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p> 老九幾步跑了過去,大致的檢查了一番,雖然龍一傷的不輕,但所幸沒有生命危險,懸著的心總算放下。
楚巖爬上岸邊,來到寂然他們的身邊,四個人各個心有余悸的長出一口氣,剛剛實在是太兇險了,稍有不慎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他么的,這家伙的動作還挺快的,咱兄弟的箭法如此出眾,居然被他躲了過去。”晨暮喘著粗氣,顯然嚇得不輕。
“可不是嗎,胖爺過去看看,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
暮晨同樣心有余悸,說著已經來到中年男子的近前,想要看看這家伙死了沒有。
卻不料中年男子猛的抬起手,一把卡住他的脖子,接著一翻身,居然站了起來。
猙獰中略顯得意的笑容,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剛剛老九那三把匕首的確擊中了他,但最致命胸口那一下,卻被他胸前的鐵酒壺擋住了,不然的話這家伙早就死了。
“楚巖……你終于出現(xiàn)了,老子還以為你真的被嚇跑了。要是不想這些無辜的人因你而死,就趕快走過來,不然的話,哼哼……”
中年男子頓了頓,陰毒的冷笑了兩聲:“不然的話,老子現(xiàn)在就扭斷這小胖子的脖子?!?p> 說著,他的手還微微的用了用力,暮晨頓時呼吸困難,連連咳嗽,眼淚都流出來了。
“你的目標是我,與他們無關。”楚巖心中打鼓,雙腿都在哆嗦,可還是走了過去。
見此,中年男子的眼神閃過一絲興奮,眼看人已經來到近前,急忙推開晨暮,一把冰冷的刀鋒刺了過去。
他打算的很好,先殺了楚巖完成任務,然后借水遁逃走。
可是偏偏就天不從人愿,眼看楚巖就要被劃開脖子,一道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兩人的旁邊。
“砰……”
來人毫不手軟,已經一拳砸在中年的肋骨上,他手中的匕首也因此偏離了目標,刺在了暮晨的屁股上。
“誒呦……”
這胖子就像觸電了一樣,彈了起來,接著回手就是一拳。
中年男子接連遭受重創(chuàng),尤其是神秘男子那全力一擊,已經震斷他的肋骨,刺入內臟,在這樣險惡的環(huán)境下他很清楚,活下去的希望已經很渺茫。
“么的,老子與你同歸于盡?!?p> 中年男子猙獰的大吼了一聲,拼勁最后的一點力氣,逼退了來人和暮晨,接著撲到楚巖,兩人極快的滾落到河里。
“楚巖……”
“兄弟……”
眾人急忙跑了過去,奈何水流湍急,楚巖與中年男子,已經同時不見了蹤影。
眾人頹然的坐在地上,腦海中一片空白,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楚巖最終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
陣陣的嘈雜聲驚擾了眾人,圣靈閣終于發(fā)現(xiàn)了有人潛入,派出了救援部隊。
一隊圣靈閣的老師,在林世堂的帶領下跑了過來,出了這么多大的事,這老頭絕對不可能置身事外。
“楚錦風,你怎么在這?”林世堂怔了怔,不敢相信。
老頭子實在沒想到,楚家的四少爺,炎黃古國鼎鼎有名的花花公子,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按說這個時候,他早就應該醉倒在溫柔鄉(xiāng)了。
楚錦風神色木吶的看著河面,良久才反應過來:“林伯伯,楚巖被河水沖走了,您趕快派人去找,到瀑布那邊去找?!?p> 林世堂又是一怔,就見寂然走了過來,將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從某種層度上來說,林世堂希望楚巖出事,畢竟楚家到了指定家主繼承人的時候。
楚巖,是林世堂的女婿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但還不想讓他死,尤其是這個死法,再怎么說圣靈閣也難辭其咎。
不過從深夜一直到找到第二天的早上,又從早上找到了晚上,所有人幾乎找遍了這段流域,楚巖和中年男子依舊毫無音訊,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昆侖山,山腳下,圣靈閣臨時指揮所。
段雪峰和林世堂臉色陰沉,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了,說句實在話,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救援時間,說不定人已經死了。
這還是圣靈閣有史以來,發(fā)生過性質最為嚴重、最為惡劣的事件。
一隊人馬居然大搖大擺的潛入這里,還殺了這么多的人,最為重要的是,現(xiàn)在楚巖下落不明,這如何向楚家的人交代。
雖然圣靈閣在炎黃古國,乃至斗魂大陸都地位超然,但楚家也不是吃干飯的。
寂如煙又是當今炎黃古國,國君最為看重的親妹妹,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恐怕最后這件事不好收場。
不過段雪峰和林世堂就想不明白了,究竟是什么人冒天下之大不韙,不惜得罪圣靈閣,也要除掉楚巖。
按說一個剛剛十五歲的少年,不應該與人結下如此深仇大恨才是啊。
而且時間掐算的如此精準,剛剛開始這些人就出現(xiàn)了,估計圣靈閣有他們的眼線也說不定。
“怎么樣了,巖兒有消息了嗎?”時至深夜,楚戰(zhàn)天夫婦和諸葛純一,還有所有嫡系子孫,出現(xiàn)在圣靈閣臨時據點的房間里。
楚戰(zhàn)天的眼神透露著一絲乞求之色,希望楚巖平安無事。
“父親,已經一天一夜了,但還是沒有楚巖的消息?!背\風幾步來到三人的切近,雙眼布滿血絲。
昨天他就將楚巖出事的消息,通知了楚戰(zhàn)天。
當三位老人家知道以后,嚇的三魂不見了七魄,連忙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一路上,諸葛純一已經將楚錦風的事情說了出來,其實他能出現(xiàn)這里,在關鍵時刻還救了楚巖一命,這些都并非偶然,而是諸葛純一早就安排好的。
“什么,已經一天一夜了?”楚戰(zhàn)天瞪著眼睛,怒吼道:“那你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趕緊去找啊,如果巖兒出了事,老夫讓你們全都下去陪葬?!?p> “親家,你先別急,我們……”
“少他么的廢話,感情不是你家的孩子出事了?!笔⑴碌某?zhàn)天,根本就不買賬,依舊連連怒吼:“你們圣靈閣不是高手如云,不可一世嗎?現(xiàn)在怎么連有人潛入都不知道,你們都是干嗎吃的?要是巖兒這次真的出了事,老夫一定踏平你們圣靈閣,雞犬不留?!?p> “楚家主請你自重,看在你愛子心切的份上,老夫不與你計較,難道圣靈閣還會怕你嗎?”段雪峰實在忍無可忍,語氣冰冷,想來還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就算是當今國君也不敢。
暴怒之下的楚戰(zhàn)天哪還管得了這些,這家伙的火爆脾氣是出了名的,擼胳膊挽袖子的就要沖上。
見此,寂如煙上前一步,擋在了他的身前:“國師,巖兒是在圣靈閣出的事,他要是沒事什么都好說,否者的話,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誰也別想好過?!?p> 她很清楚,這會兒找人最重要,其他的事情,等有了結果再算賬也不遲。
面對寂如煙赤裸裸的威脅,段雪峰雖然氣憤,但也不好發(fā)作,畢竟楚巖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圣靈閣難辭其咎。
而且兩人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了,在炎黃古國,楚家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更何況背后還有皇族撐腰。
盡管圣靈閣、段雪峰代表的是仙界,這些人都是他們虔誠的信徒,可也正是因為如此,一旦事情鬧大,天帝圣人很可能會犧牲段雪峰來息事寧人。
再怎么說仙界統(tǒng)轄的這片區(qū)域,炎黃古國一直穩(wěn)坐第一把交椅,每年送去的供奉也是最多的,為了一個段雪峰,就要冒著與炎黃古國決裂的危險,天帝才不會這么傻。
要是再把他們逼到了魔域那邊,千百年來的平衡關系,就要被打破,說不定還會爆發(fā)一場戰(zhàn)爭。
左思右想之后,段雪峰忍下了這口氣,從圣靈閣調遣了大量的人手,尋找楚巖的下落。
與此同時,楚戰(zhàn)天和諸葛純一也沒閑著,動用了一切力量,就算是皇族也派來了搜索隊,與圣靈閣和楚家兵分多路,對這片區(qū)域進行地毯式搜索。
兩邊的目標都很明確,哪怕是挖地三尺,甚至是蕩平整個昆侖山,也要找到楚巖的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嘀嗒,嘀嗒……”
昏暗的山洞口,楚巖緩緩的張開了眼睛,緊隨而來的是劇烈的疼痛,瞬間襲遍全身,接著噴出一口鮮血,翻滾不息的五臟六腑,終于慢慢的平穩(wěn)下來。
這是一個不大的平臺,只有幾個平方米,前面是瀑布的水簾,不住的傾瀉而下,后邊是黑漆漆的山洞,看上去令人不寒而栗。
當時雇傭軍的首領,知道自己不可能活著離開這里,于是想和楚巖同歸于盡,完成組織交下來的任務。
不過誰也沒想到,兩人在糾纏的瞬間,楚巖掙脫了中年男子的雙手,加上湍急的水流,這才能在危難關頭活下來,掉在了這塊不大的平臺上。
但盡管如此,他依舊傷的很重,背部已經被割傷,滴滴的鮮血映紅一片衣裳。
“好險啊……”
長出一口氣,楚巖心有余悸,要不是有這個小平臺,要不是自己的運氣好,恐怕真的已經死了。
休息了好久,他掙扎的爬起身,全身的劇痛真的很難受,楚巖急忙拿出一顆療傷的丹藥服下,這才好了很多。
這是他自己煉制的,效果非常顯著,幾個呼吸的工夫,背部的傷口就已經愈合,只是對于內傷的效果并不大,不過也已經好了許多。
來到水簾的近前,楚巖仔細觀瞧,到下面的水潭,依舊有將近三十米的落差,而向上基本無路。
雖然只有幾米的高度,但常年被河水沖刷,崖壁上布滿了苔蘚,試了幾次無果,最后楚巖只好坐在平臺上,想著該如何離開這里。
爬是一定爬不上去了,為今之計只有跳下去,可是他又不敢,來回轉了幾個圈之后,最終還是沒能邁出這一步。
又看了看前面的水簾,接著看了看身后那黑漆漆的山洞,楚巖合計著,這山洞的盡頭會不會有出口。
但是那里面一片漆黑,他又很害怕,天知道里面會不會隱藏著什么怪獸,就自己這副小身板兒,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兒的。
他么的,拼了,是死是活,聽天由命。
左思右想,楚巖再次來到了水簾的近前。
急促的呼吸,緊握的雙拳,他鼓足了勇氣準備縱身一躍,碰碰運氣,可就在這時,楚巖胸前徒然金光微現(xiàn),變異突生。
這是怎么回事……
楚巖怔了怔,急忙將套在脖子上的兩樣東西取出來,原來發(fā)出微弱光芒的,正是麒麟頭玉制碎片。
“這玩意兒怎么還會發(fā)光啊?”楚巖皺了皺眉,不自知的嘀咕了一句,想不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玉雕麒麟頭,靜靜的躺在楚巖的手心里,依舊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慢慢的,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xiàn)了。
這東西突然懸浮起來,停在半空,接著又是一轉,楚巖頓時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仿佛在牽引著碎片,居然是那黑漆漆的山洞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