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混不吝是真混
陸柒仔細想想。談離婚這事不能隨隨便便,吸溜個面條就提了,得正式些。
畢竟她跟裴堯說結(jié)婚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很是敷衍。
然而,她這邊剛還客客氣氣的一問。
裴堯那邊卻傳來了一聲,冷漠到疏離的聲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沒空?!?p> 連問都懶得問她什么事!
陸柒差點咬斷了叉子。
看著裴堯低著頭,扯過一旁的文件,潦草的在上面畫著,陸柒聳了聳肩,轉(zhuǎn)過了身:“行。那裴總什么時候有空了,再說吧。”
話音剛落。
裴堯的聲音又從客廳那頭傳了過來,不輕不重:“陸老師恐怕也沒空?!?p> 陸柒疑惑再次轉(zhuǎn)回頭來,只見他已然將文件丟在了一旁,就陷在她那沙發(fā)里,像一只慵懶的貓,不痛不癢的說起了一件事。
“昨晚,你跟青禾會那幫人吃飯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一個人,姓徐?”
裴堯篤定的說出她昨晚在包間跟誰吃飯這事,陸柒不奇怪。
狼崽子的手伸得長,但凡京市有個風(fēng)吹草動的,他有數(shù)得很。
回憶了一下,的確是有個姓徐的。
徐景川,京市徐家的太子爺,四九城的勛貴。
據(jù)說最近徐景川有意插手娛樂圈,知道她根深,所以青禾會里面便有人把他帶了過來,也算混個面熟。
雖說是個太子爺,但也不拿架子,在她面前說話得體,足見心思深沉。
“哦,注意到了,他怎么了?”陸柒沒大放在心上,她跟這些人一向都只是面上做足了,沒有深交的道理。
“他前兩天訂婚了。”
陸柒有些捉摸不透裴堯的意思:“所以呢?”
“跟林子萱。”
裴堯提這個名字算是正正砸在了陸柒心口。
她猛然一頓,轉(zhuǎn)瞬,直接走出了廚房,踏著玻璃面上了樓。
進到更衣室的時候,陸柒有意一摔門,將門摔得巨響。
沙發(fā)旁的陳昂根本不知道兩人談的是個什么事,但聽到這一聲,提醒道:“裴總......陸總好像在生氣?!?p> 裴堯拉了拉緊致的領(lǐng)口,索性將領(lǐng)帶一梭,丟到了一旁。
“你就沒看到我也在生氣?”
陳昂看了一眼裴堯略帶猩紅的眼睛,默默拿過了先前裴堯簽的文件。
只見上面竟然滿是隨手亂畫的一條條不規(guī)則線。
......好像、的確他是在生氣。
就在這時,裴堯扯過了他手里的文件,當是正兒八經(jīng)開始閱覽,順道提了一句:“《年華》的女一撤了,讓孟靜伊去接網(wǎng)劇?!?p> 從一個院線電影作品直接踢到網(wǎng)???
陳昂很想問,不是緋聞女友嗎?
但自知不能問。
爺緋聞女友多了去了,少她一個不少。
最終糾結(jié)出了一句:“那您想安排誰上?”
裴堯捏了捏眉心,沉吟了片刻:“暫定林子萱吧?!?p> 這又是什么新的?
——
林子萱,當紅大花。從小城鎮(zhèn)一個人跑來京市,刻苦地蹦跶了幾年,至今還是一個獎都沒抱回來,被媒體調(diào)侃為“無冕影后”。
也是陸柒這五年來為數(shù)不多的密友。
原本陸柒沒打算交朋友,奈何小姑娘纏得緊,于是也讓陸柒體驗了一把閨蜜情。
半年前,要上山時,拉她出來吃了頓飯,名為散伙。
林子萱當即又踹又鬧,鬧得跟大型分手現(xiàn)場似的,揚言道:“陸柒你要是敢出家,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聯(lián)系了!”
陸柒毫不猶豫提著箱子就走,結(jié)果在山里沒一個月,就收到林子萱的信息。
【阿柒,我要不跟你聯(lián)系,你是不是就不跟我聯(lián)系了?】
又一個月:【上回我倆買那手鏈斷了,你說會不會是什么預(yù)兆!】
【......】
她發(fā)了十多條,啰哩吧唆,陸柒一條都沒回。
直到上個月,她正在聽老和尚念經(jīng),林子萱來消息,說得很簡單。
【陸柒,我能找你借點錢嗎?】
林子萱從未開口跟她提過錢,看到信息,當即撥回了電話,問:“要多少?”
林子萱那頭沉默了許久:“兩千萬?!?p> 陸柒轉(zhuǎn)頭就把錢打了過去。
林子萱也紅了一年多,片酬一千萬,她若不是遇到困難,絕對不會找陸柒開這個口。
只是陸柒沒問,她要做什么。
她不習(xí)慣關(guān)心別人。
而第二天這錢又如數(shù)轉(zhuǎn)回了陸柒的賬上,陸柒還是沒問。
原想著就這樣斷了,誰知道裴堯跟她提起這茬。
分明就是找她不痛快,潛臺詞說的:“你瞧你閨蜜訂婚都沒告訴你!”
而且還是跟徐景川那樣的......
狼崽子這人就這樣,高興的時候哄得她,天上的月亮都能摘;不高興的時候,非要嘣兩句出來膈應(yīng)她。
混不吝是真混!
也懶得管裴堯到底在不高興什么,陸柒站在衣帽間糾結(jié)了半晌,取出一套整裝,戴上了黑金手鐲。
“艷陽,查一查最近阿萱的行程表......”
——
下午,來到西郊文創(chuàng)園的時候,林子萱正在拍一組廣告。
陸柒將收藏夾版R8停在她的保姆車邊,抱著手,抽著煙就這么等著她。
此時,林子萱正在耐心聆聽導(dǎo)演的意見。
陸柒看了一眼那導(dǎo)演,新晉的年輕導(dǎo)演,專拍廣告,拿過些不痛不癢的獎。
不過在林子萱面前倒是端得高深,一副罵人的嘴臉。
“林老師,我們拍的是純欲,不是鄉(xiāng)氣。雖然我知道你不是科班出生,但也演了這么多年戲了,連這點狀態(tài)都找不到?”
林子萱低頭,暗聲:“不好意思,導(dǎo)演。最近太忙了,昨晚沒睡好。”
“我們干這一行的誰不忙?我昨天才從紐約飛回來呢!這不是理由!”
大概聽他說了十分鐘,陸柒看了看黑金手鐲上顯示的時間,走了過去。
拍了拍導(dǎo)演的肩:“說得好,下次不要說了?!?p> 導(dǎo)演微微一頓,放大了雙眼,將唾沫咽回了嗓子眼。
再看向林子萱,只見林子萱的眼睛放得很大。
失神片刻后,終于擺出了她大花的架子,直接上了保姆車。
陸柒跟著后腳,進了保姆車,車內(nèi)感覺變化挺大,少了很多東西,但又說不出來少了什么。
不等陸柒細看,一團紙巾包砸了過來。
陸柒伸手一接,抬了抬嘴角:“砸人都用紙,難怪被人欺負?!?p> 林子萱瞪了她一眼,更是氣急:“我受不受人欺負需要你管嗎?你有本事躲在深山老林里一輩子別回來!”