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我在逃荒文里造反三十一
“大人,我們落草為寇,都是被逼無奈??!求大人們行行好,饒過我們一次吧!”
林沙棠見這些人身上并沒有土匪那種創(chuàng)天創(chuàng)地的氣勢,反而有一股子樸實憨厚的氣質(zhì),道:“你們應(yīng)該不是真正的土匪吧!”
跪在最前面的男子聽聞,身子顫了顫道:“我們不是真正的土匪,我們本是附近的村民,只因地龍翻身等多種災(zāi)難接踵而來,朝廷不賑災(zāi),我們活不下去了,才會跟隨村長進山尋找出路……”
林沙棠聽明白了。
這群人進山?jīng)]幾天,年邁的村長死后。
村長的兒子上位帶這群人,其家眷在山里過了一段時間,下山發(fā)現(xiàn)朝廷沒有賑災(zāi)風聲。
便打起落草為寇的想法,有了今天這一幕。
林沙棠摩挲著手腕上的玉鐲:想讓這些人去別的地方生活,但現(xiàn)在外面亂成一片,去哪都不安全。
正如這些人所說,做山匪,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道:“放他們走吧!”
“主子?!蔽遵R夢等人不解的看著林沙棠道。
林沙棠不想過多解釋,道:“現(xiàn)在的世道你們又不是不清楚,如果有安穩(wěn)的環(huán)境,誰愿意走到這一步田地。何況,領(lǐng)頭的人都死了,讓他們走吧!”
眾人:“……”
他們知道??!
但今天打劫的是他們,不殺一兩個山匪殺雞儆猴,接下來還不知道要遇到多少牛鬼蛇神呢!
林沙棠選擇放了這些人,自有她的打算,道:“行了,按我說的辦!”
幾個小輩糙不甘情不愿讓這些人離開,只有張景、云陽滿臉寬慰,林沙棠雖是女子,處事手腕伸張有度。
張順似笑非笑恭維道:“主子這一步棋走的不錯。”
林沙棠不回話,只是心里想:接下來的路遇到這種事只多不少,她總不能一路殺殺吧!
這個小插曲過去,一路上除了遇到無數(shù)災(zāi)民,在沒其他事發(fā)生。
夜晚,他們依然是在林子里過夜。
第二天冒著蒙蒙細雨,加緊步伐,下午趕到府城。
城門外,上千萬災(zāi)民成群結(jié)隊聚集在一起,哀求看守城門的士兵,“官老爺,求求你們開城門吧!天災(zāi),我們的家都沒了,無處可去啊!”
看守城門的將領(lǐng)站在城樓前,手持長槍,冷漠地看著面前的百姓,大聲回應(yīng)道:“不行!府城有府城的規(guī)矩,不能隨意放你們進城,以免引發(fā)混亂?!?p> “可是我們真的走投無路了,外面還下著雨,我們會凍死餓死的!”一位婦女抱著孩子,哭泣著說道。
“這是天災(zāi),我們也沒辦法。你們可以去其他地方尋找避難所,不要在這里聚集?!睂㈩I(lǐng)不為所動。
百姓們絕望地看著緊閉的城門,心中充滿了無助和憤怒,“你們這些當官的,怎么能這樣對待我們老百姓?我們也是人啊!”
“就是?。∧銈冸y道沒有一點同情心嗎?”其他百姓也紛紛附和道。
駐軍將領(lǐng)臉色一沉,說道:“再不走,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不客氣,能怎么不客氣法!難不成,你們這些當官的還能把我們殺了?!币晃荒贻p人憤怒地喊道。
“啊!殺人了!官府的人殺人了!”人群一下子騷動起來。
只聽見一個男聲大喊,“狗娘養(yǎng)的,朝廷不管我們,當官的不拿我們老百姓當人,殺我們百姓,今兒個為了活命,跟他們拼了??!”
“你們這些暴民,竟敢挑戰(zhàn)朝廷的權(quán)威!”將領(lǐng)大聲呵斥道。
“我們只是想要生存下去!”災(zāi)民中有人喊道。
“生存?你們的暴亂已經(jīng)威脅到了朝廷的安全!”將領(lǐng)回應(yīng)道。
“你們這些當官的,不讓我們進城,冷眼旁觀看我們在城外等死,我們沒有別的選擇!”災(zāi)民們情緒激動。
突然,一名災(zāi)民沖了出來,手持砍刀砍向看守城門的士兵,隨著一聲“保護將軍!”士兵們迅速反應(yīng),與災(zāi)民展開了激烈的搏斗。
一時間,喊殺聲、慘叫聲響徹云霄。災(zāi)民們雖然人數(shù)眾多,但缺乏組織和訓(xùn)練,逐漸處于下風。
林沙棠一來,就看到暴亂平看守城門的士兵強勢鎮(zhèn)壓,地面還是留下無數(shù)鮮……血……
她覺得后世很多人喜歡看逃荒文,末世文。又有誰知道,逃荒、末世不僅講敘男女主的愛恨情仇。
還有萬千生靈死在這寥寥數(shù)筆的描寫中。
葉青岑、霍允城望著眼前的慘狀,面色慘白,身軀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突然,二人彎下腰,嘔吐不止。
林沙棠掃視了一下四處奔逃的災(zāi)民,向他們二人問道:“我們已抵達府城,你們要不要去附近看看能不能尋找到你們的家人?”
葉青岑抹去嘴角的穢物,因嘔吐過度,眼眶泛紅,回道:“我想去附近轉(zhuǎn)轉(zhuǎn)?!?p> “我也去?!蹦樕n白,雙腳有些發(fā)軟的霍允城緊跟著說道。
林沙棠讓他們二人獨自前去,若遇到難受,可以回來她這里叫一聲。
下令隊伍就地停留一夜,張順、巫馬夢有條不紊地指揮隊伍尋找棲息之所。
云陽、張景看到不用他們二人協(xié)助,幾個小的能把事安排妥當。便隨林沙棠向前走去,看到許多目光呆滯的災(zāi)民,不禁掩嘴咳嗽。
尤其是那些不大不小的孩子,有的小臉通紅,靜靜地躺在母親懷中。
二人跟隨林沙棠轉(zhuǎn)了一圈,經(jīng)過一家三口時,坐在木墩上,擁有一股儒雅之氣的男子,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高聲喊道:“子粟,永青!”
時不時跟林沙棠交談幾句的云陽和張景腳步一頓,兩人回頭看去。
只見男子從木墩上站起身,快步走到云陽、張景面前,仔細端詳著他們的面容,突然嚎啕大哭,“子粟,永青,是你們倆,真的是你們倆??!”
云陽、張景時隔十幾年再次見到曾經(jīng)的故人,心中感慨萬千,齊聲說道:“是我們,文遠兄。”
“這些年,你們都去了哪里?。 便甯I鷾I眼朦朧,緊緊握著二人的手問道:“多年過去,伯父,伯母是否安好?”
沐福生的祖父曾是前朝的御史。
十五年前,林家出事不久,沐福生的爺爺因為彈劾一起貪污案而得罪了對方,于是家中管家被收買,偷偷把貪污的賬本放進了老爺子的書房內(nèi)。
導(dǎo)致林福生的爺爺和父親被皇帝下令抄家并斬首示眾。
他自己和妻兒家人,則被流放至溁鄉(xiāng)鎮(zhèn)服勞役。
沐福生口中的“伯父伯母”并不是張景、云陽的父母,而是林忠的父母。
至于為什么這樣說。
因為林忠生前才華橫溢、文武雙全,他的同窗好友既有武將世家的子弟,也有像沐福生這樣鉆研文學(xué)的文人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