
這事沒那么簡單,不能就這么算了。
屋內(nèi)猛地響起一陣低沉的笑聲,冰冷刺骨,仿佛來自幽深的地獄深處。
“抱琴,你去查一下沈嬤嬤的情況?!?p> “還有,麻煩你親自帶幾個保鏢走一趟胭脂巷……”
自此之后,譚羨魚似乎把這事拋到了腦后,每天按部就班,平靜得仿佛對此一無所知。
老太太的壽宴剛過不久,轉(zhuǎn)眼就到了中秋。
鑒于上次的意外,這一次的宴會,說什么老太太不敢再讓司南枝獨自操辦,而是親自吩咐譚羨魚在旁邊監(jiān)督。
這下,司南枝看譚羨魚的眼神更加不對勁了。
如果說之前只是些無關(guān)痛癢的小手段,那么現(xiàn)在,簡直是將對方視為不共戴天的仇敵了。
譚羨魚倒也不懼她,兩人眼神交鋒,仿佛有火星四濺。
盡管這次中秋宴也出了一些小插曲,但好在沒有演變成太難堪的局面,老太太權(quán)當沒看見,事情就那么簡單地過去了。
又過了幾天,將軍府的那邊傳來消息。
“大夫人說后山莊園已經(jīng)整理妥當,問您何時有空,想陪您一同前往。”
抱琴說道。
譚羨魚想了想,說:“那就定在明天吧?!?p> 眼看時間不早,再拖下去,怕是今年冬天都無法開業(yè),那損失的估計就是一大筆銀子。
抱琴點頭答應,轉(zhuǎn)身離去準備。
第二天清晨,主仆二人便動身前往將軍府,到了將軍府后又換乘了一輛輕巧平穩(wěn)的馬車,向后山莊園進發(fā)。
剛駛離主街,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譚羨魚掀起窗簾向外望去,只見一隊士兵正押解著人進城。
這場景似曾相識。
“這也是那位錦衣使的‘功勞’,”譚大夫人四下看了眼就收回視線,“前不久有個知府剛被押解過來,最近幾天陸續(xù)送過來的,都是那知府手里的人,恐怕接下來幾天還有熱鬧瞧呢。”
“這事兒一了,那位錦衣指揮使也應該快回來了?!?p> 錦衣使的權(quán)力這般大,從不給人留情面,錦衣指揮使回京,恐怕京城有些人要夜不能寐了。
譚羨魚“嗯”了一聲。
這場熱鬧很快散去,譚羨魚放下窗簾,與譚大夫人是不時得閑聊一句。
馬車行了半天,終于再次停了下來。
譚羨魚從車廂里出來,連踏腳板都懶得用,直接跳下車,感覺渾身哪兒都不自在。
譚逸已翻身下馬,笑著看向她:“要不等回去時咱們換換,你來騎馬?”
畢竟出自將軍府,譚羨魚是擅長騎馬的。
譚羨魚搖頭:“大哥,怎么你連這點時間都不放過逗我?”
譚逸失笑:“走吧,先進去看看?!?p> 譚羨魚親昵地挽著譚大夫人,跟在譚逸后面進了莊園。
一進這里,譚羨魚才明白為何直到今天才讓她過來。
只見莊園內(nèi)外皆被整修得異常齊整,連布局都做了調(diào)整,房屋也全部翻新,嶄新得沒有絲毫荒涼的氣息。
“那天我過來查看時,發(fā)現(xiàn)莊園里有溫泉,便想你可能需要些銀兩,”譚逸邊走邊介紹,領(lǐng)著二人往后院走去,“前面就這樣了,后面還沒開始規(guī)劃,你說說看,想怎么改造?”
譚羨魚邊走邊連連感慨。
真是親哥無疑了。
哥哥和自己連面都沒見,譚逸就把她心里的小九九摸得一清二楚。
“都由大哥的安排?!?p> 譚羨魚笑著說。
譚逸早料到會這樣,無奈地嘆息:“你這丫頭……”
就是不想費心自己拿主意嘛。
譚羨魚笑而不語,倒是旁邊的譚大夫人接口說道:“你這還不樂意呢?自個兒妹妹的事兒若是你不操心,還想操心誰去?羨魚,你放心好了,我會幫你盯著的,一定把你的莊園布置得妥妥當當?shù)?,今年冬天咱們就開業(yè)!”
譚羨魚連連點頭:“大嫂最好了!那今年到了冬天,我們一起來泡溫泉怎么樣?”
“好主意!”
譚逸聽著兩人的玩笑,眼神里滿是溫柔的笑意。
幾經(jīng)輾轉(zhuǎn),等到侯府時已近深夜。
剛回到院子,就有丫鬟抱著個盒子過來。
“這是……”
譚羨魚眨巴著眼睛。
抱琴也是滿臉的疑惑。
丫鬟解釋說:“這是孫大夫讓人送過來的,里面是給你配的藥。”
譚羨魚面色微變。
丫鬟接著說:“是用來泡藥浴用的藥,孫大夫交代了,最好是每天都泡,平時不能受涼,也不能吃涼的東西。”
說罷,丫鬟又指了指桌上的幾個藥包:“至于那些是內(nèi)服的藥,每天兩次?!?p> 譚羨魚望著這一堆藥陷入了沉思。
那一刻,她甚至感覺這副病弱身體這樣也不錯。
反正不痛不癢的。
然而,旁邊的抱琴竟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我這就去讓人煎藥!您路上已經(jīng)折騰了一整天了,不是也說自個身上不舒服嗎?您先喝杯茶,等等就好!”
說著,抱琴拿著藥包氣勢洶洶地走了。
譚羨魚想留住她的手突然僵在了半空中。
片刻后,屋內(nèi)傳來一聲嘆息。
自此之后,譚羨魚開始了白天喝藥、到了晚上則是泡藥浴的生活,整個人要被藥味浸透了。
好在經(jīng)過半個月的努力,到底是沒有白費,當孫大夫再來給她把脈時,臉上的表情明顯輕松了不少:“照這個方子,只要再泡三個十天,到時候再來復查!”
譚羨魚又跟著嘆息。
還有三個十天……
算了,有效果就好。
那就繼續(xù)熬吧。
這天,霍沅皓正好休旬假,恰逢老太太傳話,讓譚羨魚帶霍沅皓去壽安堂。
二人原本還納悶,到了才發(fā)現(xiàn)司南枝和霍修宇也在。
自那次家法處置后,霍修宇就干脆在壽安堂住下了,由老太太跟司南枝看管,至今未歸。
看到這情況,譚羨魚哪還能不明白。
原來是來檢驗學業(y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