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很快便帶著施正西來到了沈子安的房間里面。
不得不說,這沈子安還真的享受,這里面的各種擺設(shè)都非同一般,各類看起來就不凡的物件是應(yīng)有盡有。只不過施正西是看不懂的。
趙信將施正西帶進(jìn)了房間之中,后又回過頭來詢問道:“法師,我們沈大人一共有兩處臥房,一出是與夫人同住的房間,那里自然是不方便讓法師去住的,所以就只能讓法師住在這里了。這里是我家大人偶爾來住的地方,雖然大人住的少,可是這里的環(huán)境卻并不差?!?p> “哦?!笔┱鼽c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下去吧,這里就不用為我收拾了,我自己來就成了?!?p> “這個,法師,希望您不要亂動這房中的物件,每一樣可都價值連城,稍稍裂開一點都是大把的銀子?!壁w信對施正西有些不太放心,提醒道。
施正西聞言神情一冷,輕喝道:“這可是你們讓我住在這里的,卻還要給我立這么多的規(guī)矩,怎么,你們沈府就是如此的待客之道?”
趙信聞言臉色一變,當(dāng)即連忙陪著笑臉道:“哪里哪里,法師隨意就行,就算摔壞了東西,想必大人也不會放在心上。既然已經(jīng)無事,那么小人就先告退了?!?p> “嗯?!?p> 待趙信離開之后,施正西冷笑了一聲,暗道:“看來是徹底將矛頭對向我了,是我什么地方惹起了他們的懷疑么?不過令我意外的是,沒想到這沈府竟然還能請來修行人士介入。看來事情有些麻煩了。”
他坐在了床上,目光開始在四周掃視了起來。
他之所以要求住在沈子安的房間之中,并非只是是故意說給沈子安聽,有意氣氣他。
其中卻還有另一層原因,畢竟這里是汾陽,是沈子安的地盤若是明爭他自然很是危險,更何況這沈子安身邊還有一名四品道人修為的藥廬居士?
因此他便準(zhǔn)備在暗中做些手腳。
這沈子安的名聲并不好,據(jù)說是一個很大的貪官,而他的兒子沈瑜之所以能夠在汾陽城中如此橫行,其中也有著他的一部分的功勞。
現(xiàn)在既然與這沈家不可避免的對上,那么施正西自然要想一個萬全之策才行。
不過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卻只能是先將沈家這個龐然大物給搬到了再說。
當(dāng)然,這樣的事情對于其他的人來說,或許是有些困難,但是對于施正西來說,卻相對簡單。
因為他懂得十二雜項這等詭異術(shù)法。
其中的一門“破靈咒”,便是用于消除別人氣運(yùn)的術(shù)法。
只要不是氣運(yùn)滔天者,那么施正西就能夠與之破除,只是施展這破靈咒卻需要一些材料。
比方說對方的頭發(fā)血液等等一類的東西。
這也是施正西要來這沈子安的住所的原因,這里既然是他所居住的地方,自然會不可避免的留下一些毛發(fā),或者是指甲之類的一些其他東西。
不得不說,這沈府的下人對于這處房間,還真的挺上心,將這里打掃的很是干凈。半天時間,竟然愣是沒能讓施正西找到一點東西。
施正西不禁有些苦笑,搖了搖頭,坐在桌旁開始一邊喝茶一邊思索了起來。
“咚咚咚!”
忽然一聲敲門聲響起,施正西神情一動,笑了笑道:“請進(jìn)?!?p> 片刻之后,卻見藥廬居士嘿嘿笑著走進(jìn)了房間,也不客氣直接來到了施正西的對面坐了下來,道:“道友,貧道過來坐坐,你不會不歡迎吧?”
施正西將手中的茶杯輕輕地放在桌上,“我想不論我歡不歡迎,你都不會走吧?”
藥廬居士對施正西的話也不在意,自顧倒了一杯茶水來,笑道:“道友真會挑選地方,這里的環(huán)境果然不錯,呦,這盆里種的是一株君子蘭吧?”
藥廬居士仿佛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意思的東西,向著房間的一個角落走去。
施正西聞言循聲望去,卻見果然一盆君子蘭靜靜的被放在那處角落里。
藥廬居士打量著蘭花,道:“這株君子蘭不錯,應(yīng)當(dāng)是被人好生呵護(hù)了許久,生長的很是茂盛?!?p> “哦?怎么,道友還喜歡花?”施正西瞇著眼看著藥廬居士。
藥廬居士笑了笑道:“花草之類的見的比較多,因此對他們比較敏感而已。見得這株君子蘭生長的喜人,因此就不禁多看了幾眼,不必在意。”
施正西點了點頭道:“自然不會。”
其實施正西此刻的心中,卻在想著藥廬居士法術(shù)一項里,那所謂的草木通靈到底是什么。
畢竟,看起來他與這藥廬居士在最后肯定不能成為朋友,自然要好好的防范一下他。
藥廬居士此刻又回到了原處,笑道:“道友,我們相見也是有緣,來來來,這里有一只百年的人參,我就當(dāng)做見面禮,送給道友吧?!?p> 說著便從懷里掏出了一只用手絹包裹的人參來,將之遞向施正西。
正所謂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現(xiàn)在的藥廬居士顯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這藥廬居士與他僅有一面之緣,同時他還顯然與沈子安有牽連,現(xiàn)在來到這里送他禮物,這其中顯然有些文章。
因此施正西并未伸手去接,而是搖了搖頭道:“正所謂無功不受祿,道友你的好意,我就心領(lǐng)了,但是東西還是請收回去吧。”
藥廬居士見狀勸道:“我已經(jīng)說過了想見就是有緣,本居士草藥有很多,我自己也吃不完,這汾陽城最大的藥鋪妙丹堂便是我的產(chǎn)業(yè)。這點東西,對于我來說,其實還不如一百兩銀子來得實在?!?p> 藥廬居士隨手將人參放在了桌上,而后又道:“現(xiàn)在時候也太晚了,本居士就不在這里多呆了,道友可要好生休息啊,告辭?!?p> 施正西并沒有出門送他,而是皺眉看著桌子上面的人參,還有那角落之中的君子蘭。
心思急轉(zhuǎn),卻是始終摸不清這藥廬居士的目的。
坐立了良久,施正西站起了身來,緩緩地將包裹人參的手絹打開,露出了里面的那棵百年人參。
人參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異樣,而且上面隱約還有絲絲的靈氣溢出,可見是一件難得的寶物。
在弄不清對方目的之前,施正西自然是不會輕易的動這人參的念頭,便沒有再理會這人參,臥倒在了床上開始修行了起來。
時間漸漸推移,很快就要天亮,這時候擺放在桌子上面的人參,忽然發(fā)出了微弱的青光。
一閃一爍,看起來很是詭異。
在床上的施正西并沒有絲毫的察覺這邊的異樣。
光芒一閃再閃,很快停止了閃動,光芒穩(wěn)定了下來。
那人參突然仿佛活了一般,竟然如常人一樣爬將起來,胳膊腿伸展了一下,仿佛是在活動筋骨。
奮力一躍,自桌子上面跳將了下來,在途中竟是迎風(fēng)便長!
片刻之后,人參竟然長到了孩童一般大??!
他并沒有眼耳口鼻,但是站在不遠(yuǎn)處卻像是在端詳施正西。
不長時間,它的腿腳一躍,頓時便朝著睡下的施正西撲去!
流動的氣流將施正西驚醒了過來,猛地睜開了雙眼,目光一轉(zhuǎn),看到撲來的孩童大小的人參,施正西瞳孔不禁縮了縮。
不敢怠慢,迅速的踢出了一腳,迎向了人參。
“咚!”
一聲悶響,人參便被施正西一腳給踢飛了出去。
施正西坐將起來,額頭上面還滲出了冷汗來,目光掃了一眼桌子,隨即發(fā)現(xiàn)桌子上面的人參,早就沒了蹤影,在打量了一番不遠(yuǎn)處的大號人參。
頓時間恍然,果然那藥廬居士并沒安好心,恐怕就是為了算計施正西才送來的東西。
而這人參想必,早就被那藥廬居士施展了法術(shù)。
冷冷的望著不遠(yuǎn)處的人參,心中念頭急轉(zhuǎn),他知曉藥廬居士這么做的目的。
這人參所化的小人實力并不算強(qiáng),也就跟他現(xiàn)在的體質(zhì)相差不多,只不過若是不用術(shù)法,恐怕還真的會有一陣苦戰(zhàn)。
而用了術(shù)法,卻又中了對方的詭計了。
想必此刻的藥廬居士就在某一個隱蔽的地方觀察著他,為的就是在今天來摸清,他的底細(xì)。
施正西的猜想不錯,此刻在這沈府之中,藥廬居士所居住的房間里,他正笑瞇瞇的坐在床上。
嘿嘿笑著,道:“今日我倒要看看你還如何隱瞞自己的底細(xì),就算你如何小心謹(jǐn)慎,可是最終還是逃不出本居士的手段!”
施正西眉頭緊鎖的注視著那人參,忽然眼珠一轉(zhuǎn),心中有了主意。
雙手捏訣,隨即便開始用一腳連跺地面。
“咚!咚咚!”
像是有著某種規(guī)律,漸漸地讓施正西的心神都沉浸了下去,閉上了雙眼,心中默念:“小道施正西,今日危及,地府陰曹,心善之鬼,望請相助?!?p> 這正是那請神術(shù)下茅道,此刻的他是在向陰曹地府借人,這與上一次又有所不同。
而且這一次所施展的還是上己身的運(yùn)用方式。
他那不斷跺著地面的腳,便是在接引地氣,從而連通陰曹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