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交易
可是這些總不能怪她,她也是無辜的。
“我沒事,”邵樂言緊張的舌頭打結(jié),“你……你還好嗎?”
慕錦笙一愣,臉更紅了,“我……我還好。”
邵樂言注意到慕錦笙唇上的傷痕,尷尬得像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她當(dāng)時完全喪失了理智,根本看不清人也聽不見聲音,哪怕有一點(diǎn)理性殘留,她都不會做出這種瘋狂的事。
如果被傅行琛知道,她辛辛苦苦漲的好感值就一夜歸零了。
絕對不能!
邵樂言眼含熱淚,說話帶了哭腔。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突然那樣,明明一直和嬌嬌在一起,她去換個衣服之后行晏就暈倒了,然后我也……我覺得是有人故意的。”
慕錦笙抿了抿唇,剛凝了血的傷口再度裂開,給他蒼白的唇色添上一抹艷麗。
“我知道?!?p> 邵樂言準(zhǔn)備了一堆的說辭,無論慕錦笙是糊弄她還是站在她這邊,她都能站在受害者的位置。
可是全都用不上,她還被這一句話堵得差點(diǎn)心梗。
“你知道?該不會……是你做的?”
邵樂言越想越后怕,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低頭檢查有沒有異常的地方。
“不是我!”
慕錦笙一雙手揮出殘影,“你不要擔(dān)心,我們什么都沒發(fā)生,而且我也不會說出去,畢竟傅城主如果知道,對地下城和中心城之間的聯(lián)盟關(guān)系沒有任何好處,反倒會進(jìn)一步惡化。”
邵樂言冷靜下來,盯緊慕錦笙,“那你都知道什么?”
慕錦笙嘆了口氣,垂在兩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
忽地,他余光瞥見側(cè)后方準(zhǔn)備偷偷溜走的張管家。
“等一下!”
邵樂言冷聲怒斥,“你要去哪兒?我小叔子呢?”
張管家雙腿發(fā)顫,咽了咽口水才敢回答。
“他……他在那邊躺著休息呢,一會兒就能醒了?!?p> 邵樂言直覺這個管家絕對有問題,看他嚇得半死的反應(yīng),這種感覺更濃了。
“我都好了,傅行晏怎么會還暈著呢?是不是你……”
“張管家,你先回去照顧小姐?!?p> 慕錦笙突然截了邵樂言質(zhì)問的話頭。
張管家像是被宣布無罪釋放的拘留犯,得了少爺?shù)膰诟?,一股腦兒地精神起來,奪門而出。
“你不許走!給我回來!”
邵樂言利落地翻身下床,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想去追。
“請聽我說,”慕錦笙一把拉住邵樂言的手臂,微微用力就把她甩回床上,“我們談?wù)??!?p> 慕錦笙滿臉痛苦,臉皮繃得死緊,好像他才是那個被陷害到險些背叛婚姻的人。
邵樂言冷靜下來,甩開慕錦笙的手,在床上坐直身子,抱著手臂,一臉嚴(yán)肅。
“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p> 慕錦笙眼睫微垂,脊背也微微彎著,完全沒有初見時城主之子的意氣風(fēng)發(fā)。
“我希望……”慕錦笙搖了搖頭,“不,是我請求你……不要計較這次的事。”
“什么?”
邵樂言只覺得慕錦笙瘋了。
“對不起,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我還是想取得你的原諒,你需要什么都可以告訴我,只希望你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p> 慕錦笙咬緊牙關(guān),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求你了。”
邵樂言無語至極。
“是誰能讓你做到這種程度?你的妹妹?你的朋友?還是……”
邵樂言突然回憶起啟程前樂安和林瑩的囑托。
他們提醒過她,叫她離慕盛遠(yuǎn)一點(diǎn),能少接觸就少接觸。
再結(jié)合慕錦笙的卑微請求,她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是慕城主?”
慕錦笙瞳孔顫抖得厲害,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又抿著唇低下頭看地板。
邵樂言嘆了口氣。
事情變得棘手了。
如果像歡迎宴上,只是一個存在感不強(qiáng)的普通屬下冒犯了她,傅行琛哪怕當(dāng)著中心城各精英骨干的面劈了他,慕盛和鹿初晨也不敢過度追究。
但現(xiàn)在做了錯事的人是慕盛,而是還是比言語侮辱惡劣百倍的齷蹉行徑。
邵樂言真心不想輕易放過幕后兇手。
就算不能跟傅行琛說,讓傅行晏幫她出氣也是一樣的。
“我可以瞞著行琛。”
慕錦笙驚喜地抬頭,眼中星光閃爍,他沒想到邵樂言這么快就答應(yīng)了。
邵樂言接著說:“可你不要以為這件事就這么算了,我不跟行琛說也是為了大局著想,但你不要以為慕盛他就不用付出代價。”
慕錦笙嘆了口氣,妥協(xié)又羞愧地垂下頭。
“我知道我父親做得太過分了,他一直沉迷美色、夜夜放縱,可我實(shí)在沒想到他會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邵樂言冷哼一聲,“你應(yīng)該慶幸他沒有得手,不過我也要感謝你,沒有趁人之危?!?p> 慕錦笙急忙解釋,“不用感謝,這是我該做的,我還慶幸自己去得及時,不然后果沒辦法挽回?!?p> “你當(dāng)然要慶幸,不然你們慕家統(tǒng)治中心城的日子也就到頭了?!?p> 傅行晏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的,威脅完“唰”地一下拉開隔簾,整個人帶著射出箭矢的凌厲和鋒芒,好像只要邵樂言一聲令下,他就會刺進(jìn)慕錦笙的心臟,給他帶來致命一擊。
邵樂言不知道傅行晏聽去多少,一時間也有點(diǎn)不知所措。
“你什么時候醒的?”
傅行晏臉色柔和了些,邊回答邵樂言的問題邊走到床邊坐著。
“有一會兒了?!?p> “哦,”邵樂言尷尬得抬不起頭,“那你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我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你們提起慕盛,我也能猜個大概?!?p> 慕錦笙:“這件事是中心城的責(zé)任,我們會答應(yīng)傅夫人的任何條件作為補(bǔ)償。”
傅行晏冷笑著說:“你覺得樂言她像是缺什么的樣子?”
邵樂言有些看不下去,輕輕拍了拍傅行晏的手背,“如果不是他送我來治療,我就真完蛋了,我們好好談?wù)?,別生氣啊!”
傅行晏有些不滿,但還是順著邵樂言的意思,不再咄咄逼人。
“如果不是慕盛做了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你就不會受這份罪,還是我們太大意了,當(dāng)初就該聽哥的,你跟在他身邊,沒人敢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