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大波美人來襲
“這……世子……”錦書驚得話都說不出口。她今天一直跟著顧容，自然明白這本“兩淮官員考核實錄”意味著什么。原本應該在大火中燒毀殆盡的兩淮官員考核卷宗竟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若說沒蹊蹺，誰信？
顧容伸手拿過卷宗，打開快速翻了一遍，這本卷宗上記載著青州知府龔如意和通判陸成里兩位官員三年來的政績。卷宗詳細論述了這兩位官員任職以來的政績，包括所轄境內人口增加的數(shù)量，荒地的開墾數(shù)量等等，最后還有所轄境內數(shù)十名德高望重的鄉(xiāng)紳的聯(lián)名作證書。
乍一看，這兩位官員似乎都是廉潔奉公，秉公執(zhí)法之輩，而他們所轄之地似乎都是路不拾遺的世外桃源。
但仔細一想，就會察覺到不對，這份卷宗太完美了，完美得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送他這份卷宗的人究竟想表達什么？抑或是說他想做什么？
顧容立即望向顧青：“你去查查剛才送卷宗來的是什么人！”
顧青領命而去，錦書緊張的盯著顧容：“世子，咱們不會有事吧？”
“咱們能有什么事，不過是有人想借我的手做點什么罷了！”顧容把書收了起來，輕描淡寫的說。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顧青匆匆回來，行禮道：“世子，屬下追查到送你這本卷宗的是茗香樓的花魁茗香姑娘，不過她也是受人之托，一個時辰前有一個小乞兒把這個盒子交到茗香手上，托茗香轉交給世子。至于那名小乞兒，屬下無能，沒能查到！”
顧容擺擺手：“這不怪你，城里乞丐甚多，居無定所，穿得也差不多，又無什么特殊的標志，這么短時間內，你查不出來也實屬正常。”
語畢，他背著雙手下了樓，邊走邊囑咐道：“今天本世子只收到了一位姑娘的求愛信?！?p> “屬下（奴婢）明白！”顧青和錦書紛紛應是。
顧容回到吏部的時候，薛老頭和章學究正在審問吏部的一干下級官員，崔巖坐在一邊旁聽，瞧他青著臉的樣子，似是對薛老頭和章學究這種大張旗鼓的行為很不滿。
顧容走到平王旁邊，讓人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平王下首，望了一眼前方宛如活閻王降世的章學究，努努嘴問道：“這又搞的是哪一出?。俊?p> 平王側目瞥了他一眼，溫和地解釋道：“縱火案毫無線索，薛大人和章大人覺得此事系內部人員作案，所以便決定連夜審問吏部的一干官員！”
這是準備嚴刑逼供了。顧容點點頭不說話，他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種公式化的審問極沒意思，便合上了眼假寐。
瞧他一臉愜意，平王很是羨慕，提醒道：“兩位大人的怒火越來越旺，只怕不到天明就要開始用刑了！”
皇帝只給了三天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還毫無頭緒，薛老頭和章學究肯定很著急，畢竟這事關系著他們頭頂?shù)臑跫喢?。不過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對一眾官員采用重刑，此事只怕不妥。
“崔大人會同意？”顧容反問，大家都知道，吏部尚書崔巖極為護短，薛老頭和章學究敢在沒證據(jù)的情況下動他的人，這梁子可結大了。
平王勾起唇笑了笑，聲音低得只有旁邊的顧容能聽到：“出了這事，你覺得崔巖還能坐在吏部尚書的位置上？”
即便最后查明此事跟崔巖無關，作為吏部一把手，他也難逃失察之職，降職這種處分肯定跑不掉。
“但他現(xiàn)在還是吏部尚書！”顧容淡淡地說。
崔巖跟章學究平級，比薛老頭還高了一級，這兩人還真奈何不了他。
這場審問持續(xù)到半夜，凌晨起果然如平王所言，章學究和薛老頭開始對吏部官員用刑。不過這兩人事前做足了功課，挑的全是沒背景的低級官員和一些當差的衙役奴仆，即便崔巖為此鬧到皇帝面前，他們也不懼。
章學究不愧是浸淫刑罰幾十年的老手，他讓人在吏部院內的空地上架起了一口大鍋，鍋下燃氣熊熊大火，鍋上放了一只大蒸籠，不一會兒，蒸籠上白氣騰騰。
吏部一衙役被捆綁起來丟進了蒸籠里，開始還好，過了一會兒，蒸籠里突然響起撕心裂肺的求饒聲：“我招，我招，大人，饒了我，我什么都說！”
薛老頭和章學究大喜，連忙讓人準備紙筆墨，恨不得下一刻就把這罪名落實了。
可偏偏這人雖然都承認了火是自己放的卻解釋不清楚放火的經(jīng)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人不過是屈打成招。若是這現(xiàn)場只有他們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運作一番倒是能結案，問題是一旁還坐著虎視眈眈的崔巖和態(tài)度曖昧不明的平王與顧容。
薛老頭和章學究只有按捺下來，繼續(xù)審問，結果許是因為前面同僚慘叫聲太過凄厲震懾住了吏部余下的官員。后來一聽說要用刑，那些下級官員紛紛承認火是他們放的。
結果審問一晚下來，一共得到了三十八個縱火嫌疑犯，被他們提審的吏部下級官員和衙役無一例外，全招供了。
折騰了一夜，就得了這么個結果，薛老頭和章學究又是氣憤又是無何。
薛老頭畢竟年紀大了，熬一夜就撐不住了，他打了個哈欠，睜著一對瞇瞇眼，疲憊地說：“章大人，咱們下午再繼續(xù)審問吧！”
“好，就依薛大人所言，這三十八個招供的人先全部關到大牢！”章學究把副手叫過來交代了一番。
平王和顧容也各自起身，紛紛回家休息。
回到顧府，顧容并未睡覺，而是回到書房，掏出那本“兩淮官員考核實錄”仔細研究起來，試圖找出一些線索。
這本卷宗是兩淮官員今年考核卷宗中的一冊，送他卷宗的人平日里應該能隨意接觸到這些卷宗，這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卷宗帶出吏部，這么追查下來，范圍就縮小了許多。
那么多本卷宗，此人為何獨獨把這本卷宗拿出來并送給他，問題莫非是出在卷宗上的這兩位官員的身上？
只要派人去查一查這兩位官員的老底，再查清楚吏部哪位官員與這兩位有過節(jié)，送他卷宗的人便呼之欲出。
這人是否是縱火案的主謀？他不惜暴露身份送卷宗給自己，目的又是什么？
顧容正在沉思，錦書突然氣喘吁吁地跑到門口道：“世子，門外有四個姑娘找你！”
“找我？她們有什么事嗎？”顧容過去打開書房門。
錦書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說話也吞吞吐吐的：“那個，其中一個是芙蓉姑娘，還有一位是洛家姑娘，另一位是薛大人和章大人送來的，余下那位是平王送來的，她們說……送給了，隨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