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哥:丞相看上我了!
緩了半晌,感覺到商長昭俯身看來,商幼微頓時(shí)想到了自己的臉,忙翻了個(gè)轱轆,直接趴在了地上,捂住了臉。
商長昭一愣:“女娘這是?”
商幼微自詡堂堂皇帝陛下,天不怕地不怕,但沒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會怕爹。
在商長昭的疑惑下,商幼微竟一句話也編不出來,就自顧自捂著臉、抱著頭,大氣不敢出。
周邊趕來的人,也越來越多,包括剛剛商幼微派出去的兩名仆從也趕了回來。
然而有儋王在上,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好圍在一旁。
面對她怪疑的舉動,商長昭蹙了蹙眉,將弓丟給了弓仆。
商長昭貴為諸侯王,只有他...還有墨辭是可以攜帶兵器進(jìn)別院的。
這時(shí),商長昭見狀,給身旁的黎琮使了個(gè)眼色。
黎琮也有些好奇,半蹲了下來,準(zhǔn)備扶起商幼微:“女娘這是何意?快快起來,讓我們看看到底有沒有事?!?p> 商幼微手指一緊,更急了,身邊的討論聲也越來越大。
就在這時(shí)。
人群外傳來了一道低冷的聲音,走過涼亭,略過了呆愣著的謝凌霄身邊,撿起了商幼微的帷帽。
“王爺,你如此氣勢迫人,圍在她旁邊,是想嚇壞她么?”
商長昭聞言看去,只見人群都一一讓了開,墨辭拎著一頂帷帽走了過來。
而此時(shí),墨辭的眼神中竟然對他有一絲的敵意?
商長昭頓了頓,他本覺得他跟墨辭雖然算不上朋友,至少上一次墨辭借他的手打壓舊黨,也算是盟友了。
好端端的跟他發(fā)什么脾氣?!
明明他是在救人好吧!
想到這里,商長昭視線再次落到了死活不給人看臉的商幼微身上,兀自悟了悟,難道是,因?yàn)檫@個(gè)女娘的原因?
商幼微猛然動了動,她聽到墨辭的聲音,這一瞬間竟然有一種找到了靠山的感覺。
就在墨辭走到他跟前,蹲下來后,她一把抓住了墨辭的手,言語竟有一絲委屈:“臉......”
墨辭的手微微一滯。
轉(zhuǎn)瞬,神色柔了一分,將帷帽給她輕輕戴了上,小聲咬道:“沒事,我在?!?p> 套上帷帽的瞬間,商幼微終于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才敢抬頭看向她爹,眼中人身高挺拔,不怒自威,真的是她記憶中的樣子。
目不轉(zhuǎn)睛看了商長昭半晌,商幼微這才激動地回道。
“回王爺,小女無事!多謝王爺。王爺真的如傳聞所說,箭無虛發(fā)!先前若非王爺,小女恐命至今日、再無長久......”
看到商幼微的反應(yīng),墨辭冷了冷臉,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傷口,突然伸手,直接將商幼微抱了起來。
商幼微本想再跟她爹嘮嘮,卻感覺身子騰了空,話卡在了喉嚨口:“???”
再抬眸看去,商幼微看到了墨辭的下頜線:“丞相?”叔?
一時(shí)間,在場所有人,不僅商幼微,都愣在了原地,鴉雀無聲,怔怔看著——大渝第一丞相把陌生的小姑娘打橫抱在了懷里!
謝家兄妹更是錯(cuò)愕不已。
謝玉婷拽了拽謝凌霄的胳膊:“二哥......”
“閉嘴!”謝凌霄的視線,在墨辭和商長昭身上徘徊,一時(shí)間思緒五味雜陳。
商長昭看著似曾相識的一幕,猛然大悟了。
指著商幼微:“墨丞相,她......”
似乎預(yù)料到了商長昭要說什么,墨辭淡淡掃了一眼商長昭:“王爺自己的家事都還亂不過來,就不要再來管我的了?!?p> 說完,墨辭抱著商幼微就走。
沒出幾步,聞訊趕來的安懷仁也擠進(jìn)了人群。
隨即,腦子懵了:“丞相......這、我妹?”
墨辭安之若素地應(yīng)了一聲:“嗯。坐攆壞了,去換一個(gè)?!?p> 說話間,墨辭的臉側(cè)到了亭子一角,只見先前商幼微的坐攆的的確確壞了......所以,只能他抱著了!
安懷仁踹著半懵的腦子,忙拱了拱手,立即道:“是是是。多謝丞相。今日我家三娘托了王爺和丞相的福!”
說著,安懷仁就要伸手去將商幼微接過去。
誰知,墨辭抱著商幼微的手一緊,往自己身前攬了攬,說得十分平靜:“你已成年,即將婚配,抱幼妹合適么?”
“的確不合適?!卑矐讶庶c(diǎn)了點(diǎn)頭,忙道,“那我立即找人去找張新的坐攆來!”
安懷仁即刻轉(zhuǎn)身,便去招呼仆從,而轉(zhuǎn)身后才后知后覺:“我不合適,丞相合適?!”
經(jīng)過一番折騰,安懷仁這才匆匆著了人,給商幼微安置了新的坐攆,又把安懷孝給找了過來。
因這場意外,安懷仁也沒在跟天子多絮,帶著這弟弟妹妹回了家中,待到過幾日委任令下來,便直接進(jìn)宮上值。
至于沈子敬的處置,怎么混進(jìn)來的,怎么拿到的匕首,他也沒閑心細(xì)聽。
回到家后。
安正便將安懷孝打了一頓,怪他自己顧著貪玩,沒好好看著小妹,害小妹差點(diǎn)被歹人給害了。
安懷孝自認(rèn)理虧,老老實(shí)實(shí)挨了頓打。
至于商幼微,原本瞧他被打,想幫他說兩句嘴。
然而,她這身子的確是不大好。
自從重生醒來后,拖著一身病骨就一直沒好生休養(yǎng),沒想到今日一鬧,受了點(diǎn)小傷,她還著了寒,直接病了,發(fā)起了燒!
迷迷糊糊中,聽到一兩句安懷仁跟安正的話。
“也虧得三娘運(yùn)氣好,遇到了儋王,否則今日兇險(xiǎn)?!?p> “是啊,儋王救了三娘一命,來日為父必須去役館叩謝王爺大恩。哦,對了,還有丞相也有幫忙是不是?”
“事發(fā)的時(shí)候,丞相與我還在天子殿前,后來聽到有人來稟,我再回頭時(shí),丞相已經(jīng)不見了,等我趕過去,丞相先在那了,應(yīng)當(dāng)比我快不了一會。”
“那也是丞相幫忙了。他今日幫佑兒想必是賣你個(gè)人情,他既是有意照拂我們家,你心中當(dāng)有數(shù)。”
“懷仁明白了,父親的意思是,丞相看上我了!”
聽著兩人的話,商幼微似乎也沒什么好插嘴的,于是翻了個(gè)身睡了過去。
再后來,她發(fā)了些汗,隱約中聽到晴云說,一會兒陳太醫(yī)來了,一會兒又什么大人來了。
商幼微用不太舒服的腦袋想了想。
陳太醫(yī)來是必然的,至于什么大人......
想必是她哥如今成了炙手的新貴,聽聞她今日遭難,有心接近安懷仁的人便找到了由頭,上門探望結(jié)交。
她這一病,便又病了三日。
直到第三日夜里商幼微才緩緩轉(zhuǎn)醒,閉著眼睛,伸手便撈了撈,撈到了一片衣角,嬌喃道:“晴云,口渴,我要喝水~~~”
衣角的主人沒有說話,她又徑自拽了拽,便感覺這人站了起來。
而還沒大開竅的耳朵,隱約中聽到了安正和安懷仁小聲的提醒:“三娘、三娘,你趕緊自己睜開眼睛看看。”
商幼微聞言,蹙了蹙眉,十分不耐煩地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只水杯遞到了她的眼前。
她接過水,撐起身,喝了一口,將眼睛落到了遞水的人臉上。
只見那只修長的手還懸在半空,而手的主人,模樣如墨染的江山,那般風(fēng)輕云淡、鐫刻錦繡。
“噗!”商幼微一口水吐了出來,直接吐到了那人的衣裳上。
睜大了眼睛,喊了聲:“叔?!”
墨辭掃了一眼自己浸濕的衣角,緩緩道:“書~~~我怎沒瞧見你房間里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