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諸葛指揮

　　白瑜和舊歲也起身走進(jìn)了屋內(nèi)。

　　這才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的一張墨竹屏風(fēng)后，一個年邁的老人躺在床上。

　　玄明和玄天星守在床邊，小心地把老人扶著坐起身。

　　白瑜走過去，遞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淡聲道：

　　“藥?！?p>　　既然查了玄明和玄天星的資料，連他們和月海星有關(guān)這么隱秘的事情她都翻出來了，自然知道他們家里有一個年邁病重的老人。

　　所以出門時就帶上了藥，也就是被舊歲稱作能治療特殊心臟疾病的藥丸。

　　實際上是特地給玄天星一家準(zhǔn)備的。

　　至于給了斯?fàn)栂牟蹙暨@事兒，也不用擔(dān)心，患有心臟疾病的人吃了這藥，確實能有一些作用。

　　玄天星看了眼她手里的藥瓶，皺眉道：

　　“什么藥？”

　　“我爺爺現(xiàn)在不適合吃藥。”

　　年邁又病重身體太脆弱了，已經(jīng)用什么藥都不合適了。

　　舊歲上前來道：

　　“或許你們聽說過那位將當(dāng)今帝王雙腿治好的醫(yī)生？正巧，當(dāng)初她是在我公司這邊買藥定藥，而這藥是她留下的。”

　　“妹妹有一些心臟方面的疾病，那位醫(yī)生說在危急關(guān)頭，這藥可以暫時保命?！?p>　　就算這話聽著不錯，但玄天星也只是冷笑了聲，不予理會。

　　玄明則是慎重又惋惜地道：

　　“父親身體脆弱，我不是不信你們，而是不敢賭父親的身體?！?p>　　至于到底信不信，就不得而知了。

　　白瑜仍舊保持著遞出藥的姿勢，玄天星在床邊關(guān)心地問他爺爺?shù)纳眢w狀況，舊歲伸手壓下白瑜的手，然后把她手里的小瓷瓶拿了過來：

　　“既然玄明先生有顧慮，這藥我?guī)湍惚９苤炔唤o他們了。”

　　他說著將藥放進(jìn)自己手提箱內(nèi)。

　　床上的老人在玄天星的噓寒問暖下偏頭看向床邊站著的白瑜和舊歲。

　　有些渾濁的雙眼已經(jīng)看不太清他們長什么樣，只能大致看一個人影。

　　“玄明……是、他們是……諸葛、指揮……的……”

　　老人說話十分費力，多說一個字，屋內(nèi)的幾人都擔(dān)心他會立馬斷氣。

　　玄天星連忙道：“爺爺，你好好休息，他們不是你要等的人！”

　　玄明也著急的不行，卻無可奈何。

　　“父親，他們不是，你先別激動，好好歇著，他們是來找我談別的事情的?！?p>　　老人似乎反應(yīng)了一會兒，看向床邊的身影，蒼老的眼角多了些淚水，躺靠在床上，又喃喃低語地念了起來：

　　“神兮……神兮……何……相……告……”

　　“神兮……神兮……何……相……告……”

　　蒼老的聲音逐漸變得沙啞哽咽，像是枯朽古木在風(fēng)雨中發(fā)出最后的殘音。

　　不停地重復(fù)循環(huán)地念著最后的執(zhí)念。

　　“爺爺……”玄天星一把握住老人枯枝一般的手，用無比堅定的話語開口，“爺爺，一定能等到的！”

　　仿佛他已經(jīng)見到了等待化為現(xiàn)實那一天。

　　“藥……”老人像是從他的話里得到了力量，突然對著白瑜和舊歲的方向伸出手。

　　他本已是風(fēng)燭殘年，能多活一天都是獸神垂憐。

　　“我……我有話……問……你……”

　　他對著白瑜道。

　　盡管看不清，卻也知道剛剛念出那兩句詩的人就是在場的唯一一個女子。

　　盡管不是一模一樣，他也要問到底怎么回事。

　　為什么這個人會念出這樣兩句詩來？

　　玄明和玄天星看向白瑜和舊歲，玄明道：“先給我一顆。”

　　舊歲當(dāng)即給了他一顆藥丸，而后玄明拿著藥丸離開了后院，留下玄天星在這里守著自己爺爺。

　　過了一陣子玄明才回來，然后從白瑜他們這里拿了一顆新的藥給老人服下。

　　服下藥丸后，老人的狀態(tài)似乎逐漸好了些，說話也更有力氣，不再斷斷續(xù)續(xù)難以連續(xù)出聲。

　　只是仍舊說的慢，一兩句后就需要歇息。

　　玄明跟老人說了一會兒話，主要是問身體狀況，這才完全確信白瑜他們給的藥，沒有讓他父親的身體狀況變得更加糟糕。

　　這下他心里倒是有點感謝這一對兄妹了。

　　對兩人的態(tài)度也更客氣了起來：

　　“我父親有些話想問你們。”

　　有些事情，事到如今也瞞不住了，玄明說完這句話又緊接著道，

　　“我們確實不是月海星的人，但……我父親和月海星有些關(guān)系。”

　　“有關(guān)月海星的事情，父親愿意告訴你們的，不必再問我，父親不愿意告訴你們的，問我我也不會說?！?p>　　舊歲微微笑：“多謝玄明先生，這也幫了大忙了?！?p>　　玄明搖頭，把床邊的玄天星打發(fā)走：“天星，去把門關(guān)上，然后你去外面守著。”

　　玄天星哦了一聲，當(dāng)即起身出門去了。

　　舊歲拉著白瑜到床邊坐下，玄明扶著老人又坐直了些，然后遞給他一副眼鏡。

　　戴上眼鏡后，老人打量了白瑜和舊歲一陣子，才開口出聲詢問：

　　“你剛剛，念的那兩句詩，是從哪兒聽來的？”

　　舊歲先偏頭看向白瑜：“妹妹，爺爺問你話呢?！?p>　　真是把白瑜孤僻的性子襯托的淋漓盡致。

　　等他話音落下，白瑜才開口：

　　“玄門聽說的?！?p>　　“玄道中人都知道?！?p>　　老人沉默不語，看了白瑜好久好久，久到玄明大驚失色，以為老人睜著眼離世了。

　　玄明一下子撲到床邊，聲嘶力竭，聲音悲痛哽咽，一雙眼睛都急紅了：“父親！”

　　“我、我還沒死?！崩先诵钠綒夂偷爻雎暎澳銊e急著，哭喪?！?p>　　這場面有點尷尬，舊歲抿唇壓下嘴角，玄明倒是喜悅更多，笑了笑，對白瑜和舊歲道：

　　“讓你們見笑了。你們繼續(xù)和我父親談?！?p>　　老人開口道：“你想，知道夏國月海星的事情？”

　　白瑜沉默地點點頭。

　　老人呵呵笑了聲，問白瑜：“你是，哪國人？”

　　不等白瑜開口回答，一旁的玄明便替自己的父親解惑道：

　　“他們是薇爾美洛帝國的公民?！?p>　　“哦，薇爾美洛，帝國的人啊——”老人話語依舊平和，卻好似帶上了幾分惆悵，“玄道的人，不可能知道這首詩啊——”

　　“夏國的事，我只能告訴你能說的。薇爾美洛，終究是敵國……”

　　“你問吧?！?p>　　白瑜沒有立即出聲，而是有些奇怪他口中那句：玄道的人不可能知道這首詩。

　　玄門中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這首詩？

　　就算不是完全一樣，也該有相似的句子，畢竟玄門就是干這行的。

　　老人口中的玄門玄道，似乎和她穿越前的玄門有所不同。

　　難道是獸人時空這方面的文化的發(fā)展不同？

　　舊歲適時地打破她的沉默，出聲道：“爺爺在跟你說話。”

　　白瑜暫且把疑惑壓在心底，問床上的老人：

　　“指揮，你?！?p>　　舊歲解釋道：“妹妹的意思是，她很好奇老先生您本人和您提到的那位諸葛指揮?！?p>　　“我？”老人有些驚訝，然后道，“我只是一個精神力，A級的王血繼承人，如果不是這一身王血，我的一切不值一提。而那位大人，諸葛策大人，是整個夏國，永不墜落的北辰星?！?p>　　“我本名叫墨御安……”

　　****

　　“現(xiàn)在為您報時，當(dāng)前時間為傍晚十七點整?！?p>　　云千諾特地坐在觀景房的窗邊，一邊看著花園和整個別墅區(qū)的景色，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智腦通訊光屏上的男人說話。

　　“查阿澤卡首都星的蟲族事件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p>　　“科安賽克一系這么多長老，總不能整天閑著不做事，各位都不是剛上任的年輕人，做事應(yīng)該有效率有成果，你說對嗎？大長老？”

　　“少爺您說的是?！蓖ㄓ嵐馄辽峡粗呀?jīng)有些上了年紀(jì)的男人笑呵呵地點點頭，“這件事情我們一定盡快查清楚，阿澤卡帝國那邊顯然沒處理妥當(dāng)，已經(jīng)有人抓住了他們的人的小尾巴?！?p>　　“就算老鼠再會打洞，被發(fā)現(xiàn)了洞口也只能慌忙亂竄，最后落入獵人手里?！?p>　　云千諾的手指在播放著星際播報的播音球上點了點，關(guān)閉了星際播報，在這棟別墅里，這玩意大概只有白瑜會喜歡聽。

　　“玫瑰王最近的行程似乎有些怪，可能是那位殿下……少爺您看，要不要做點什么？”

　　說完阿澤卡的事情，大長老又特地提起最近發(fā)現(xiàn)的不對勁之處。

　　云千諾一雙紅眸笑瞇瞇地看著通訊光屏上的男人，靠在椅子上思忖片刻才開口道：

　　“母親和父親呢，讓他們這段時間去王宮多玩玩，父親和伊恒伯特殿下的關(guān)系一向不錯，這么久沒見面了，想必應(yīng)該挺懷念老友的。”

　　“不過，你要多提醒提醒父親，不利于公爵府的話，不要說?！?p>　　這哪里是傳說中夜公爵的完美傀儡，反倒像是公爵府上掌控一切的王者。

　　“是?！贝箝L老點頭應(yīng)下。

　　云千諾溫潤地視線掃過男人面上的忐忑，輕笑了兩聲，似乎是十分愉悅，雙眸微彎，紅眸中波光流轉(zhuǎn)，俊朗的面龐上笑如春風(fēng)化雨，話語中帶著幾分安撫和感嘆：

　　“希望父親和母親能懂點事，別再讓我操心了?！?p>　　通訊光屏上的大長老面露恐懼，不敢多說一句話。

　　云千諾轉(zhuǎn)頭從窗口瞥見樓下別墅門口停下一輛飛車，上面下來一個身材妙曼地女子，正是風(fēng)鈴，他唇角弧度加深了些：

　　“嗯？回來了。”

　　“既然我的匹配者回來了，今天就到這吧?！?p>　　說完就切斷了通訊，然后看了一會兒智腦，才起身出門離開二樓觀景房。

　　他剛好看見回到別墅，正提著自己高跟鞋，赤腳在地板上悄悄往三樓走去的風(fēng)鈴。

　　“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偷偷上去。”云千諾溫聲提醒她，“如果是對男士的住處好奇，要來參觀參觀我的臥房嗎？”

　　“不論是赤腳還是像小偷一樣上樓，都不是一位優(yōu)雅美麗的小姐該做的事?！?p>　　干壞事被人當(dāng)場抓住，風(fēng)鈴上樓的腳步一頓，然后撩了一把頭發(fā)，轉(zhuǎn)身看向云千諾：

　　“哦，我想著事情忘了這是上三樓的樓梯。今天和七姐玩的有點累了，我先去睡會兒?！?p>　　今天和七姐商量了半天，兩人還是決定從確定是自己加入婚約匹配池的白瑜下手。

　　另外兩個王血繼承人，確實不好拿捏。

　　不過由于今天他們?nèi)说谋憩F(xiàn)，現(xiàn)在的計劃是主攻白瑜，副攻云千諾。

　　經(jīng)過云千諾身邊時，風(fēng)鈴送了個飛吻過去，然后道：“晚餐時可以叫我一聲嗎？”

　　云千諾當(dāng)即紳士點頭：“這是我的榮幸。”

　　他目送著風(fēng)鈴回到臥房，然后看了眼上樓的樓梯口，微微笑了笑：

　　“我這算不算是幫了你大忙呢？”

　　像是在對誰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隨后轉(zhuǎn)身走了。

　　西澤安回到匹配區(qū)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五點半，踏入別墅的第一時間，他腦海里想的是：

　　白瑜回來了嗎？

　　走上二樓之后，西澤安便下意識朝著三樓望去，內(nèi)心在糾結(jié)掙扎著，要不要上樓去找白瑜。

　　說點什么。

　　說說昨天在她門口說的那些話是胡話，還是說什么其他能挽救兩人關(guān)系的話語。

　　西澤安不知道。

　　但是這一天和白瑜都沒什么交集，他屢次打開智腦，卻也不敢給她發(fā)消息。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變成這樣了，似乎只有見到她本人，才能放心地和她來往，她會不會理會自己，都會在第一時間得到答案。

　　他想上樓看看，沒有別的任何目的，只是想看看她在不在。

　　當(dāng)他腳下不受控制地走向上三樓的樓梯時，他身后傳來一道笑瞇瞇地聲音：

　　“你要上樓？能帶我一個嗎？”

　　“以你和白瑜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會怪我們不經(jīng)允許上樓吧？”

　　西澤安回頭看向云千諾，神情不悅了起來，眼里滿是厭煩。

　　云千諾一張笑臉相迎，看著他停下的腳步問：“不上去了？”

　　聽起來還頗為遺憾。

　　“走錯路了?！蔽鳚砂搽S口敷衍，“回房睡覺?！?p>　　經(jīng)過云千諾身邊時，他腳步一頓，警告看著三樓樓梯的云千諾：“你最好別打著上樓的主意，否則白瑜對你動手，我決不會幫你?！?p>　　云千諾笑瞇瞇地補充：“不僅不會幫我，還會幫白瑜？”

　　“我就是幫白瑜，那又怎樣？”西澤安語氣不可一世，勾了勾唇撞開云千諾肩膀回自己房里去。

　　云千諾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看了看時間和天色，沿著樓梯下了樓。

　　一個兩個回來都偷偷摸摸往白瑜的三樓跑，被發(fā)現(xiàn)了都去睡覺。

　　三樓，就這么有魅力？

　　白瑜，就這么有吸引力？

　　他去大廳旁的觀景區(qū)坐著看花，喝著智械管家泡的茶，十分閑適地模樣。

　　不過下一瞬，云千諾就有些難受了。

　　“唉……”

　　點了點自己腦袋，云千諾有些無奈，精神力污染又該清理了。

　　按理說他現(xiàn)在可以直接去找風(fēng)鈴，和自己的婚約匹配者進(jìn)行近距離的接觸和精神力凈化。

　　依照常規(guī)的說法，如果凈化的好或許還能順理成章滾一次床單。

　　但是云千諾還是上樓取了自己囤的【歌帶】，然后下樓播放了起來。

　　聽著播放器內(nèi)歌帶轉(zhuǎn)動，發(fā)出輕聲哼唱的輕軟女聲，聲音中的精神力也隨之逸散開來。

　　云千諾微微垂眸，用自己的精神力將逸散的精神力卷攜吸收。

　　錄制這個歌帶的女子的精神力顯然很有特點，就算這些精神力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主人，失去了主動性，可在兩道精神力接觸那一瞬，云千諾仍舊感受到這精神力的強大和純粹。

　　以及那一絲一縷難以忽視的愉悅。

　　不是精神力被凈化帶來的愉悅，而是單純的，由精神力接觸碰撞帶來的生理上的反應(yīng)。

　　云千諾不敢想象，如果和這精神力的主人當(dāng)面進(jìn)行精神力凈化，他整個人、和他的身體還會有多大的反應(yīng)。

　　會變得多么敏感。

　　抬手輕輕在歌帶播放器上點了點，臉上淺笑未變的男子解散了被綁束起來的發(fā)絲，隨后緩緩俯身趴在桌上，在播放器前瞇起眼。

　　一頭墨發(fā)散落下來，垂在他身側(cè)，落在桌面上如流墨一般。

　　像是收斂了自己所有爪牙的猛獸，匍匐在地以示臣服之心。

　　等到腦子里混亂得刺痛的精神力逐漸被凈化，這卷歌帶內(nèi)儲存的精神力也消耗了不少。

　　云千諾關(guān)閉精神力播放器的精神力解析，只單純聽著那清甜好聽的女生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

　　對他而言，這與歡愉后的溫存無異。

　　舍不得關(guān)閉。

　　他緩緩收拾心情坐起身，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撫著冰冷帶著金屬質(zhì)感的歌帶播放器。

　　如果是伴侶，他希望是這個歌帶的錄制者。

　　但……他的人卻未能查到這個歌帶的錄制者究竟是誰。

　　別墅大廳的門口處傳來的腳步聲，這最后回來的人。

　　不是白瑜還能是誰？

　　“回來了？”

　　云千諾在觀景區(qū)看向大廳直鋪到樓梯下的地毯，清潤的聲音有些細(xì)微的低啞，溫和地和她打招呼。

　　此時外面已經(jīng)天黑，但大廳內(nèi)的吊燈打開，但大廳里一片通明。

　　白瑜腳步一頓，下意識地看向云千諾驚訝道：“你在聽——”

　　云千諾在聽她錄制的歌帶？

　　“嗯？”云千諾抬手按下了暫停，聲音聽起來有些慵懶，也性感極了。

　　不止是他的聲音，連帶他整個人此時此刻看起來，似乎都有種釋放后的松弛感，一頭長長的墨發(fā)披散在身后，紅眸里雖然一如往常地笑吟吟，卻多了些欲氣。

　　白瑜臉色一黑，道：“沒什么。在凈化精神力？能問問你買的誰的歌帶嗎？”

　　云千諾遲疑了一瞬，道：“有些不太想告訴你呢?！?p>　　這個歌帶錄制者，他真想藏起來。

　　但他連是誰都不知道，多個人，尤其是多和【夏】有關(guān)系的白瑜，或許……

　　能更快找到？

　　“是【無卦】，匿名售賣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如果你想買，恐怕只能再想辦法找到她，因為她所有的歌帶，都由我訂完了。”

　　白瑜嘴角抽了抽：“沒興趣，你樂意就好?！?p>　　云千諾倒是挺想拉她入伙一起找這個【無卦】的，于是按下按鍵繼續(xù)播放，一邊溫和道：

　　“你可以再聽聽？或者要不要感受一下無卦的精神力？”

　　白瑜快步向樓上走去：“你自己留著用吧?！?p>　　上了三樓進(jìn)入臥房，白瑜砰地一聲關(guān)上門，呼出一口氣來。

　　云千諾，居然就是當(dāng)年那個一口氣買了她所有歌帶，還重金預(yù)定了一大批，解了她燃眉之急的金主！

　　太抽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