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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曾幾許

第六章:初見

陌上花開曾幾許 溪箬塵 2218 2024-09-26 09:35:03

  林辰交代了紫璇一些事情,然后把行李妥善交給書院安置,便騎馬返程;我和紫璇也算是輕裝上陣,行至山門前,便看到門前置一書案,一位小童便說:夫子讓我在此恭候多時了,郡主請隨我來!

  許是來的太早,或是太晚,山道之上未曾遇見任何人,抑或這是特別的安排!既來之,則安之。

  一入山門,此處似乎和外界不同,至于哪里不同,此刻也說不出來,濃綠樹蔭彷佛是一幅著墨的山水畫,亭臺樓宇之間各不相連,初入映入眼簾的牌匾便是【琢墨】,小童道:“這便是郡主以后習(xí)書畫之處,教習(xí)先生將由夫子介紹,我?guī)Эぶ魇煜旱沫h(huán)境”;偌大的一個書院,沒有任何嘈雜之聲,也無朗朗書聲,更無現(xiàn)代課堂之前的高亢的歌聲,一切都顯得那么幽靜,連學(xué)子都不曾看見幾個,莫非是書院凋零了,所以學(xué)子很少?

  不應(yīng)該啊,一路上聽說這臨淵書院可是獨(dú)立方外,不受任何勢力的約束,同樣也不參與任何勢力的紛爭,靠的是博學(xué)才思,卓越的學(xué)子,且可以卜算天下運(yùn)勢,深受帝王青睞;所以,才久立世間而不絕,為何今日如此冷落?

  小童似乎看出我心中疑惑,“郡主有所不知,今日正值山長開講壇之日,所有學(xué)子都在【尊經(jīng)閣】聽講,如果郡主有興趣,便隨我一起去”。

  “煩請師兄帶路”在古代,先入山門的都應(yīng)該是師兄師姐之類的,別看這小童年齡不大,卻也不能怠慢了,萬一是哪一方的神圣,還是尊敬一些比較好。

  “郡主請勿如此稱呼,我本是山前一孤兒,幸得夫子垂憐,收入院中,做些雜事得以存活于世,可不敢與各位公子小姐稱為同門”,小童淡淡回應(yīng)

  “無妨,此處只有你我知曉,一個稱呼,不必憂心”。

  穿越三處走廊,又走了幾段小徑,便來到他所說的【尊經(jīng)閣】,門匾上的題字像是魏晉的草書,看起來龍飛鳳舞,若不是先知道這名字,單單的看字是絕對認(rèn)不出來的,這些年雖也看古書古文,還是不能將復(fù)雜的繁體字認(rèn)全;所以,一般在家里恐父母看出端倪,便也安心的當(dāng)個草包來麻痹自己,如今,這草包的外衣必將要脫下,否則又怎能在這風(fēng)云變幻的江湖與朝堂里生存。

  莊嚴(yán)、肅穆的大廳內(nèi),一白發(fā)老者盤居中央,四周學(xué)子皆盤坐周邊,小童也示意我落座,我便找了一處相對空著的地方盤膝而坐,我剛坐下,還來不及打量周圍是何方神圣,只聽白發(fā)老者曰:“諸位在座學(xué)子,皆為四國名門之后,不乏有經(jīng)史世治國之才,然今日集聚我臨淵書院,可當(dāng)肩上使命,可明胸中抱負(fù),可知為何而讀書?”。

  為什么讀書?這不是廢話嗎,古人的思想不都是學(xué)而優(yōu)則仕,學(xué)好經(jīng)過科舉改變自己一生的命運(yùn),不都是這樣嗎?只是到了近代,我們才學(xué)了那句“為中華崛起而讀書”,想必這些在座的學(xué)子并不知道,我不漏聲色的坐下,卻不料被那白發(fā)老者看到。

  只聽他巍巍聲道:“剛剛落座的學(xué)子,請問你是為何而讀書?”

  一霎那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看來此刻想低調(diào)也不可能了,我雙手抱空拳,朝老者一揖,心想我絕不能說求仕途之類的鬼話,但是對于前世受過高等教育的我而言,這些假大空的話還不是張口就來嗎?

  “回夫子,古人有云,在其位謀其政,居高位方能行大善,吾今雖女兒之身,不及男子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但,在小女子心中也是知道讀書的最高境界莫過于——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想我寒窗苦讀十多載,那些古文還不是張口就來,不知道當(dāng)世之人是否懂得呢?

  話音剛落,全場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到我身上,看來我想低調(diào),但是命運(yùn)確安排我以這樣的方式出場,實(shí)屬不愿,卻無可奈何!

  “公子,這不是昨日那摔倒的草包小姐嗎?原來是深藏不露啊”一道犀利的目光從西北角投射過來,那個送拜帖的侍衛(wèi)喃喃自語道。

  “有趣,越發(fā)有趣了!”陳祐初邪魅的一笑。

  “實(shí)屬高見,不知是哪國才俊,可否介紹一番”有些不服氣的人便開始議論。

  “是??!不知是哪家世家小姐可以有此高見”請自介紹一番。

  紫璇貌似朝我看了看,似乎想替我解圍,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只能淡淡的望著我,而我則求助似的望著臺上中間的白發(fā)老者,只聽他說:英雄不問出處,良才何顧門第。

  來此之初,父親再三交代,一定不能說自己的出身,就當(dāng)一個閑散世家小姐,切莫與外人道,否則會多出許多麻煩,父親的話我雖牢記于心,但是,剛剛即興回答問題,竟然把這些謹(jǐn)慎拋擲腦后了。

  即便山長解圍,我也該自報(bào)姓名,于是我對著落座的學(xué)子道:“學(xué)子林清歡,西漢宣城人,今日初入書院,還請各位師兄師姐多多關(guān)照?!?p>  “宣城”似乎有知道的世家子弟,竊竊私語道:“西漢有一異姓王,林氏駐守宣城,城主與夫人膝下僅有一女,不曾與外人知曉,莫非就是這位?”

  “來頭不小,學(xué)問不淺,但是這身材既不亭亭玉立,也不風(fēng)韻多姿,一般一般”

  。。。。。。。。

  臺下的議論不絕于耳,正愁這該如何收場。

  “這名字清心寡欲,卻是人間至味,學(xué)生愿意將她收入門下,襲我這一派傳承,還望山長應(yīng)允”說著便看見一位素色長衫的夫子起身走上臺,他身形清瘦,身高三尺有余,體重應(yīng)該不超過120斤,目光之中透露出清冷、寡淡之色,不過看他正面確實(shí)玉面書生,那張臉像是被雕刻的一般,極為精致卻不妖艷,若是女子長了這樣一張臉,肯定是紅顏禍水,可是男子長了這樣一張臉,只能望洋興嘆了!

  “可惜了,生錯了時代,如果是我前世的年代,就這張臉,可以是頂流之中的頂流,說不定代言接到手軟”我一邊搖頭一邊感嘆,嘴里嘟囔著只有我才聽得懂的語言。

  “清歡,你可愿意入御書門下”山長淡然一笑望著我。

  看來之前做的攻略有限,這個書院是怎樣分配學(xué)生的,我并不知道,以前看的都是一起上課的,怎么還有這樣的分配呢?不過看在老師長得這么帥氣的份上我竟然不由自主的點(diǎn)頭說:“學(xué)生但憑山長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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