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頂名報官
不知跑了多久,蘇笙笙終感力竭,從暗巷踉蹌逃至熙熙攘攘的街道。
瞬間,周圍的行人被這一幕吸引,紛紛驚訝地圍攏過來。
蘇笙笙氣喘吁吁地癱倒在地,見身后并無追兵,連忙向圍觀的路人求助。
“樊文昌那惡賊強(qiáng)行玷污了我,還請各位鄉(xiāng)親伸出援手,幫我報官,擒拿那兇徒。我的家姐為了護(hù)我逃離,拼死與丫鬟一同阻攔他,如今生死未卜,還請各位幫忙救救她……”
眾人聞言,皆是大驚失色。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張狂的惡徒!”一位老者憤憤不平地說道。
也有善良的女子走上前來,解下自己的斗篷,輕輕披在蘇笙笙的身上,溫柔地安慰道:“姑娘放心,我們定不會讓那惡賊逃脫。”
正當(dāng)眾人準(zhǔn)備分頭行動,去尋那惡賊并報官時,街上突然傳來陣陣驚馬之聲,直奔這邊而來。
蘇笙笙抬眸望去,只見為首之人竟是謝玄。
她心中一松,那早已支撐不住的身子便軟軟地滑落下去。
意識在藥力的侵襲下,如被滅頂一般的黑暗和無力所吞噬……
驚馬聲聲……
謝玄雙手發(fā)顫地將蘇笙笙緊緊攬入懷中,聲音充滿自責(zé):“沒事了,我來了,沒事了……”
他就不應(yīng)該顧忌那么多,他早就應(yīng)該將她保護(hù)起來,再也不讓外人傷害她一點(diǎn)。
“檸語她們……”即便身如煉獄,蘇笙笙還是竭力留著一絲意志。
“她們沒事……”謝玄緊緊攬住她,“膽敢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p> 蘇笙笙的意識,在聽到她們沒事時,已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
藥鋪
“蘇小姐本就風(fēng)寒未愈,如今又遭千魂引這等烈藥烹身,一寒一熱相互對沖,體內(nèi)如同有萬千螞蟻在噬咬?!?p> 白朔一邊忙碌配置藥劑,一邊還不得不跟一臉煞氣凝結(jié)的玄冥王解釋,為何他不能給她用藥。
謝玄看著懷中的蘇笙笙,見她臉色時紅時白,痛苦難當(dāng),心中痛恨不已,“那該如何是好?”
“如今只能將藥物熏蒸,以外力侵入肌膚,徐徐緩解疼痛。”
這千魂引,是陰損之人,用來轄制女子就范的。
雖無解藥,但可以用冷水浸泡解之。
可蘇笙笙剛從冰水中逃過一命,體內(nèi)寒毒未清,若再如此冷熱相激……
就算救回來,只怕也沒半條命。
若不想以后病痛纏身一輩子,只能讓她硬抗。
白朔配好藥后,見謝玄仍守在榻上不肯離開,便喚過一旁的小妹白娉。
“謝將軍,必須將蘇小姐的外裳盡褪,才能讓藥力從體表緩入五臟六腑?!?p> 謝玄聽后,只得將蘇笙笙小心放下,“我就在外邊。”
白娉走到蘇笙笙跟前,見謝玄只退出屏風(fēng)外,就有些意外。
她又看向白朔,“哥哥。”
白朔僅回頭看了一眼,就將手中的藥劑,填入熏爐之內(nèi)。
然后一一叮囑妹妹,需要行針的穴位。
待藥力逐漸彌散開來,白朔也退了出去。
白娉輕輕褪去蘇笙笙身上的衣衫,露出她身上那尚未痊愈的凍傷。
她不禁感嘆:“怪不得哥哥如此喜歡你,你拼起來的樣子,確實(shí)完全沒把自己當(dāng)女人啊?!?p> 此時,蘇笙笙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仿佛在與那股泰山壓頂般的痛苦做著無力的抗?fàn)帯?p> 然而,她周身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所束縛,只能如一葉浮萍般隨波逐流……
過了一會,褚召匆匆而至。
“將軍,樊文昌在逃往云州的路上被我們攔截。那些蒙面人全都自殺身亡,但樊文昌只承認(rèn)與瀟樓勾結(jié),拒不承認(rèn)放火。屬下已將他帶回?!?p> 褚召深知,謝玄定會親自處置他。
此次行動,他們明明做了層層防護(hù),未曾有絲毫懈怠。
然而,百密一疏,他們終究沒有提防到蘇笙笙的四姐會與外界勾結(jié),加害自己的親姐妹。
褚召一瞬跪下,“請將軍責(zé)罰?!?p> “你覺得,本王現(xiàn)在有心思處理你們嗎?”謝玄的目光穿過屏風(fēng)隔斷,眼底滿是懊悔與自責(zé)。
“紅樓、瀟樓,全部查封。相關(guān)人員,本王不想再看到他們?!?p> 喋血的聲音,讓褚召也不禁發(fā)寒,“是。”
……
在昏暗幽沉的囚牢中,樊文昌驚恐地看著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謝玄。
“王……王爺……”他嚇得幾乎失聲。
昏暗的光線讓他無法看清謝玄臉上的神色,但那從謝玄身上散發(fā)出的濃烈殺意,卻讓他感到窒息。
“你……你想干什么?”樊文昌雖然腦子不算靈光,但此刻也終于明白了外界并非空穴來風(fēng)。
謝玄與蘇笙笙真的有染!
他不敢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觸及謝玄的逆鱗,只好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真的不知道那蘇笙笙是王爺?shù)呐恕H绻缰馈?p> 謝玄從幽暗中走出,緩緩抬起那雙冷邃鳳瞳,眼中殺機(jī)四溢,宛如九幽之下的修羅。
樊文昌的話被生生截斷,他哆嗦著往后縮去,“我爹是轉(zhuǎn)運(yùn)使,我外祖是朝廷命官。你不能動我!就算你是王爺,也無權(quán)審問我……”
然而,在謝玄那冷幽的目光注視下,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謝玄的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如果你如實(shí)招來,本王可以承諾,不牽連你的家人?!?p> 樊文昌卻梗著脖子,“我說過了,火不是我放的。王爺,你總不能因?yàn)橐粋€賤……”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
雙目無神地轉(zhuǎn)動了幾下,當(dāng)脖頸上呼呼冒血的涼意傳來時,他才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最好說的是實(shí)話……”謝玄的聲音在囚牢中回蕩。
……
原本已經(jīng)平穩(wěn)下來的病情,突然之間又卷土重來。即便是醫(yī)術(shù)高超的白朔,也感到措手不及。
“妹妹,快去把祖?zhèn)鞯暮袢怼!?p> 白娉一聽,頓時愣住了,“哥哥,可是……”
白朔口中的寒玉,并非真正的玉石,而是用千年寒冰蘊(yùn)藏的多種稀世珍貴藥草。
白家祖上幾代相傳,據(jù)說有起死回生的神效。
它凝結(jié)成冰玉般溫潤的形態(tài),雖然散發(fā)著清冷的氣息,但卻能像真正的寒玉一樣溫和而有效地解除熱毒。
“藥,不就是用來救人的嗎?快去取來。”白朔沒有絲毫遲疑,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床榻上蓋上被褥卻仍然瑟瑟發(fā)抖的蘇笙笙。
他泉潤的聲音中略帶不忍,“她值得。”
白娉回頭看了一眼榻上明明在抖卻又泌出一頭汗水的蘇笙笙,終于咬了咬牙,轉(zhuǎn)身離去。
蘇笙笙在寒冰與烈焰的交織中游走,她四目盲顧,卻看不見任何人。
她死了嗎?
為什么死了還會這么痛?
若真有閻羅王,這次能不能拜托他們,記得給她喝孟婆湯??!
“蘇笙笙……”
是誰?
是誰在喊她?
蘇笙笙回過頭去,可是卻并沒有看見任何人影。
她想要向前走,可是那個聲音一直在呼喚著她。
歲歲安瀾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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