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順手救一人
景屹自然是同意吃辟谷丹的,倒不是怕疼,吃丹藥方便。
原本柳遲想著慢慢替景屹續(xù)上筋脈,也能讓他不用連續(xù)承擔(dān)疼痛,這蟲子讓她改了主意,前一天晚上,她問了景屹這上京有沒有道觀。
道觀的陽氣比別處要重些。
柳遲尋思,她這段時間得多在上京走走,除了道觀,還有些地方陽氣靈氣都重,若長久呆在靈氣濃郁之處,對景屹的傷勢有好處。
第二天,幾人前往上京一百里之外的青云觀。
據(jù)傳千年前青云觀曾是第一大觀,只是道家向來是盛世封山苦修行,亂世下山濟(jì)蒼生,國家?guī)捉?jīng)戰(zhàn)亂,道士下山救濟(jì)蒼生,俱都?xì)寽缭趤y世中,許多道觀就此凋零。
早飯后,程福江開車,送柳遲跟景屹去青云觀。
景屹的別墅不在鬧市區(qū),程福江又專門撿車流少的路走,一路走的順暢,一個小時后,車子便停下青云山下。
青云山之所以叫青云山,便是因?yàn)檫@道觀得名。
程福江跟朱鎮(zhèn)不放心景屹,這幾天都住在別墅,孫俊睿則一直呆在公司,朱鎮(zhèn)知曉今天要來青云觀,昨天連夜查了青云觀的資料,不管真假,都跟程福江說了。
“據(jù)傳,這青云觀在戰(zhàn)亂之前是第一大道觀,香火鼎盛,每天的信客絡(luò)繹不絕?!背谈=h(huán)顧周圍的荒地,“那時候這里最熱鬧?!?p> “聽說那時候的觀主是個修道的,沒人知道他活了多久,他能一眼看人生死,也能活死人肉白骨,當(dāng)時山下的百姓都瘋搶著來山上上香,還有些百姓帶著重病的家人來求救,觀主救下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后來聽說有一位什么王的請觀主下山,去救他的王妃,但是觀主拒絕了,那什么王就派一大隊(duì)人馬過來,試圖將觀主綁走,但是一夜之間,觀主跟觀內(nèi)的道士全都消失了。”
“后來就發(fā)生了戰(zhàn)亂,那位觀主也再沒有回來過?!背谈=叵胫戽?zhèn)昨天晚上跟他講的,“聽說不光觀主跟那些弟子消失,就連山下的百姓也一夜之間都搬走了?!?p> “道家雖說要順心而為,可救百姓于苦難也是責(zé)任?!绷t輕聲說。
她抬頭往上看,這青云觀不算高,程福江說山高不到七百米,青云觀位于青云山頂端,山體怪石嶙峋,草木旺盛,靈力果然比別處足。
正值夏日,天氣炎熱,來爬山的人不算多。
“柳遲小姐,這青云山有坡陡峭,我背著老板走,柳遲小姐你自己小心?!背谈=瓊€頭高,力氣大,背著仍舊瘦弱不堪的景屹,快速往山上去。
柳遲竟也沒落下。
三人悶頭趕路,誰也沒說話,一直爬了約莫兩百米,柳遲開口,“下面一段路我背?!?p> 程福江抬頭,前方是最陡峭的一段,幾乎傾斜了有七八十度。
景屹雙手無法動彈,只能用胳膊交叉,橫在程福江面前,他又擔(dān)心壓迫程福江的脖子,他雙臂用力,手腕傷口越發(fā)刺痛,虧得來時上過藥,又包扎結(jié)實(shí),血才沒滴落下來。
“柳遲小姐,上面是最陡的一段,等我走過去,再換您來?!背谈=懒t力氣大,不過柳遲個頭不比他跟老板,讓她在這段背著景屹,恐怕要比他背著費(fèi)力。
“還是我來吧?!绷t上前,按住程福江的肩頭,程福江不得不停下。
程福江回頭看柳遲,點(diǎn)點(diǎn)頭,“那麻煩柳遲小姐了?!?p> 柳遲勾住景屹的腿,讓景屹隨意靠在她背上,她呼吸輕緩,繼續(xù)朝上走。
程福江怕柳遲走不穩(wěn),緊緊跟在身后,一手扶著景屹的背。
才走沒一會兒,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尖叫,隨即就是一個人影往下滾。
那人影跌落的太快,且直直朝著柳遲來。
眼看這人要摻倒柳遲,她飛快地彎腰,一把提著這人的褲腰帶,將人生生提起來,放置在一旁。
程福江心有余悸地忙查看景屹,“老板,你沒事吧?”
景屹搖頭。
程福江這才看向趴在柳遲腳邊,不知死活的人。
“你呢?有沒有事?”
那人沒動靜。
“柳遲小姐,需不需要我叫救護(hù)車?”程福江這才反應(yīng)過來,柳遲小姐堅(jiān)持要背老板,肯定是算到這一出了。
剛才要是他背著老板,恐怕是反應(yīng)不過來,直接被這人鏟倒,三人一起滾下山,到時老板就會傷上加傷。
不等柳遲說話,地上的人抬起一只手,拜了拜,“不,不用叫救護(hù)車了?!?p> 這是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捂著心口,拼命地咳,“謝,謝謝你們救我?!?p> 剛才他往上爬時,看到遠(yuǎn)處樹梢上站著一只鳥,那只鳥看起來像鸚鵡,羽毛顏色鮮艷,很漂亮,他一邊往上爬,想離近點(diǎn),將鳥拍下來,結(jié)果腳下一滑,整個人滾落下去。
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正感嘆著他大好年華就英年早逝,以后攝影界必然少一顆新星,結(jié)果人就被提了起來,跟個貨物似的又被放在一邊。
年輕人坐起身,往額頭上抹了抹,一手的血,他眼睛突地睜大,“我破相了?”
隨即又是一陣嚎叫。
“我英俊帥氣的臉就這樣被毀了?媽呀!”
柳遲耳膜被喊的生疼,她沒好氣地呵斥,“住嘴?!?p> 叫聲戛然而止。
年輕人委屈地又擦了一下額頭,而后手心朝上,“你看,都是血,我就靠這張臉吸引小姑娘了,現(xiàn)在臉毀了,我的初戀可就送不出去了,啊——”
柳遲額頭青筋跳了跳。
程福江上前,一把捂著年輕人的嘴,“要嚎你回去再嚎?!?p> 程福江一臉兇相,他刻意擰著眉時更先兇惡,年輕人顧不得自己的臉了,他抱著腦袋求饒,“別打我,我不喊了,別打我?!?p> 這里荒郊野外的,這人就是殺了他,他也無處申冤哪!
程福江嫌棄地將人仍在一邊,“既然不用去醫(yī)院,那就別擋路?!?p> 柳遲背著人繼續(xù)往山上去,等人走了十多階,他才敢放下手,抬頭往上看。
“哎——”年輕人想著好歹他們救了他一命,他得提醒一下,“你們等一下,你們上山是不是燒香的?我勸你們別去啦,山上那道觀要被拆了?!?
看水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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