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野草不能做玫瑰的夢。
我從他的鞋柜找了雙涼拖鞋換了。
李洧川這套公寓一層也就五十多平，一樓就是客廳跟書房，還有衛(wèi)生間廚房，最邊上有個樓梯，通往二樓的，那邊應該是臥室。
一樓的家具并不多，如果不算那個整面墻的書架的話，放眼望去就一大兩小沙發(fā)，還有一套餐桌椅。
看上去有點兒空蕩蕩的。
“你不經常過來住吧？”我揣測。
李洧川剛喝光了最后一口可樂，沒否認，“這些東西也是前幾天才搬過來的?！?p> 解答了我的疑惑。
我原本好奇，這滿屋子的書這么多，一看就不可能是一兩天內買來的。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李洧川讓我去敲門。
來的是外賣小姐姐，李洧川的訂單。
我?guī)屠钿⒋诌M來，他卻說，“給你的?！?p> 我不明所以地打開袋子，看到了牙刷、毛巾等洗漱用品，還有……女人的一次性內褲。
李洧川立刻丟了句話過來，“我這兒沒給你準備衣服。你自己去衣柜里隨便挑一件穿。能找到穿的就穿，找不到，可以不穿。”
他也換了拖鞋，又從冰箱拿了一罐可樂。
我想把他剛才那句話塞回他嘴里。
沒辦法，我只能打開衣柜找衣服。
但他的衣服本來也沒幾件我能穿的，最后我只能挑了一件他的白T恤。
我沖完涼，走出浴室時，恰巧撞見李洧川在脫衣服。
我急忙把目光從他精壯地身體移開，背對著他，坐到了沙發(fā)上。
頃刻間，李洧川從我面前晃過。
我紅著臉，直接閉上了眼睛，“你干嘛？就不能穿個睡衣？”
李洧川好笑地反詰，“這是我的家，我都準備去洗澡了，為什么還要穿睡衣？”
我慍惱，“可我還在這兒坐著呢?！?p> 李洧川悶出一聲低沉輕慢的笑，“那你為什么不檢討一下你自己？在我的公寓里，只露著兩條大白腿，只套了一件我的T恤，這算怎么回事？”
被他一頓數落，我氣的臉都憋紅了，下意識地把腿往回縮，“你的衣柜里不是襯衣就是西裝，根本就沒有我能穿的褲子，你自己不知道嗎？”
“奧，合著是我錯了？”李洧川故意拿腔帶調的。
這話在我聽來，嘲諷之意十足。
我原本想回應：是。
我本來就是要回天意旅館的，他非逼著我來這里。
李洧川沒再說話。
我聽著他動作的腳步聲應該是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
我轉頭喊住他：“你等一下?！?p> “說?！?p> “我跟你確認一下地址?！?p> “干嘛？”李洧川的語氣多了些許不耐。
“我要下單買一些東西。”
“買什么？”
“就是一些吃的。”我不好直說。
李洧川，“你要買什么就直說，難道是買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我被他氣的一口老血卡在胸口，“……避韻要。”
之前一次，他沒戴套。
李洧川安靜了兩秒，說，“我下單，樓下就有要店?！?p> 我，“……謝謝。”
下一秒，李洧川叮囑我，“吃避韻要的話，剛才拿的藥晚兩天再吃?！?p> 我低頭應了一聲。
李洧川還在洗澡，要就送到了，我從冰箱里拿了一瓶水，準備吃要，正看說明書的時候，李洧川從衛(wèi)生間出來了。
我掃了他一眼，把要吃了下去。
轉回身時，毫無防備地對上他極具穿透力的目光，那中目光怎么看我，就跟我光著似的？
可我確實穿了他的T恤啊，雖然是白色的，我穿著長至及膝。
但也不至于這么看我吧？
悄沒聲兒的，也不知道他站在那兒，看了我多久，看的我心里發(fā)毛。
李洧川隨即低頭，從剛才從醫(yī)院拿回的要袋子里，拿起一管藥膏，“這個藥膏，你涂了嗎？”
我只覺得尷尬，“……額，還沒有?！?p> 李洧川微微瞇眼，“我?guī)湍阃俊！?p> 我“……”
他這人！
他是怎么厚著臉皮說要給我?guī)兔Φ模?p> 不想搭理他，他肯定是想看我的笑話。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我繃著臉，走過去，想從他手里把那管要膏拿過來。
李洧川卻沒松手，“你確定你自己能行？”
我，“我為什么自己就不行？”
李洧川眼里帶了幾分調笑，“你能看見自己傷在哪里了？”
我臉上有點掛不住，也發(fā)燙，硬撐著說，“不用看，我知道自己哪兒疼。”
“可醫(yī)生跟我交代了，讓我?guī)湍阃俊！?p> “她交代了嗎？”
“你當時光知道臉紅了，什么都沒聽見吧？”
“……”他這么說，真是讓我又氣又惱，“可我也沒故意不聽啊?！?p> “說我的嘴不饒人，你比我更厲害?！崩钿⒋ㄊチ四托囊粯?，伸出長臂撈了我的腰，直接把我扛到了二樓，扔到了床上。
我掙扎著，想起身，卻被他鉗住兩條腿，又按倒，“有跟我鬧的時間，要早抹好了?！?p> 我跟他鬧了嗎？
我明擺著不愿意受他擺布，這就是跟他鬧了？
我更委屈了。
“再折騰，我就用強的了昂！”李洧川伏在我的上方，身上散發(fā)著沐浴過后的潮熱。
發(fā)尖上也懸了晶瑩的水珠，短濕發(fā)根根挺立，只有一縷垂到了額頭前。
燈光從他背后打下來，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聽他壓低了聲音，“不折騰，不用受罪。”
無奈，我只能被迫承受。
我索性歪過頭，閉了眼，由著他去折騰。
李洧川嗤笑一聲，肯定是在譏笑我英勇赴死的態(tài)度。
不過，我覺得自己的臉更燙了，“你抹藥就抹藥，別嘮叨了，行不行？”
“不行?！崩钿⒋ㄟB說話的口氣都很欠打。
我聽到他又笑了一下，估計就是在笑話我這難堪的窘境。
無所謂了，反正我反抗不了，就別睜眼就行了。
只要我不睜眼去看，那我就假裝不尷尬。
可即便我沒睜眼我，都能感受到他的視線。
一想到他看我的畫面，我胸口就堵得不行。
我只覺得過了許久，李洧川才說，“好了?！?p> 我立刻把自己藏進了薄被里。
李洧川一邊收拾，一邊笑道，“你真不嫌熱？”
我沒搭理他，就藏在被子里，順便伸手去抹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心里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