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不肉償吧?嗯?
“原來八年前傷害因因的那個人就是你?”
沈淮序向來溫文爾雅,極少動怒,此時卻徹底沉下臉,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眼里漸漸醞釀出一場風(fēng)暴。
“因因,你在臺下等我,我一會兒就帶你走?!?p> “哥,他不是……”
不等沈蘭因說完,沈淮序就松開她的手,大步朝陸囂走去。
“我一向只喜歡看戲,可沒興趣搭臺子演戲給別人看?!?p> 陸囂姿態(tài)散漫地抄著兜,朝臺下的秦風(fēng)使了一個眼色。
秦風(fēng)追隨陸囂多年,立即會意,有組織地迅速將賓客都疏散到了戶外的草坪上。
頃刻間,偌大的宴會廳便只剩下沈家兄妹、陸囂、秦風(fēng)四人。
沈陸兩人目光交鋒,火花四濺。
因為一個女人而引發(fā)的一場血戰(zhàn)就此展開。
沈淮序先發(fā)制人,猛地?fù)湎蜿憞?,拳頭帶著破空之聲重重砸向?qū)Ψ降南骂M。
陸囂嘴角不屑地勾起,腳步一錯,身體旋轉(zhuǎn),靈巧避過,又一記側(cè)踢直擊沈淮序的肋骨。
快準(zhǔn)狠!?。?p> “咔嚓?。?!”
沈淮序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痛苦地彎下腰,悶哼一聲。
陸囂站穩(wěn)腳步,腦袋稍稍一偏,隨手扯了扯領(lǐng)帶,眼里帶著明晃晃地輕蔑。
“就這點本事?沈淮序,你還真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p> “敢搶我陸囂的女人,你要是嫌命太長,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沈淮序牙關(guān)緊咬,強撐著直起身,雙目赤紅,死死盯著陸囂。
不等沈淮序喘息片刻,陸囂揮拳而出,疾如閃電。
裹挾著陣陣勁風(fēng),一道道殘影劃過,發(fā)出呼呼的聲響。
一拳比一拳狠厲,猛攻對方的要害之處。
拳拳到肉的聲音不斷響起,沈淮序被打得連連后退,唇角處難以抑制地涌出一股股鮮紅的血沫,順著下巴淌落胸前,將衣襟染得一片猩紅。
“陸囂!住手!”
沈蘭因惱火中帶著焦急,踢掉高跟鞋,幾步跑上高臺,張開雙臂護在沈淮序身前。
“陸囂,我嫁你就是了,你放過我哥。”
男人俊美的臉上薄涼無溫,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如同淬了冰一般,寒冷刺骨,眼底卻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落寞。
“傻因因,哥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更不要為了我葬送掉一生的幸福?!?p> 沈淮序雙手握拳,強行將涌上喉頭的鮮血壓制下去,語氣堅定。
“陸囂,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讓因因嫁給你!”
“哥,你別逞強了!先去醫(yī)院?!鄙蛱m因眼眶通紅,淚光瑩瑩,忍不住哽咽,“我辦完婚禮就去看你?!?p> “兄妹情深,感人肺腑。”
陸囂凝眉嗤笑一聲,緩緩逼近。
在距離僅有一步之遙時,長臂一伸,驀地攥住沈蘭因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懷里,撫了撫她的長發(fā),語氣輕緩,聽不出喜怒。
“因因,別在我面前護著別的男人,你越是護著他,我怕我忍不住真會殺了他?!?p> 沈蘭因被男人禁錮在懷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他渾身散發(fā)著強烈的殺氣和壓迫感,仿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片刻后他松開手,氣息沉沉地走到沈淮序面前,微微低頭。
在沈淮序的白色襯衫上不緊不慢地擦了擦手背的血跡。
又側(cè)頭附在對方耳邊,冷冷開口,嗓音低啞,氤氳著濃濃的危險氣息:
“沈淮序,因因可是把你當(dāng)親哥哥護著,而你呢?竟然罔顧人倫,不知廉恥,對自己的妹妹存著非分之想!”
“你說,要是讓因因知道你藏起來的那只‘金絲雀’和她長得有五分像……”
“她會不會覺得惡心想吐呢?我十分好奇她還會不會認(rèn)你這個哥哥?”
轟?。。?!
沈淮序聞言瞳孔驟然一縮,只覺得如遭雷擊,周身疼痛,仿佛被看不見的兇獸撕咬著,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陸囂眼角上挑,帶了星點邪氣,笑容愈發(fā)惡劣,卻也在聚光燈下更加痞帥得不像話。
他不輕不重地拍了拍沈淮序的肩,說:“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保守這個秘密的?!?p> “因因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你對她情根深種,在很早之前就愛上了她?!?p> 沈淮序胸膛起伏不定,額頭上的青筋爆起,氣血攻心,猛地吐了一大口鮮血,眼前一片昏暗,身子晃了晃。
“哥!”
沈蘭因心頭一緊,狠狠推開陸囂,急切沖上去拉住沈淮序的衣袖,慌亂之下,被帶著踉蹌倒地。
潔白的婚紗染上殷紅的鮮血,猶如冰天雪地里綻放的朵朵紅梅,美得驚心動魄。
“陸囂!你到底和我哥說什么了?”
沈蘭因抱著奄奄一息的沈淮序,厲聲質(zhì)問。
陸囂走到她面前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嘴角挑起的弧度令人沉醉,然而目光卻是漠然得近乎冷酷。
“秦風(fēng),送沈淮序去陸氏醫(yī)院?!?p> 秦風(fēng)點頭,立刻打電話叫來了醫(yī)護人員,昏迷不醒的沈淮序很快被抬上擔(dān)架。
沈蘭因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擔(dān)憂,實在放心不下,快步走上前,也想跟著一起去醫(yī)院,卻被陸囂拉住了手臂。
“放心,他死不了,最多重傷進ICU。”
沈蘭因:“……”吃屎的狗嘴里果然張口就噴糞。
“兄債妹償,我們的婚禮被你哥哥毀了,你這個做妹妹的可要好好想想該怎么補償我?!?p> 男人溫涼的指尖觸在女人光潔如玉的直角肩上,曖昧地流連輕舞。
眼里看似委屈的瀲滟水光之下,掩藏著某種狂熱和欲望。
“要不肉償吧?嗯?”
沈蘭因一把抓住陸囂四處作亂的手,惡聲惡氣:“你發(fā)情了就去找同類交配!我可沒興趣玩畜牲!”
陸囂聞言不氣不惱,嘴角漾起淺淺的弧度,反握住女人的手。
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款式老舊的金戒指,戴在女人的無名指上。
“這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物,會幫我圈住我愛的人?!?p> 沈蘭因聞言兇巴巴地瞪了男人一眼,沒好氣地懟了一句:
“你當(dāng)?shù)財偵咸淄尥?,套中哪個,哪個就歸你了?”
說著就伸出右手想將戒指取下來。
?????
怎么回事?。?!
戒指竟然拔不下來了!?。?p> 嘿!她就不信了!拔拔拔拔拔拔……
沈蘭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使勁拔了半天,手都紅了,金戒指還是紋絲不動,跟長在她手上一樣。
真是見了鬼,邪了門了?。?!
“因因,看來我媽很滿意你這個兒媳婦,你命中注定要戴上這枚戒指,成為我的妻子?!?p> 男人熾熱的體溫靠近,箍在沈蘭因腰上的手不斷收緊,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
他溫潤的唇貼著她的耳廓,一字一句,如盛開的黑色曼陀羅,散發(fā)出無可救藥的致命香氣,勾著人沉淪。
“因因,我只愛你一個人,永生永世,你也只愛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