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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熱戀

012 狼狽到了極致

港島熱戀 林一四月 2094 2024-09-20 21:50:00

  現(xiàn)在,姜硯溪從張雨柔口中,接連得知了讓她肝腸寸斷的爆炸性消息。

  宋馳修養(yǎng)她在身邊多年,不過是看她與昔年的白月光長相神似。自從回到宋家,有了實權,每年都會花費大把人力財力,尋找那位白月光。

  而那位第二次出現(xiàn)在自己耳中的“沈小姐”,則是沈家千金沈書愉,要風得風。

  三年前,沈宋兩家就有意聯(lián)姻,待宋馳修的事業(yè)漸入正軌后,事情才提上了日程。

  她不知道,如果真的就這么糊里糊涂地和宋馳修走下去,待他成婚,或是那位白月光回來,她又以何身份自處呢?

  外室?

  小三?

  “姜小姐,其實你與我又有何不同呢?不過都是宋馳修的玩物罷了?!?p>  張雨柔目的達成,揚長而去。

  姜硯溪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只覺得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頭痛腦脹,絕望又窒息。

  宋馳修,那個她愛了四年的男人,竟是這樣的人嗎?

  她自以為的偏愛,不過是基于另一個女人的泡影。

  她就像是一個笑話,一個跳梁小丑!被他耍得團團轉!

  姜硯溪無法忍受,崩潰之際,也失了理智。癱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最后,她踉蹌地來到三年前自己住的臥室,又覺得一陣恍惚。

  室內(nèi)的裝修主調(diào)是藍色,簡單的陳設,承載著她依稀記得的十八歲。

  那時她剛被宋馳修帶回來,就發(fā)了高燒。醒來后,就忘記了之前的一切。

  宋馳修說,忘了便忘了吧,以后,就當是新的人生。

  他說得溫和,在她看來就是體貼的安慰。

  少女雖有茫然,但他答應會去尋找她的身世真相。

  那時的宋馳修很忙,幾乎一兩個月才見得到一面。

  女孩想他得緊,但又不得不懂事。許是宋馳修看出她的心思,帶她拍了一張合照。

  她歡歡喜喜地沖洗出來,找了個最喜歡的相框框上,放在床頭。每每想他,她都把相框抱在懷里,哄自己入睡。

  姜硯溪撫摸著照片上兩人的臉,女孩穿著淺藍色的水手服,扎著高馬尾,滿臉羞澀,還帶著稚嫩。身側高大的男人則穿著略顯寬松的黑色西服,一手插兜,帶著些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另一只手攬著她的肩膀。

  定格的畫面,是美好的。

  后來,她身體漸漸好轉,宋馳修便安排她去上學。她帶上兩人的合影,學習之余,總會拿出來仔細端詳。

  很長一段時間,兩人就這么在各自的領域里,書寫新的人生。

  再后來,就是她被送出國。

  她沒有再帶那張合照,而是臨行前,哭鬧著宋馳修和她重拍了一張。

  宋馳修不知出于何種心思,什么事情都依著她。

  最后,當姜硯溪緊張又笨拙地去解他的襯衫紐扣時,男人出聲阻止。

  他說:“溪溪,你還小?!?p>  所以我想等你長大。

  姜硯溪說不出的感動,一個人能愛到什么地步,才會如他這般。

  她想,就算他不是什么好人,她也要愛他!

  姜硯溪越回想,越不明白,明明是那么好的人,只是脾氣差了些,為何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是長時間被圈內(nèi)“文化”浸染了,還是從始至終,他都是這樣,只有她一個人,傻乎乎地活在童話里?

  姜硯溪忽然有種無力感。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她好累,已經(jīng)分不清了。

  宋馳修,既然沒能死在你手里,那么,我得好好想想,一個人,該怎么活。

  她拿出手機,僵硬地發(fā)出一條信息后,便去拿放在角落的行李箱。

  姜硯溪在怡園的東西不多,全都收拾好后,她拖著行李箱離開了怡園。

  這個地方不好打車,姜硯溪就這么拖著行李箱走。一路上,引來不少目光。

  “那不是宋馳修的女人嗎?怎么這般狼狽?”

  “誰知道呢,估計是被甩了吧!”

  “哎!也是個可憐人?!?p>  “可憐什么?選了這條路,就應該有被棄掉的心理準備。”

  姜硯溪走著走著,看到一個垃圾箱。

  她心里一橫,走過去,吃力地將行李箱扔進去。

  “嘭咚!”

  箱子落地,發(fā)出一聲悶響,猶如什么東西,又往她早已稀碎的心口一擊。

  姜硯溪有些站不穩(wěn),踉蹌了兩步。

  挺好,孑然一身,重新開始。

  烈日當空,街邊的枝葉被寒風吹得簌簌的響。

  姜硯溪的臉被凍得僵硬,她走得越發(fā)吃力?;秀遍g仰起頭,抬手望天,思索著,自己能去哪里。

  不遠處,江宇認出她的背影,糾結著要不要告訴應琮。

  此時,后座的應琮,一身矜貴的商務式西服,正襟危坐著,聚精會神地參加一個很重要的線上會議。

  他一向不喜別人在他工作的時候打擾。

  屏幕那頭的高管們,個個如坐針氈,謹小慎微地匯報著銳茂集團上季度的收益。

  江宇思忖片刻,還是沒有勇氣打斷,只得尋了個笨辦法——讓超長的邁巴赫在路上龜速行駛。

  這一反常的操作,終于引來老板的注意。

  應琮抬眸,順著江宇指的方向看去,一眼便認出女孩。

  于是乎,屏幕那頭的高管們,就這么水靈靈地被扔下。

  望著突然黑掉的屏幕,互相大眼瞪小眼。

  應琮幾乎是小跑著追上的姜硯溪。

  女孩的頭發(fā)凌亂地披散著,巴掌大的臉蛋毫無血色,脖頸上清晰的紅印,尤為觸目。她只穿了件單薄的白裙子,上面被浸染了好幾處鮮紅的血跡,原本白嫩的手掌,也不知被什么利器劃開好幾道口子,隱約地能看到翻起的紅肉,現(xiàn)在都還在往外滲血。膝蓋上,小腿上,都有或大或小的傷口。

  無一不顯得她狼狽不堪。

  應琮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也心疼到一時失語。

  就連身后的江宇都覺得十分觸目驚心。

  姜小姐這是遭了什么罪?。?p>  應琮將大衣脫下,小心翼翼地將她裹住。

  嬌小得快要碎掉的女孩兒,感覺到周身傳入一絲暖意,才后知后覺地認出來人。

  腳步一頓。

  “溪溪?!?p>  或許是走了這么久,終于遇到了個熟人。又或許是應琮的聲音太過溫柔,溫柔到能足以擊潰她艱難留存的最后一絲理智。

  心中積攢已久的委屈,終于找到了發(fā)泄的當口。

  姜硯溪的眼淚,至空洞的眼中,驟然淌下。

  應琮本能地接住昏倒的女孩。

林一四月

心疼溪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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