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橋頭,在大家都下了載具,米歇爾留8人在原地等候,剩下14人全副武裝跟她一起進入這片城區(qū)。
京滿秋拍了拍虞雁的肩膀,在她轉(zhuǎn)過頭還沒反應(yīng)過來前一把拍上她腦門。
“嘶!”虞雁疼一個激靈,下意識一手擺出防護動作一手摸向腦門。
她摸到一只機械蟲死死扎在腦門上,很快左右延伸形成一個圈束縛住了腦袋,針扎的刺痛這才慢慢適應(yīng)。
虞雁摸了摸這圈鐵,問:“這是什么?”
“防精神干擾攻擊的,走吧?!?p> 彌玉落在后方,這一看有些驚訝:“京小姐,您不給她作戰(zhàn)服嗎?”
“這種地方用不著?!?p> 站在彌玉旁邊那個昨晚一起陪同米歇爾的金發(fā)碧眼同事突然笑了一下,隨口調(diào)侃道:“大星的人說話就是硬氣,祝愿這個新生苗子平安活到最后。”
“祝愿速戰(zhàn)速決,大家都平平安安活到最后?!睆浻裱a充了一句。
穿過外圍的高棟居民樓盤,內(nèi)里似乎沒有在雕像上時看到的那么邪性,之前看到的建筑黑斑如今看去似乎只是殘缺造成的。
今早云比較多,天還有些陰沉,一行人開始一路做標記進入昨天大致探查過的地方。
虞雁很快發(fā)現(xiàn)了異常——她們在雕像時那個城區(qū)的成片異種似乎沒有沉睡期,所以昨天沒有任何時間提示,而這邊的異種數(shù)量大幅銳減,甚至往里還有些暗淡的藍點,也就比老人的亮一點。
進入了有很多繁華建筑的寫字樓商業(yè)區(qū),依舊沒有搜到什么人。
直到到了舊居民區(qū)才找到一個普通人生存據(jù)點。
米歇爾命人爬墻進去看看什么情況。
一個有隱身能力的人快速爬上墻頭看了眼,沖隊友做了個手勢就下去進入探查了。
剩下的人繼續(xù)往周圍或前面探查。
虞雁面色有些古怪,這才意識到米歇爾的團隊很可能全員進化者。
地圖上很多居民樓里生存有不少駁雜的能量體,磁場混亂,甚至有很多孕婦。
她悄悄拍了拍一直沒什么行動的京滿秋:“老師,這一片的那些能量團好多比異種還雜亂。”甚至有幾個藍色、橙色中包裹著紅點,讓人感覺有些詭異。
京滿秋微微搖頭:“不用管,找個能帶路的就夠了?!?p> 虞雁捂著微微刺痛的額頭,沒有解釋什么。
樓上有人打開窗縫偷偷觀察她們,發(fā)現(xiàn)一群人手持武器行動低調(diào)后急忙輕手輕腳下樓來。
隱身探查的人出來了,跟米歇爾說完里面的情況后米歇爾眉頭緊鎖。
她看向京滿秋似乎有話要說,就被一個突然開門跑出來年輕男子引走了注意力。
男子跪在相對矮小很多的米歇爾面前,伸手想拽她手臂哀求,聲音帶著壓抑的低?。骸澳銈兪鞘锥寂蓙砭任覀兊膯幔靠梢詭易邌嵛沂裁炊伎细桑≌娴?,我沒有被選中污染褪人種,還很干凈!求求你們了快帶我走吧……”
這人整體看著還算健康體面了,比虞雁在營地安全存活時不知道好多少倍,虞雁不信作為營地主的米歇爾看不出他的異常。
果然,米歇爾的手下反應(yīng)比男子快上好幾倍,一下就把他給按死了在地上。而米歇爾揮了揮手,不在意地吩咐手下:“送他條項鏈,讓他帶路吧。”
隱身能力的隊員瞬移到男子身后給他戴上一條項圈設(shè)備,咔噠一聲給合上了。
一個清瘦許多的隊員沖他開口:“帶我們?nèi)ヒ娔愕摹鳌?。?p> “什么‘主’,我們沒有信奉……”
“少廢話?!?p> 項圈設(shè)備再次接收到言靈能力催使,給男子來了兩下電擊,給他電老實了,慘叫聲嚇得周圍居民樓里偷窺的眼睛都藏了起來。
男子吊著副情緒崩潰的喪氣樣走在前面,帶著大家一路往北偏西方向前行,直到中心醫(yī)院大道。
有人開啟了雷達探查范圍情況,虞雁也感應(yīng)到距離五百米的醫(yī)院內(nèi)部里有不少人,甚至能看到子體能量團剝離母體能量團的情況。
虞雁看得心里有些怪異,這里居然很少異種,甚至基本都是正常人在活躍。
而且一般來說,在這種生存艱難的時期或環(huán)境下,雌性是會自發(fā)抵抗抵制拒絕繁衍的。畢竟光是自身的生存難題就已經(jīng)讓人自顧不暇了,更別提生育一個脆弱得如同易碎品的幼嬰,養(yǎng)活下來更是比自己求生生存還艱難。
那處嬰兒尖銳哭聲和產(chǎn)婦痛苦的哀嚎遠遠傳來,腦海里縈繞的哭聲越來越大,直到額頭突然被狠狠刺痛才消失。虞雁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險些又中招了。
所以昨晚對她用了能力的東西很大可能就是在這個地方了。
而且很可能就是任務(wù)目標1號。
米歇爾一行人在醫(yī)院附近找了個角落暫時停下,分出4人跟著領(lǐng)路人進入查看情況,京滿秋沒有停留帶著虞雁繼續(xù)往城區(qū)內(nèi)部深入。
機車走出長長一段,虞雁才問:“老師,它真的不在醫(yī)院嗎?”
“嗯,不在?!?p> “啊,那里是為什么……”
“那就是個養(yǎng)殖場,除了野獸,沒有什么智慧生物會直接進入豬圈吃大餐。”
養(yǎng)殖場……虞雁聽懂了意思,心里頓感惡寒。
只是車開得越來越久,天色卻沒什么變化。
虞雁頭被機械蟲箍住的地方一直發(fā)癢,沒忍住伸手撓了撓被刺破皮的地方,結(jié)果撓到了一片濕滑。
她迎風睜大眼睛,看清了手指上沾到的血液。
血液順著太陽穴緩緩流下,仿佛爬蟲讓人皮膚有些發(fā)癢。
“你終于發(fā)現(xiàn)啦~”京滿秋的聲音仿佛就在她耳邊,帶著些怪腔怪調(diào)。
手上突然纏上黑線,虞雁一把揮開,身體后仰看著京滿秋。
只見身前的女孩腦袋180°轉(zhuǎn)過來盯著虞雁,長長的黑發(fā)纏著她的脖子,五官僵硬地咧出一個微笑。
虞雁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時候進入的幻境,只初步見識到了1號的棘手。
她甩出黑骨锏一把劈開吸附到褲腿上的無數(shù)細條黑線,另一把狠狠劈向京滿秋。
那張熟悉的臉沒了任何清冷高傲,腦袋伸長了俯視著她,身體像皮球一樣被砸得變形,但似乎沒有對它造成什么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