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談判
溫氏覺得這個想法還是不錯的，畢竟蘇綰比秦氏還要了解那些人。
溫氏看向蘇綰“你就同你阿嫂去一趟吧，或許你能幫到她。別怕，我會讓人在外面保護(hù)你們?！?p> 蘇綰面色緊張不已，她哪里見過這些世面？
可見那兩人不予拒絕的眼神，蘇綰還是答應(yīng)了。“只希望我能幫上嫂嫂吧?！?p> 不多時，蘇綰和秦氏便來至廂房，聽到里面的吵鬧聲，秦氏心中恐懼，她一再囑咐那些守在外面的人，一旦聽到動靜便立刻沖進(jìn)去。
伴隨著輕盈的腳步聲，聚在一起的茶商紛紛看向屏風(fēng)后，只見兩個頭戴冪籬，身著錦服的娘子來至眼前。
兩人坐在那軟墊上，秦氏壓著聲音道：“何人？”
首的男子道：“咱們大昌各地的茶商?！?p> 秦氏示意身后之人，讓躲在門外的劉管事來認(rèn)認(rèn)這些人是不是與自己做過生意的。按理來說，那么多的茶商管事如何認(rèn)得過來，可偏偏這幾人是與他交際最多的，故而印象深刻。
見回來的小廝點(diǎn)了點(diǎn)頭，秦氏繼續(xù)道：“你們找我作甚？”
那人“哼”了聲，“少裝蒜，咱們是來討要說法的，你們國公府那茶葉以次充好，誆騙百姓，還想讓我們來承擔(dān)責(zé)任。今日若是不給說法，咱們就官府見！”
秦氏冷笑一聲，“笑話，我堂堂國公府少夫人自是要持身端正，為何要去騙你們！莫不是你們要來訛我國公府？若真是如此，你們以為我真不敢上衙門嗎？”
秦氏說話時一如往常主母的氣勢，那茶商見秦氏絲毫不慌，雖沒有懷疑他們是否摻假之事，可這畢竟是國公府，若是他們與官府的人聯(lián)合起來，那自己可就吃了啞巴虧了。
“咱們有印鑒，也有證人?！?p> 秦氏接過那印鑒，見不是自己的，心下一松。卻悠悠嘆了口氣道：“雖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我確實(shí)不知道此事。不若等我改日問一問管事？”
“少拖延時間，前幾日你讓人將我們的兄弟打傷，咱們還沒算賬呢，今日若是不給說法決不罷休”
秦氏眉頭一皺，“好大口氣，便是有這印鑒又如何？說偽造也不是不可能，你們可有人證？”
茶商們沉默下來不言語，讓秦氏一時摸不著頭腦。
她緩和了語氣，“我知道你們做生意十分不易，也知道你們憋屈，可是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況且我為何要騙你們？國公府還不至于冒著有誤名聲的后果來謀取私利?！鼻厥现绷酥鄙碜佑值溃骸澳闳粽嬗腥俗C，不妨我們當(dāng)面對質(zhì)?！?p> 茶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幾日前有人找到他們，說從京城內(nèi)永安茶館內(nèi)進(jìn)的貨有假。他們得知被騙，可是一來底下的百姓未發(fā)現(xiàn)，二來面對國公府，他們又如何討公道?？赡侨藚s說中間人倒戈，這可以當(dāng)做籌碼。
“等到了公堂，自有人證當(dāng)面對峙的時候，管事不在，莫不是跑了？”
秦氏淺笑，“那管事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可我是真的無辜。我也知道你們是無辜的，但是若真到了公堂，你們確定能討到好嗎？”
來人思忖，這話不假。
“這樣吧，不管怎樣，你們也不容易。你們把人找出來，我與他當(dāng)面對質(zhì)，看看是哪個這個狼心狗肺的來侮辱我鄭家。屆時，若真如你們所說我來賠償?！?p> 茶商見秦氏說話穩(wěn)重端莊，看著不是個不講理的，為首的道：“你能賠償多少？”
“這需要商量。少了無法補(bǔ)償你們的損失，多了我也拿不出來。我是個婦人，不想去因?yàn)橄氯说腻e誤而去府衙，也不想將事情鬧大。凡事咱們?yōu)榱俗约阂惨塘恐鴣??！?p> “不知你們幾個能代表其他人嗎？若是不止你們，那你們說的也不做數(shù)吧。”
她倒要看看看究竟有沒有同伙。
幾個商人低頭呢喃，這話到是沒錯，只是來之前有人提醒不論說聽到什么都不要急著答應(yīng)，真正著急的是鄭家。
“你們還在猶豫什么？我阿嫂已然讓步，若事情是真的，等會簽字畫押。你們交人，我們交錢，如此便了結(jié)了?！?p> 蘇綰的突然發(fā)言沒讓秦氏驚訝，她可沒說簽契約的事啊。
蘇綰悄悄來了句，“這樣才能顯示我們的誠心嗎?！?p> 可是對面的茶商對這位夫人的莫名威脅有些不滿，看她們這樣急，說明這大少夫人不是沒有參與。
見那些人商量了許久不回答，秦氏忍著道：“人在哪里，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人自然在我們那里。我們的人還在等著，況且，還有人等著大少夫人去道歉呢，還得請夫人跟我們走一趟，
秦氏看著茶商那得寸進(jìn)尺的樣子心中早已經(jīng)怒意翻騰，可她正愁找不到人呢。屆時，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再將銀子拿回來豈不兩全其美？
此刻，她看向蘇綰只覺眼前人稍稍順眼了些。若此事順利解決，她便與她和平相處。
秦氏當(dāng)即應(yīng)下來。又遣人去了告訴溫氏。溫氏一聽，立刻讓外院的管事尋了幾個辦事麻利的護(hù)院悄悄跟在蘇綰和秦氏的身邊，而后和那群商人去了他們?nèi)缃竦淖∷?p> 等馬車穿過鬧市來到一處院子前時，秦氏反應(yīng)過來，這群雜碎竟然就藏在她的茶館附近。
剛進(jìn)院門便見不下二十人在門口張望著，秦氏當(dāng)即大驚，怎么這么多人！
先前那茶商向這群人說明了情況，一女子出來道：“你們打算賠多少呢？”
“先看人證。若事情真是管事做的，一百兩成交！”
“做夢！”一壯漢突然跑出來道：“你看看將我們的兄弟打成什么樣了，一百兩就打發(fā)我們，不行！”
秦氏比她還要惱怒，“我已然退步，究竟是管事做的我不知，看你們不易我才軟下心來，你們莫要得寸進(jìn)尺！”
“那些受傷的人和買茶的人又該找誰去評理！”一女子驀地站出來，眸光堅(jiān)定，讓一旁默不作聲的蘇綰挑了挑眉。
秦氏本就厭惡與這群人打交道，她的忍耐到了極點(diǎn)：“那你們說該怎么辦？”
“每人二百兩，傷藥由你來出，如此我們便不再打擾。如不愿意，我們就官府見?！?p> 秦氏一聽登時急了。
“二百兩？你們欺人太甚！那人又不是阿嫂打的，你們應(yīng)當(dāng)去找那打人者，為何要纏著阿嫂？你們遲遲不交出證人，是不是在訛我們錢？”
蘇綰這句話說到了秦氏心里，秦氏頓時眼神閃爍。
“?。 ?p> 只是剛轉(zhuǎn)頭看向蘇綰時，不知是誰朝著秦氏丟了個草包。
秦氏一怒，“哪個賤民傷我？”
此話一出，就如同往滾燙的油鍋里加了一盆水，順勢炸開了鍋。
“他們是在騙我們！”說著那群人便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