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收手機前的最后通話,她不知自己能打給誰
“你們在干什么!”
蘇弦音推開門,扯過邢夢夢護在身后,向著靠得最近的白喜榮質問道。
白喜榮收回手,雙臂環(huán)胸,一臉不在意,“我妹妹身體不好,從小沒受過委屈,她竟敢弄哭我妹妹,我拉她道個歉怎么了?”
白喜華和白喜富一左一右站在椅子邊,目光不善。
化妝鏡前,白喜貴剛補好哭花的妝,眼睛還有些紅,轉過椅子哽咽道,“大姐我沒事,不是她的錯,是我自己太脆弱了。”
她站起身,走到蘇弦音面前,白喜榮伸手扶著她,她臉色柔和,“我身體不好,她們是為了照顧我才沒好好練,被導師罵了,我心里愧疚,沒忍住才哭的?!?p> “我替大姐向邢夢夢道個歉?!?p> 白喜榮面上不甘,卻因為小妹的話沒發(fā)作。
“我很喜歡你的舞臺,”白喜貴咳了兩聲,才繼續(xù)對著蘇弦音說,“以后有機會的話,希望可以向你學習。”
她都這樣說了,蘇弦音也不好繼續(xù)質問,補完妝就帶著邢夢夢回到了演播廳。
只剩四人的化妝室里,白喜貴臉上帶點諂媚的笑消失不見,換上了輕蔑的神色,“她脾氣還挺好,這就不追究了。”
白喜榮抱在胸前的手放下來,搭在椅子上,看著蘇弦音和邢夢夢離開的方向,開口道:“都坐上第一了,幫幫我們這些‘差生’不過分吧?”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笑了。
站在椅子后面的老二老三打了個寒顫,也彼此看了看,心想,又有人要倒霉了。
演播廳里,那個說四胞胎是人類文明的退化的酷姐正在表演,是一段快嘴rap,氣勢兇狠。
兩人不敢打擾,弓著腰悄悄回到了座位上。
隨后跟來的四胞胎卻沒有這種覺悟,大搖大擺從舞臺旁邊過去。
酷姐許是注意到了她們,覺得礙眼,干脆把手中的話筒一摁,話筒不堪重負,發(fā)出尖銳的聲音。
“滴——現(xiàn)在安靜了吧——”
她踏著馬丁靴向前走了一步,話筒模糊地指了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座位上的人心里一緊,還以為她們哪里惹到她了,下一刻——
“聽好了老子四川的”
音樂老師反應過來她是要freestyle,連忙切了個伴奏。
“這里是角斗場不是嬰兒床”
“小兔子都給我滾回家吃狗尾草”
“你們再在肉食動物的世界哭哭啼啼賺眼淚”
“老子就把你們四只兔頭*成麻辣味就冰啤喝醉”
練習生中傳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咳、咳咳咳,”蘇弦音差點被口水嗆死,對這姐們刮目相看的同時,第一次對說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不說別的,起碼在懟人這方面,rapper的含金量簡直一騎絕塵。
被她用話筒指著的那個方向上的人反應過來她在內涵誰之后,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爽。
但又因為身邊坐著四胞胎,她們不敢學別人起哄,只能不上不下的暗爽,肩膀聳動,憋屈極了。
見狀,白喜貴又要哭。
許星和一邊招呼導師們開始點評一邊獨自心累。
這節(jié)目從選手到導師一天天的盡搞事,他這個制作人還不得不站出來打圓場,掙點錢跟渡劫似的。
他喝了口酸奶壓驚。
表演繼續(xù)進行。
一百個人,六十多個舞臺,她們一直錄到晚上十一點也沒錄完。
各個方向都有機位,即使是表演完了的練習生們也不敢放松,生怕被拍到丑照,保持好看的坐姿和表情,還要對著鏡頭做出各種夸張的reaction。
累了一天回到酒店匆匆睡一覺,第二天一大早還得接著趕到現(xiàn)場。
又錄了一整個上午,終于接近尾聲。
最后一組選手評級結束之后,金字塔上一百個座位滿滿當當。
許星和放下品牌方贊助的酸奶,抓起話筒走到舞臺正中央。
“恭喜全部選手完成我們的初舞臺評級,截至目前,A班的七位選手全部誕生?!?p> “現(xiàn)在,請大家立刻下樓,回酒店收拾行李,坐上我們的大巴車,前往明日小鎮(zhèn),按照評級次序選擇宿舍?!?p> 七月份的天是真的熱,一百個練習生浩浩蕩蕩下樓沖向酒店拿行李,隨后拎著大包小包擠作一團往大巴車上趕。
大巴車就停在樓下,等練習生們全部到齊,司機踩下油門,半小時后,便到了明日小鎮(zhèn)宿舍樓下。
最先選宿舍的是A班的七位練習生。
蘇弦音挑了一間豪華單人宿舍,跟邢夢夢做了鄰居。
蘇弦音剛安頓好,就聽見有人敲門。
她打開門,發(fā)現(xiàn)是白喜榮,剛想關上門,就被攔住。
“我妹妹想跟你住一個宿舍,你能不能換個四人間?”
白喜貴從大姐身后探出頭,“小音姐,我知道這個請求有些冒昧,但是我很怕下一輪被淘汰,你那么厲害,我想請你教教我。”
蘇弦音一般脾氣挺好的,但這次碰到的人不一般。
她思索了片刻,還沒想好怎么懟,她左邊的房門開了。
是那個rapper。
她冷著臉站在蘇弦音身前,“知道冒昧還敢來?夾著尾巴的孫子裝什么大爺?”
兩人在她面前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灰溜溜走了。
蘇弦音簡直欽佩,看了看衣擺上的名牌,伸出右手,“你好,上官月,我叫……”
“蘇弦音嘛?!?p> “我知道?!鄙瞎僭聦λ矝]什么好臉色,“連拒絕都不會的家伙?!?p> “要不是我更看不慣她們,你又確實有點實力,我現(xiàn)在懟的就是你?!?p> 說完白了她一眼之后轉身就回了房間。
邢夢夢剛收拾好,開門就看見蘇弦音一臉興致勃勃地看著左邊的房間,疑惑道,“小音姐,你在干嘛?”
蘇弦音眼睛都是亮的,剛想說點什么,廣播響了。
“根據規(guī)定,每個人的手機都要上交,現(xiàn)在你們還有半小時的時間跟家人通話,請抓緊時間?!?p> 這年頭,不切斷與外界聯(lián)系的節(jié)目不是好選秀綜藝。
“怎么了小音姐?”見蘇弦音愣住,邢夢夢叫她,“小音姐?”
蘇弦音回過神來,拍拍她,“沒什么,你快去給阿姨打電話說一聲?!?p> 似是想到了她媽媽發(fā)怒的樣子,邢夢夢拍拍心口,“啊啊啊那我去了,我得好好給我媽解釋,她要是知道我不能接她電話非得質問我半小時?!?p> 蘇弦音也回到宿舍,拿起手機,翻了翻通訊錄,突然涌上情緒。
自從孤兒院阿姨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家人了,能給誰打電話呢。
她第一次覺得,半小時原來有這么長。
可是當她打開微信,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不知道的時候原來有了個媽。
甚至還有了個大爺。
星也落
還是我瞎編的,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