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君不由得開始思考起來自己跟徐淼之間的過往,最開始的時候,他對于徐淼的糾纏確實是厭煩不已,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心里卻開始莫名地在意起了徐淼。
尤其是在知道徐淼被人抓走之后,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擔(dān)憂了起來,原本理智的腦子在那個時候也運轉(zhuǎn)不動,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把徐淼救出來。
這么想著,沈文君臉上的神情也愈發(fā)柔和了起來,進(jìn)入大牢之前,他的思緒一直都在被其他的事情占據(jù)著,無暇思考兒女情長之事,現(xiàn)在細(xì)細(xì)想來,他也知道自己對蘇知知的感情已經(jīng)是十分的越界了。
沈文君想,若是自己是謝丞晉的話,對于自己這種越界的行為,根本不可能忍受這么長的時間,這么想著,沈文君就覺得先前的自己好像犯病了一般,對著蘇知知糾纏不已,明明他也知道蘇知知是不可能跟自己在一起的,可是還是不免會讓蘇知知夾在兩人之間難做。
這段時間下來,沈文君算是徹底想通了這個事情,他決定放下對于蘇知知的執(zhí)念,或許,他應(yīng)該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徐淼的身上。
所以在走出大牢的第一時間,沈文君并沒有前去謝府找蘇知知,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府邸,開始沐浴更衣,把自己再度收拾成風(fēng)度翩翩的樣子。
穿戴齊整的他,拿上自己為徐淼準(zhǔn)備的東西,便徑直地朝著公主府而去,收到消息的徐淼當(dāng)時正躺在床上發(fā)呆,對于公主府外面的事情沒有多少關(guān)注。
她原本對于自己最小的弟弟也算是疼愛有加,但是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心思換來的卻是差點死在七皇子的手中,一時之間,徐淼有些經(jīng)受不住沖擊,呆愣愣地待在自己的府中閉門不出,對于外面的事情也漠不關(guān)心,甚至對于七皇子的死活都沒有什么太大的波瀾。
直到……
阿蓮激動地來到徐淼的身邊,聲音里滿是抑制不住的興奮,“公主、公主,您快別發(fā)呆了,你猜猜看,誰來了?”
徐淼這才緩緩回過神來,狐疑地看了一眼阿蓮,不知道這個小妮子為何如此高興,但是面對阿蓮臉上的笑容,徐淼也不想拂了她的熱情,索性附和上幾句,“到底是誰來了能讓阿蓮你這么高興,難不成是知知?”
阿蓮見徐淼說了一連串的名字,卻都沒有猜中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的深了,“公主,是沈大人來了!”
徐淼頓時如遭雷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誰來了?”
“是沈大人!沈文君大人!眼下就在外面候著呢,公主可要見見?”阿蓮瞧見徐淼呆愣的樣子,不由得偷笑。
徐淼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眼睛里頓時折射出光來,想都不想的就要讓阿蓮把人帶進(jìn)來,可是她低頭看著自己的穿著,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你先把沈大人帶去前廳候著,讓小荷進(jìn)來伺候我梳洗吧,這個樣子也不能見客的。”
見狀,阿蓮笑著應(yīng)了一聲,隨后退了出去,在離開屋子的前一秒,阿蓮沖徐淼擠了擠眼睛,笑道:“公主,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徐淼自然是聽得出來阿蓮口中的打趣,不由得鬧紅了一張臉。
好在小荷的手腳麻利得很,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徐淼就已經(jīng)從頭到腳都煥然一新了。
看著鏡子里面容顏姣好的自己,徐淼的心里頓時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啞然失笑,輕緩地?fù)u了搖頭,隨即站起身,朝著前廳而去。
而在前廳等候著的沈文君,眼下早就有些坐立不安了,唯恐徐淼的身子骨還硬著,自己此番貿(mào)然前來,怕是打擾了徐淼休養(yǎng)。
沈文君正胡思亂想著呢,就聽見外面下人通傳的聲音,“長樂公主到——!”
沈文君下意識地起身朝著門口張望過去,手心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全是緊張的汗水,就連額頭上都冒出來了細(xì)細(xì)密密的許多,雙手不安地交疊著,臉上也是微微泛紅。
見徐淼走進(jìn)來,沈文君一時之間看直了眼睛,他之前鮮少觀察過徐淼的穿著,只是如今細(xì)細(xì)打量著,倒是覺得徐淼愈發(fā)的靈動可人了。
徐淼坐在主位上,瞧見沈文君一直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還以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連忙清了清嗓子,說道:“沈大人怎么一直盯著我?可是我的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嗎?”
沈文君這才回過神來,一想到自己剛剛干了什么,沈文君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幾分,連忙跪了下來,“微臣見過長樂公主殿下?!?p> “沈大人多禮了,快快請起,阿蓮,在本公主身邊怎么做事的?連茶水和點心都沒有給沈大人準(zhǔn)備?”徐淼更加的不自在了,眼神飄忽不定,忽然瞥到沈文君身邊的桌子上面,連忙尋了個由頭。
沈文君見狀,趕忙解釋道:“殿下息怒,是微臣不讓她上茶的。微臣此番前來……是有……是有事情想要同殿下講,只是……”說著,沈文君為難地看了一眼身邊其他侍女。
聞言,徐淼略微思索了一番,揮了揮手,“罷了,既然如此,你們就先下去吧?!?p> 很快,前廳之中就只剩下了徐淼和沈文君兩人。
徐淼直直地盯著沈文君,她現(xiàn)在也拿不準(zhǔn)沈文君對自己的態(tài)度是什么,一想到之前他對自己厭惡的樣子,徐淼的心里頓時又膽怯了起來。
而沈文君也依舊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亦或者不知道到底該怎么開口同徐淼講。
到最后還是徐淼先打破了沉默說道,“沈大人這段時間可還好?我聽說你被……”
沈文君回過神來,臉上帶著笑容回應(yīng)道:“多謝殿下掛懷,微臣一切都好,謝丞晉倒是幫我打點好了一切,在牢里的那段時間,就連身上的傷口也好了許多?!?p> “說起謝大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沈大人可是今日才剛從牢里出來?可曾去見過知知了?我還不知道知知怎么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