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碰上硬骨頭
眾人應聲行動,孫婉領(lǐng)著幾個年輕力壯的在前后門放哨,其他人則直撲糧倉和武器庫。
半晌后,幾名小伙子過來換崗。
他們滿面喜色,背負糧食鼓鼓囊囊,手中還握著簇新的鋒利大刀。
孫婉檢查了他們的包裹,份量適中,遂點頭示意留下的人進去繼續(xù)搬運糧食。
又半個時辰過去,村長帶著絕大部分的村民歸來。
他在糧倉發(fā)現(xiàn)了運糧馬車,當即移來裝滿三大車,眾人合力推出了糧倉。
一切按計劃進行,孫婉協(xié)助大伙悄悄將糧車移到縣衙的外面的小巷里,眾人抽出大刀,嚴守糧車兩側(cè)。
盡管糧食搬運了不少,眾人心里依舊遺憾:“倉庫深處還藏著不少好貨呢!真可惜,就憑咱這二十來號人,沒法全搬走。”
“知足吧,這些已經(jīng)夠咱們撐上一個月了,要是再多不僅搬不動,還可能成了別人眼中的肥肉哩!”
“我就是隨口一提,你急啥!還不是學著孫嬸子的腔調(diào)在那兒嚷嚷?!”
“那也比你好,你嚷嚷都嚷不好!”
孫婉邊聽他們拌嘴邊帶笑,確信所有人都撤出后,她才最后踏入糧倉。
人多手雜,哪怕萬分小心,糧倉內(nèi)還是被搞得一團糟,不少糧食就這么撒落地面,白白浪費了。
孫婉先是小心翼翼地將好好的糧食送入空間,按新舊分類存放,隨后又仔細收拾起地上的每一粒米。
若是將來這批糧食吃完,還沒找到新的補給,這些米可就是活命的關(guān)鍵!
起初,孫婉還能勉強一捧一捧地搬運,不久便感到力不從心,她扶著腰站起來,望著滿地的糧食心想:要是空間能直接吸進去該多好。
這想法剛一閃現(xiàn),離她腳邊最近的那一堆糧食瞬間不見了!
孫婉猛地一驚,急忙四下張望門窗,確認無人后,才慌忙拍著胸脯安撫自己。
一股狂喜瞬間涌上了心頭,她嘗試著看向稍遠處的米堆,眨眼間,那米堆就像被風卷走一樣消失不見!
孫婉連忙檢查空間,果然見那堆臟兮兮的米在空間里增高了一層。
這下孫婉徹底放開手腳,站立原地,僅憑目光將整個糧倉清掃一空。
清理完糧倉,孫婉并未停歇,直奔兵器庫,乃至踏足縣令后院,凡是有用之物,不論是被褥衣物、文房四寶,還是鍋碗瓢盆、柴米油鹽,甚至是后院洗凈的便器,全部收入空間。
逃難嘛,誰說得準哪天這些東西就派上用場了。
反正也不需要費力,看一眼就行。
直到空間幾乎被塞滿,孫婉才終于心滿意足地停下動作。
她滿載而出,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從空間中取布袋裝滿干糧背在身上,隨即匆匆前往與眾人匯合。
見到孫婉平安無事,大家都暗自松了口氣。
不知不覺間,孫婉已成為了團隊的中心支柱。
不負眾望,孫婉點清人數(shù)后,果斷下令:“走!”
夜色濃重,這支二十余人的隊伍,這才攜帶著全縣府的糧草武器,緩緩卻堅定地步入了茫茫山林。
他們離去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十幾個魁梧大漢悄然接近了這座寂靜無聲縣衙。
眾人悄無聲息翻越圍墻,落地便嗅到一股刺鼻的氣味。
“停!”
領(lǐng)頭人面色一變,立即低喝制止了手下,隨后輕手輕腳地進入縣衙。
眼前一幕觸目驚心,滿地皆是血跡。
跟隨著的手下見狀,個個驚駭不已,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老大,這……”
老大神色嚴峻,突然心中一動,連忙奔向糧倉……
門一開,里面空蕩蕩的,啥也沒剩下。
朱震南,瀘水縣里響當當?shù)幕旎祛^兒,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鐵青。
糟了糕的,他被截和了!
上一世,他丑時領(lǐng)著弟兄摸到縣衙,打算撈點糧食好投靠西昭軍,誰知趕上縣衙里的人全沒了影,白撿了個超級大便宜。
但這輩子,他特意提早一個時辰,再子時就趕到,糧食卻像長翅膀飛了一樣,不見了!
朱震南黑著臉踹開兵器庫的大門,里頭也是一樣的空曠。
兄弟們一個個目瞪口呆,分頭去找,結(jié)果一個個回來,臉上寫著沉重:“別說事吃的了,連后院的夜壺都不見了邊兒!”
“我的老天爺,難不成是遇上了吃貨妖怪!?”
“妖怪吃東西也沒這么干凈,怕不是食神轉(zhuǎn)世!”
“那姓謝的差役估計也是讓這玩意兒收拾了,心夠狠的,咱們這回碰上硬骨頭了?!?p> “人數(shù)肯定不少,媽的,老大,咱這趟算是白忙活了?!?p> 大漢們不滿地嘟囔著,朱震南心里的石頭比他們還要沉重。
他明白,縣衙里面的人絕不是道上的人干的。
但那幫人的來頭肯定不簡單,說不定……
跟自己一樣,都是上輩子掛了,這輩子又活過來了!
一想到這可能,朱震南心里就像吃了黃連,苦不堪言。
上輩子投奔到西昭軍不成,反被兄弟背后捅刀,淪落到難民堆里被啃了個干凈。
本以為重活一次是老天爺?shù)亩髻n,哪知道是個大大的玩笑!
狠厲之色閃過朱震南的眼底,他獰笑道:“不管什么妖魔鬼怪,敢動老子的奶酪,就準備棺材板吧!”
老大身上的煞氣讓兄弟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老大這些日子不知道為啥,比以前兇多了,前兩天還親手解決了個兄弟。
現(xiàn)在聽到朱震南這話,大伙兒脖子不自覺地往衣領(lǐng)里縮。
朱震南對別人的懼怕毫不在意,甚至有點享受。
他大步邁向門外,不久便在一條小巷發(fā)現(xiàn)了幾粒遺落的米粒和車輪的痕跡。
多虧他提前一個時辰,不然這痕跡恐怕早被暴雨沖刷干凈了。
“他們吞了那么多的東西,跑不遠,追!”
一聲令下,大漢們沿著車轍印迅速追擊。
縣衙再次陷入死寂。
又過了兩個時辰,天邊已泛起魚肚白,傾盆大雨中,縣衙的后院的井里傳來聲響。
一只蒼白消瘦的手緊緊抓住井繩,緊接著,一個頭發(fā)散亂的人影緩緩從井里爬出。
就像水里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