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有仇當(dāng)場報,能睡安穩(wěn)覺
不等他想到答案。
沈鳶一把拎住他脖頸后面的衣服,往長凳上一丟,突如其來的舉動惹得他哇哇大叫!
沈鈺害怕的趴在凳子上,掙扎著想要起來,無奈后背被沈鳶腳踩著,不能動彈。
忽然,他覺得胯間一涼!
沈鳶扒掉他的褲子,高高舉起戒尺,鉚足了勁落下來,啪啪啪的聲音頓時響徹整個廳堂!
流煙和綠蘿看的目瞪口呆,反應(yīng)過來后,很快轉(zhuǎn)過身去,不敢直視。
路過的小廝紛紛駐足圍看,丫鬟們則害羞的避過身。
“你敢打我!我要告狀!我要告狀!”
沈鈺吃痛的挨著戒尺,一張臉漲得通紅,口中還不忘哇哇的叫。
從橋上的蹴鞠砸頭,幾次三番出言不遜,再到今日縱容綠蘿潑水!
好不容易逮著個機(jī)會,沈鳶可不會輕易放過。
她至少要讓沈鈺三天下不了床!
“誰再敢看本少爺!小心我將你們?nèi)口s出府!”
“還不快滾!”
脫掉褲子的沈鈺,宛如沒穿衣服,在小廝們刻意的圍看下,羞得無地自容。
“知錯了嗎?”沈鳶收回戒尺,歇了口氣。
沈鈺咬緊牙關(guān),將臉往邊上一橫,沒有回答。
“既如此,是愿打愿挨,不愿求饒了。”
沈鳶用濕帕子將戒尺擦拭干凈,起身繞在凳前走了兩圈。
眼看著下一秒又要揚起戒尺,沈鈺突然失聲尖叫:“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再不認(rèn)錯,他的屁股墩兒估計得跟猴子一樣!
綠蘿見沈鳶這般膽大,還敢明目張膽的打小少爺,急的要為他說話:“三小姐畢竟不是沈府之后,大庭廣眾之下欺負(fù)小少爺,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沈鈺可算聽見有人為自己說話,一面掙扎著爬起來,眼淚汪汪往下掉,手上還不停的提褲子。
“哦是嗎?”
沈鳶轉(zhuǎn)身看來,隨手將戒尺扔給流煙,默默的挽起了袖口,款步上前。
她的氣勢有些凌人,讓綠蘿不禁生出幾分懼意。
“你……你要做什么?”
沈鳶冷笑:“有句話說的好,有仇當(dāng)場報,能睡安穩(wěn)覺!”
“啊啊啊!”
綠蘿被揪著往水缸邊上一推,整個人匍匐在地上。
沈鳶跨步上前,反手鎖住她的手腕,一把拉起來丟到缸邊。
“三小姐不要……”綠蘿連聲求饒。
她已經(jīng)猜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了。
沈鳶看向清澈的水面,側(cè)著腦袋俯身道:“你也嘗嘗寒冷入骨的滋味!”
只聽見撲通一聲。
沈鳶壓著綠蘿,將她上半身逼進(jìn)了水缸里。
水面立馬傳來咕嚕咕嚕吐泡泡的聲音。
綠蘿在水里掙扎,無奈沈鳶壓制著,只能靠雙腳求饒!
“放開她!”
一聲呵斥過后,沈婉寧跟陳氏急急往這邊跑來??匆娋G蘿被壓在水缸里,半天不露頭,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鳶姐姐!縱使綠蘿犯了大錯,也不至于要她去死吧!難道父親就是這樣教導(dǎo)你罔顧人命的?”
沈婉寧的聲音尖銳入耳,好像還是頭一次這么失態(tài)。
丫鬟們齊齊將綠蘿從水缸里撈起來,她渾身濕透像只落湯雞,狼狽極了。
抬眼看見沈鳶,更是下意識后退一步。
沈鈺也在同時沖到陳氏懷中,邊告狀邊嗷嗷直哭。
陳氏責(zé)備的瞪了沈鳶一眼。
又差府醫(yī)檢查沈鈺的身上,確定沒有傷到重要部位才松口氣。
“你弟弟又是犯了什么罪狀,要這樣欺負(fù)他?”
“他縱容婢女,辱我在前?!鄙蝤S回答。
“你是當(dāng)姐姐的人!就算被欺負(fù)也應(yīng)該寬容大度的原諒才對!怎么可以睚眥必報,小肚雞腸?責(zé)罵阿鈺幾句不行,非要脫下他的褲子動戒尺?你弟弟小小年紀(jì),在下人面前丟了臉,就是你想要看到的?”
自上一次當(dāng)著眾人的面提過祖母的事情以后,陳氏好像連作戲也不愿意了,直接冷著臉回懟。
在她心中,對沈鳶僅存的八年養(yǎng)育之情,消散的無影無蹤!
“所以母親覺得,我沒有資格管教阿鈺,是嗎?”
陳氏挺著下巴,“當(dāng)然!”
“好,那他故意指使綠蘿,在嚴(yán)寒天氣,朝我潑來一盆涼水,該如何責(zé)罰?”沈鳶微瞇著眼睛,語氣已經(jīng)不太客氣。
陳氏側(cè)過臉,顯然是知道理虧不知道如何回答。
總之,沈鳶是沒有資格責(zé)罰阿鈺的!
同時,身邊的沈婉寧也護(hù)著綠蘿不吱聲。
周遭圍看的小廝們見場面的氣勢有些不對,紛紛避身離開。
沈鳶冷眼瞧著身邊一切,譏諷一笑,絲毫不理會躲藏在陳氏懷中洋洋得意的沈鈺,轉(zhuǎn)身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三小姐等等奴婢!”流煙小跑著跟在身后。
陳氏怒氣未消,見沈鳶已經(jīng)離開,覺得事態(tài)平息了,當(dāng)下松一口氣,摸著沈鈺的腦袋低聲教訓(xùn):“我都說了讓你別去招惹她,怎么還不聽?”
沈鈺揉著屁股墩兒,委屈巴巴的說:“我不想四姐傷心,我不想沈鳶嫁給裴大哥!”
“傻孩子,讓你四姐嫁給裴忌才是真的毀了她!否則,上好的喜事怎么會落在沈鳶的頭上?”
沈鈺還是聽不明白,他覺得裴大哥清風(fēng)明月,儀表堂堂,四姐嫁給他怎么會受委屈?
沒等他詢問出聲,管家從祠堂方向跑過來,神情有些慌亂的稟告:“夫人!三小姐在祠堂前長跪不起,請求列祖列宗將她的名字從族譜上劃下去!小的,小的怎么勸也不聽,說什么她都不愿意起來!”
“什么?”
陳氏和沈婉寧皆為失色,沒想到沈鳶居然會做出這種舉動?
明明跟裴家的喜事迫在眉睫,她鬧出這一場戲,不就是想要大家都在她面前低頭?
陳氏此時顧不得沈鈺,將他交給伺候的嬤嬤帶下去,馬不停蹄的朝祠堂去。
祠堂四面通風(fēng),寒意刺骨。
沈鳶卸下珠寶首飾,身穿素白,身形瘦弱的跪在蒲團(tuán)上。
陳氏和沈婉寧趕來時,聽見她匍匐著身子,將額頭抵在地板上,對著各位祖宗的牌位,一字一句清楚說道:“各位列祖列宗在上,外姓之人阿鳶特來求見,望祖宗們?nèi)f莫嫌棄!既然沈家已經(jīng)容不下我,還請祖宗們給父親母親托夢,讓他們將我從族譜上劃名!日后,橋歸橋,路歸路,便是此生再不相見,我也心甘情愿!”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